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分析起来,“整个海城差不多已经被我们的人,给翻了一个底朝天,可是依然没有丢丢的消息。从丢丢失踪到现在,我们一直全方位的控制着所有出入渠道,我不相信他们会铤而走险的,把丢丢带出海城。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丢丢还在海城这里,不过被人隐藏在一个角落里。现在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唯独这种美容院,这种以女性群体为主的地方,我们没怎么找过,是我们潜意识里觉得,丢丢是男孩子,把男孩子带进美容院,藏在美容院,是一件容易被发现的事。”
“而乔安染他们,一定是利用了我们这种固有思维的心理,把丢丢藏在了美容院里头!”
厉衍爵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晦暗,“你说的有道理,最危险的地方恰恰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像美容院这种地方,确实躲过了我们第一轮的地毯式搜索。”
白歆羽继续说,“况且,我还记起来一件事,乔安染曾经结婚的富商,就有做美容院,也许那个时候,乔安染就有了一些美容院的渠道,有人愿意帮乔安染藏人,也就顺理成章了。”
白歆羽的推测有理有据的,条理清楚,仿佛一夕之间,恢复了所有的理智。
她的儿子还在等着她去救,她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她必须从有限的信息来,解密出来其他信息,抓紧时间救丢丢!
听完白歆羽的话,厉衍爵也觉得美容院的嫌疑最大,“好,我马上让人去查,乔安染那个前夫曾经涉及的美容院产业下,有几家店,等拿到名单,就让傅璇辨认,看看对哪个有印象,就算没有印象也没有大碍,大不了再一家家的搜!总有搜到的时候!”
白歆羽听到这样的回复,心情有些激动,“越来越有眉目了,我们再也不是盲人摸象了。”
男人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相信我,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随后,有嫌疑的美容院列表出来,傅璇看了又看,却还是没有什么印象。
厉衍爵死死的盯了她一眼,然后责令她待在原地等消息,然后就带着白歆羽往外奔去。
他们要一家一家的去测去看!
傅璇本来想追过去,但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监狱里给她拨的电话,她看着,手就是一抖,连忙给挂了。
她怕。
怕是叶斯琦找她问情况,她没法给叶斯琦一个交代,到时候叶斯琦又朝着自己兴师问罪,把她骂的劈头盖脸。
她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可覆水难收。
这件事,是她理亏。
所以在叶斯琦面前,她就抬不起头来,哪里敢去面对呢!
……
此刻监狱里——
狱警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对叶斯琦公事公办的交代,“拒接了,你回去干活吧,好好劳改,争取早日放出去,有句话叫做,世人难救,唯有自救,你得领悟了。”
叶斯琦失望透顶,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儿子怎么样了。
而预警的最后一句话,更是狠狠的扎伤了她的心。
原本鲜血淋漓的伤口,又被扎上了一刀。
太痛了!
听说有人来探监,她还以为,是她的家里人原谅她了,她只要好好认错,就一定能得到家里的支持,日子就好过了。
没想到,她等来的,却是傅璇。
这个该死的傅璇,还把她的孩子给弄丢了。
她原本抱有的希望,一下子没了,她最牵挂的宝贝儿子,也失踪了。
她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生活里根本看不到希望。
她哪里不想要自救?
只是日夜蹉跎的生活,已经消磨掉了她的意志,面对那么多绝望的现实,她哪里还有力气自救呢?
叶斯琦失魂落魄的走回到了工作间,又被小组长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她像是丧家之犬,小组长说什么,她一句嘴都不还。
只是埋低了头,忍受着所有。
无论对方用词用语多么恶劣,她都不吭声。
组长也骂累了,就叉着腰走了。
君姐一直都偷瞄着这边的情况,她关心的紧,连忙走了过来,“斯琦,你怎么了,刚刚组长都把你骂的那么难听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差点就冲上来……”
叶斯琦声音沙哑,“让她骂吧,我值得骂。”
她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垃圾废物,已经失去了所有。
就连心气,都被一点点的磨没了。
她曾经是孤傲的叶家大小姐,现在是被人唾弃的阶下囚。
她曾经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优越感,能凌驾在诸多人之上。
但现在,她失去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更可怕的是,她那种斗争的心,也一点点磨没了。
她都是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天昏地暗!一派狼藉呢!
像君姐这样出身低微的女人,尚且都充满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可她呢?
她已经丧到了极点。
狱警让她自救,但是她连自救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真是一败涂地。
她曾经被白歆羽打败,被送进了监狱。
但现在,她是自己被自己打败。
君姐看出来了她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上来忍不住用手轻抚她的后背,劝慰她,“咱们到了这儿,要是不能意志坚强,是挺不过去的,你要是能坚强起来,一切就会越来越好的。”
“你是不是见到了家里人,觉得愧对他们,又觉得自己太差劲了,其实没事的,家里人是最能包容你的人,你看我家那口子就知道了,他每次来探视我,都跟我说体己话呢。”
君姐想当然的以为,是叶斯琦见到了家里人,所以触景生情,情绪崩溃,支撑不下去了。
叶斯琦仰头看向君姐,眼圈里迷蒙一片,更是百感交集。
君姐就是一个普通妇女,以前生活在城乡结合部,人很淳朴。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些上流社会的八卦,不知道叶斯琦这个人,跟白歆羽和厉衍爵那些恩怨纠葛。
更不知道,叶斯琦曾经是一个大家千金,而她的家里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又对她太过失望,没人愿意理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