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烛火早已熄灭,月光斜斜地照进来,恰好落到床边的男人身上。
他就那样安静地坐在清冷的月光中,棱角分明的脸被光下漂浮的粉尘笼上了雾色,五官朦朦胧胧,似漫着清晖流萤,漂亮得不像话。
清禾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然后很快更懊恼地绕着桌子转起了圈圈。
耳边充斥着各种不堪入目的话语和木床摇晃发出的刺耳声音,而眼前又有一个懵懂无知且秀色可餐的男人,这是对她意志力的极大挑战。
尤其是那个男人还乖巧地坐在床边,等着她过去和他纯盖棉被纯睡觉。
这不,看她久久不过去,他还用磁性低哑的声音唤她“清清过来。”
沉浸在美色中的清禾一怔——他这样和她说话,倒像是,邀请她过去一起做一些说出来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情。
“好不好?”楚或轻声问,尾音绵长。
明明是“征求”她的同意,但是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好好好,怎么会不好呢,小宝贝要什么给什么——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清禾内心如是道。
受蛊惑一般,她走到他的跟前。
他微仰着下颌看她,弧线映着清冽的月光。
“是因为他们太吵吗?我去”说这话时,楚或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寒光。
“别别别,你别去!”清禾赶紧向前迈一步,倾身按住他的肩膀。
她真怕他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小崽子的纯洁,由她来守护!
气氛凝固了一会儿,楚或再度开口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清禾眼皮一跳,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对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少女羞红了脸颊,吞吞吐吐道:“他们在做让他们快乐的事情。”
快乐,应该没错吧,理论上来说,就是快乐的事情。
“快乐”楚或低喃重复,而后又问:“进去,会快乐吗?”
嘶——
他面无表情,仿佛是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而她整个人都快炸掉了。
“会、吧。”清禾欲哭无泪地回答,小崽子都听到了什么啊。
“那为什么会说‘不要’?”好奇宝宝再接再厉。
“”
这该死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她要守护不住小崽子的纯洁了怎么办呜呜呜
清禾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那是在欲迎还拒。”
“什么叫欲迎还拒?”
呜呜呜求求你别问了!
“就是、就是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想要。”
“为什么要”声音戛然而止,“唔——”
温热的掌心贴上来,微微张开的唇瓣被压住,指肚鼓起的软肉陷进唇间缝隙,轻轻地磕到了门齿上。
楚或的睫毛克制不住地颤了颤,鼻息打在清禾的手背上。
而清禾此刻更是浑身僵硬、一脸无措,手比脑子快的结果就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蠢事。
她她她明明只是想让楚或别再问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冲动就捂了上去。
现在好了,更尴尬了!
此时她一只腿站在楚或两腿之间,另一只腿半跪在楚或大腿的外侧,左手捂着他的嘴巴,右手撑按着他的肩膀。
这个姿势说不出的暧昧,指肚还沾着不明濡湿,清禾整个人都被蒸成了熟虾。
她眼神闪躲,游移到别的地方,但余光里还是瞥见了楚或专注而认真的眼神。
那双眼睛,无论是之前的红色,还是被染成现在的黑色,里面都总是映着她的影子——深情又好看,很难不心动。
正在清禾犹豫着要不要放开楚或时,一双透着凉意的手碰上了她滚烫而通红的耳廓,然后紧紧地捂住。
他的手很大,她的耳朵很小,他捂住她,就像是为她的耳朵圈出了小小的一块空间。
隔音效果并不好,但足以让她听见自己吵闹的心跳声。
她想起了那句话——“心跳如擂,没过了外界一切的声音”。
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心跳超标的不止清禾一人,楚或亦是。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会如此之快,他只是想要帮她盖住外界令人烦扰的声音,但是在碰到她柔软的耳朵的那一刻,心跳一下子乱了节奏。
这种微妙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便被门外传来的嘈杂声音打破了。
“叩叩——”
嘈杂声中,传来清晰的叩门声。
清禾一惊,赶紧松开捂住和按着楚或的手,又把捂在自己两侧的手扒下来,然后直起身来,快速地后退两步。
“我、我去开门。”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小跑到房门。
谁会这么晚来敲门呢?
开门之前,清禾犹豫了一会儿,但基于房间内旖旎的气氛亟待打破,还是慢慢地拉开了一条缝。
随着房门慢慢拉开,一张白得像鬼、涂满脂粉的脸跳了出来。
“小娘子,你们完事了吗?”
脂粉脸的女人见清禾虽面泛粉色,但穿戴整洁,调笑着问道,一双风情的狐狸眼一直往屋内瞟。
清禾的眼皮抽了抽——那个络腮胡子和她说西楚人面皮薄?
“关你什么事?”她简单地打量了女人一番,语气不善地回道。
“别这么凶嘛,”脂粉脸对清禾的恼怒毫不在意,而是指了指身后光着膀子的男人,“奴家的男人身材好、活儿也棒,刚刚在隔壁嗯想必你也听到了吧。”
说罢,光着膀子的男人炫耀似的摸了摸他的八块腹肌。
清禾心道:“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但面上还是比较客气,“我不感兴趣,请回吧。”
这是她最后的耐心。
“诶——别呀,”脂粉脸丰腴的身子挤了一半进来,声音压低,“刚刚我们都没听到这边的声音,想必是小娘子尚未满足吧?男人嘛,不是真的不行,只是需要tiao/教一下,奴家尚懂风月之事,愿为代劳。”
代劳nm,您就差把“我想上你男人”写在脸上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