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安原本只是想着刺激一下她们,毕竟她们三个人要对付这么多的人实在是有点儿太吃力了。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刺激显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刺激过头了。
眼前的这一位就是这种情况,她这凶狠起来的样子看着还真的吓人的很。不过路长安到底也没有说什么,这人的心里定然是憋了很大的仇怨,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个样子了。
廖桂兰这才渐渐的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见自己脚边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甚至还被吓了一大跳。
“这些,都是我杀的?”廖桂兰甚至都不敢去看,她平日里可是连杀鸡都不敢看的。可如今却能够这么心狠手辣的可以杀死这么多的人了。
“是,这些都是你杀的。”
廖桂兰看着脚边的死人,到底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却是眼中带泪,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爷奶,爹娘,大哥大嫂,桂兰给你们报仇了,桂兰给你们报仇了。”
廖桂兰的此举看的其他活下来的人皆是心酸不已,她们这些人的身上谁不是浑身的伤痛?亲人眼睁睁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便是让他们最难以承受的了。
可偏偏就是他们都活下来了,他们也应该都跟着死了才对。
廖桂兰在地上给死去的亲人磕了头,又恶狠狠的将朝着这些人的尸体吐了一口痰。
“呸,你们这些人也有今天。”
路长安看向魏稷,刚才她看见有人的刀砍到魏稷的胳膊了,也不知道他的胳膊是不是受伤了。不对,这好端端的自己为什么要关心他是不是受伤了。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要快走才行。”
一场恶战,他们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怕等到敌人的大部队来了,那他们可就谁也逃不掉了。
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们,这一路上已经被折磨的不行了。能够活着,完全是因为心里还撑着一口气,而如今这让他们撑着的那口气也已经咽下去了。
如今显然是再也支撑不住就要倒下了,但路长安却不愿意看见她们就这么倒下。
“现在不走,等会儿被人给追上来了。你们谁都活不了,我们能救你们一次,却救不了你们第二次。”
“我们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啦,这样的乱世哪里还活得下去?再说了,我们的家人都死了,我们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啊!”
家里人的死才是她们最在意的,没有了家里人那她们便都是无根的浮漂。
“活着怎么没有意思了,难道你们都不想亲眼看着这些恶人被赶出咱们理国?”
“赶出理国?”
“不错,将这些人全都赶出我们理国,让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能够再踏入我们理国。”路长安道。
那妇人显然是不太相信还会有这么一天,如果真要是还能有这么一天那么她大概是等不到的了。
“但要将他们给赶出去,你们也还需要出一份力。”
“我们也要出力,我们这些女人能做什么?难道我们还能够像他们男人一样上阵杀敌吗?别说了,我们是没有这样的本事的,我们最多也就只能够拖累他们。其余的,我们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路长安:“你这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怎么就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战场上的战士们的衣裳你们可以帮着做,他们的饭你们也可以帮着做。你们只要尽你们自己的所能,就能够帮得上忙。但如果今天你们要是死在这里了,那真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妇人迷糊的很,:“我们真的能帮得上忙?”
路长安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能,所以现在要不要跟我走?”
妇人的目光渐渐的坚决起来了,没错。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话说的很对,如果自己要是死了的话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但如果自己是活下来了,那么自己肯定还是能够帮得上忙的。
“你说得对,我要跟你做。我一定能帮得上忙的,就算我是个女人也一样。”
“现在你们还有谁觉得自己不应该留下来的?只要你们自己说出来,我肯定是不会勉强你们的。但我只能给你们三息的时间,三息之后不管你们有没有做好决定我们都必须走了。”
要带着这些人离开这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既然这人是他们给救下来的。那就不能将他们随意的丢弃了,要不然岂不是就等于白救了?
至少要带着他们先进城,等进城之后再看如何安排。
这下倒是再也没有人跟路长安说什么自己不走的话,都走。活着就能够帮忙,为什么不走。他们还要亲眼看着这些坏人都被赶走呢。
不管他们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但知道他们是要努力的。
这一次,魏稷选择在前带路,路长安走在中间,而柯飞鸿断后。
“飞鸿,一旦有危险一定要示警。”他们这一行人大概得有三百来号人,这么多人目标实在是太大一点了。
想直接从城门进去多半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了,但要是不从城门进去又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如今孙长胜到哪里了!
“你怎么了?”路长安一把扶起差点要倒下的廖桂兰。
廖桂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腿有点软。”能不腿软吗,自从他们被抓住了以后。三天的时间内就只给他们吃了一个馒头,这还是为了能够让他们活着走到凌广城的城门下,要不然这一个馒头都不会给他们的。
而三天一个馒头怎么可能会抵抗的住,之前能够这么跟那些敌人拼命是因为抱着必死的决心。但眼下显然是不行了。
路长安看似是从自己的怀里,但实则却是从自己的空间里面给摸出来了一个馒头。
“吃吧!”
廖桂兰诧异的看向路长安,:“姑娘,我。。”
“你这不是饿了吗,快吃吧。还有你们也是,再坚持坚持,等进了城之后咱们就能够吃上东西了。”
廖桂兰拿着手里的馒头不知所措,这样的馒头她多久没有吃过了。捏着还是宣软的,便是还没有吃也知道这馒头的滋味肯定是很好的。绝不可能像是之前那些人给她们吃的那种快要馊掉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