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低头看向他的大手，跟他十指紧扣。
……
两人到了医院，赵瑜就扑上来，紧紧的抱住白歆羽的腿，“歆羽，里面躺着可是你可怜的妹妹，你放了她，放了她吧！”
白歆羽低头睨了她一眼，但是脸上只有冷然，“苏蔚蓝搞了那么多事情出来，她必将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我不会放她。”
赵瑜痛哭流涕，“她那也是不得已啊，谁不想活命，她只是想要拿仪器罢了，她只不过是在娘胎里，不如你幸运，所以才迫不得已，做出这些事情来啊？！”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我们啊，是我没有把她生好，是我偏偏怀了双胞胎，是你打娘胎里就命好，发育完全，而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归根结底，这都不是她的错……”
听着赵瑜处处向着苏蔚蓝说话，白歆羽就明白，自己打从一开始，对赵瑜冷血，是对的。
她这个妈，根本不辨是非。
她凉凉地勾唇，“所以她变成这样，就是我跟你的错了？我命好，她命差一点，就可以为非作歹，任意伤害别人了么？”
“厉衍爵在这件事中，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他手里有仪器，就必须被苏蔚蓝开车撞，就应该等死？！”
赵瑜哭得不行，不停的抽噎着，“我有错，你也有错，是你抢走了蓝蓝在娘胎里的营养，她才生病的。”
闻言，白歆羽就是惨淡一笑，“所以我从出生起，就犯了错？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不能出生，巴望着我死在娘胎里？！”
她看着赵瑜，只觉得这张脸，太过陌生了。
这就是生她的人啊！
赵瑜嘴里冒出来的逻辑，怎么会这么可怕。
赵瑜这番话，都让她有点儿，后悔自己出生了。
因为她这一出生，就意味着，欠了苏蔚蓝的债，要用无穷无尽去还！
厉衍爵察觉到她情绪的崩溃，连忙扶住她，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我们走吧，不要管她。”
说着，他就命令保镖过来，将赵瑜带走！
“不要！”赵瑜疯狂的挣扎。
而这时，白歆羽朝向那些保镖，“你们松开她。”
保镖松了手，赵瑜就扑到白歆羽的脚边，泪流满面，“歆羽，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希望，你们俩姐妹好好的活着，我昨天……昨天我不也救你了么。”
“如果你没有救我，你以为，你会拥有自由？！”白歆羽俯下了身来，低头看着赵瑜，满腔的怨愤！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生出来健健康康，所以我不配得到母爱，我只能忍受你的冷暴力，你太偏心了，偏心到，听说我怀了厉衍爵的孩子，任由我痛苦喊叫而无动于衷，巴不得我流产！”
赵瑜的身子一下子就绷住，喉头哽咽。
“无话可说了？”看着赵瑜吃瘪的样子，白歆羽的脸上，只有惨淡，“我永远都忘不了，我被你关在屋内，那种绝望，有的时候，我甚至都在怀疑，你根本不是我的亲妈。”
“但事实上呢？还真是你生了我。”
那样子残忍的赵瑜，跟沈佳容一样坏，给她的人生，留下了太多太多的阴影。
就冲着这一点，注定她没法原谅赵瑜！
赵瑜被她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眼里灰败一片。
她堪堪的抓着白歆羽的手，“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有什么债就让我偿还吧，求你饶了你的妹妹，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一定很疼很疼……”
白歆羽越往下听，越觉得绝望。
“到了现在，你还是一味的护着她，她受伤疼，但其他人因为她受了伤，就不疼么？！”
她狠狠的撕开赵瑜的手，将她往旁边一踢，“我在国外的这五年，你们都在一起对不对？她让你知道了很多事，那现在，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把当年我和她，跟厉衍爵之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为什么她开车撞了厉衍爵以后，他会失忆，而我又为什么，完完全全的忘记了厉衍爵！”
赵瑜对上白歆羽血红的眸，身子就剧烈的一晃，踉跄的往后。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如受了惊的鸟一般，惶恐不已，“我只能知道，蓝蓝让我知道的，也只能按照她说的，管住自己的嘴巴，我不能背叛她，我承诺过，一定一定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白歆羽弯下腰，伸手攥住她的下颌，“你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你的小女儿了！我儿子的命，都被你扔了去，你太令我失望了！”
曾经，她回国的时候，还想到等事情平静过后，就带着丢丢，来见一见他的外婆。
现在想想，倒也不必了。
赵瑜作为一个母亲的偏心和丑恶，会给小孩子留下阴影。
赵瑜双手紧紧攥住白歆羽的手，“算我求你，求你给蓝蓝一条生路，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只看到了她的可怜，却看不到她造的孽！”白歆羽毫不犹豫的抽回了手，头转到一边去，闭上眼睛，“把她带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有了她的命令，保镖干脆利落的带走赵瑜，不让她出现在这里！
白歆羽冷漠着一张脸，只听得赵瑜的嘶吼和歇斯底里的哭声。
但她的脸上，却是无波无澜。
往常赵瑜哭成这样，她势必起了恻隐之心。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赵瑜的眼泪，不是为她而流的。
赵瑜一味的包庇苏蔚蓝，已经没有了是非观，再这样纵容下去，苏蔚蓝会害更多的人。
昨晚她给慕纱的那个电话，慕纱的反应，就让她明白，苏蔚蓝给人下的蛊，是多么的强了。
苏蔚蓝为了自己，已经伤害了太多人了。
她见到苏蔚蓝的第一面，也明显察觉出来，她的精神状态不对劲。
这一次，厉衍爵好不容易将苏蔚蓝抓了起来，她一定不会给苏蔚蓝，有逃脱的机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吩咐保镖，“你们一定要把人看好，出了事唯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