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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花月浓

    一碗热汤下肚,路长安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舒坦了。却不料正在这时候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居然抢了路长安手里的碗顿顿顿的就喝了起来。

    虽然这变故来的是挺突然的,但路长安也没有对对方做什么。而是等到对方喝完了之后才问道:“还要吗?”

    对方显然是渴的不行了,这会儿喝了汤也算是缓过来了。再看向路长安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张张嘴想向路长安说一句道谢的话,可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路长安微微皱眉,这人不能说话?

    对方显然是看见了路长安皱眉的样子,还以为路长安是嫌弃自己,下意识的就想要离开。

    却被路长安给叫住了,“等等。”

    结果那人的脚步更快了,似乎生怕被路长安给抓住了。对方的反应到底还是引起了路长安的反应。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显然路长安的这话根本就不能让对方相信,最后还是路长安强行将人给留下来了。

    “虽然我并不清楚你到底是遇见什么事情了,但我能看得出来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身为一个大夫如果要是都看不出来对方的身上明显是带着病的话,那自己这个大夫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哪料到即便是路长安这么说了,人家还是想要走。

    “我是个大夫,让我给你瞧瞧。”路长安道。

    “啊啊啊啊!”

    “你的嗓子之前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应该是受到了某种药物的刺激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对方的这种情形不由得让路长安想到了之前云喜班的台柱子花月浓。

    不过路长安可不认为对方会是花月浓,毕竟这才几天的时间花月浓怎么可能会变成眼前的这副落魄的模样?路长安以为即便是如今花月浓的嗓子毁了,可是至少她对于云喜楼来说也是有情义在的,这云喜楼的人肯定还是要照顾花月浓的。

    路长安的话显然是说到了对方的痛处上,脸上痛苦的表情是一览无遗。

    更是因此而精神崩溃,但却因为嗓子的原因连大哭都做不到。看的杨氏在一旁也跟着落泪,毕竟眼前的这场景看上去真的是让人有些心疼对方。

    “如果你要是想你的嗓子一辈子都好不了的话,那你就继续哭。”路长安道。

    杨氏一愣,“长安,你还能治得好她的嗓子?”不是杨氏看不上自己闺女的医术,实在是对方的嗓子都已经这种情况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治好的样子吧。

    “虽然我也不能保证,但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花月浓自从嗓子毁了之后便看遍了世态炎凉,却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在流浪的半路上竟然会遇见了这样热心肠的人。

    要是从前,她会傲然。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是云喜班的花月浓才对自己好。可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嗓子没有了的花月浓就什么都不是。

    甚至就连一直都说要对自己视若亲女的班主,也让人将自己所有的积蓄洗劫一空。

    身无分文的自己到最后只能是流落街头,凌广城已经是自己的伤心地了,自然也就不愿意继续留下来。独自一人离开了凌广城,却因为没有钱的缘故,只能向别人讨食。

    只怕是说出去都没有人敢相信,谁会相信大名鼎鼎的云喜班台柱子花月浓竟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简直可笑又可悲!

    “当然,如果要是连你自己都不想医治的话,那别人也就无能为力了。”路长安道。

    明明之前的花月浓已经是几次三番的想死,可如今却因为路长安的这么一句话,竟然萌生了求生的意志。

    “啊啊啊!”

    路长安安抚的拍了拍花月浓的手,“你的嗓子现在受损严重,你别急着说话。对了,你会写字吗?如果你要是会写字的话,你就写给我看?”

    虽然路长安也不敢保证对方一定会写字,可万一要是会呢?

    花月浓的眼神中迸发出光彩来,没错自己会写字啊!

    花月浓找了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树枝,在地上写了起来。

    花月浓唱戏之前是先学的写字,那一手字也是秀气的很,但只要细看就能发现她的这一手字至少也练了好些年了。

    “放心吧,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够让你的嗓子恢复原状,但至少说话的机会还是能有的。”

    花月浓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嗓子这是毁了。能再说话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幸事,至于再恢复到最初这是她根本就不敢奢求的事情。

    既然要治疗对方的嗓子那就必须要将对方给带上才行,自家姑娘突然间带了一个陌生人在身边,这让如意有些担心。

    “姑娘,到底只是个陌生人而已,就这么带在咱们身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伸手帮人一把,说不定等到你哪天有困难的时候,才会有人帮你。”

    如意到底还是不理解,她家姑娘可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间的带上人?

    不过这毕竟是姑娘自己的事情,倒是也没有她过问的道理。而且姑娘说让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对方,那自己还必须要听从姑娘的话才行。

    花月浓并没有跟路长安她们同一辆马车,更多的时候还是跟着如意一起步行。

    如意对于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同伴还是有那么一些敌意的,“我可跟你说,这也就是我们家姑娘她的性格好,要是换了其他人肯定不会带着你上路的。”

    “啊啊啊。”

    原本如意是想要在花月浓的面前表现自己在路长安面前的地位是与众不同的,可结果看见对方这个样子也就没有兴致了。

    毕竟对方都已经这样了,如果自己要是再针对她的话,岂不是就跟自己在欺负她一样?欺负病人的事情自己可做不出来。

    马车内,杨氏也问了路长安同样的话。

    “长安,你为什么想要把人给带上?”

    “娘,我就是想试试看自己是不是能把她给医治好。”她是个大夫,看见这样不同的病例自然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将对方给医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