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不痛不痒的话,白歆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按捺着心头翻搅的情绪,心里憋屈的厉害。
他这是怎么了。
竟然如此。
现在的厉衍爵,还会关心她,却不愿跟她很近。
这是为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舍得,让他这么离开。
她深深的抱住他,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
只有这样,她才没有那种,要被他抛弃的感觉。
“我饿了。”她喑哑着嗓音,委屈巴巴的出声。
厉衍爵眸光暗了暗,“我让他们送些吃的进来。”
她吃进去东西又吐,肯定要饿的。
“嗯。”她闷声说着,但还是不放手,“我不想让你走。”
如果一转眼,他就走了的话,她宁可不要吃东西。
看着她憔悴惨白的面容,男人实在不忍,答应了她。
“不走。”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算是安慰了她。
白歆羽看向他宽厚的大掌,眼里氤氲起的雾气,却是越来越浓。
她知道,现在她一直都在委屈求全。
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她越是想亲近他,他就越走越远。
现在这种距离,他似乎还能接受,她便只能如此。
厉衍爵的眸子渐深,动了动手,示意她松开。
白歆羽知晓,他需要打电话,让人送些吃食进来。
虽然恋恋不舍,但也识趣的松了手,让他打电话去。
很快,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将食物送了进来。
他陪着她吃,她却见他食欲不振。
每每看到他这副样子,她总想问一声,这是怎么了。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收了回去。
这两天以来,问过他好几次,他要么就是逃避,要么就是假装无事。
她实在是累了倦了,已经不抱希望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看了一眼,竟然是白晚晴打来。
白晚晴已经是丑闻缠身,白家也倒了,她也只有靠自己,才能谋一条生路,却不想以前的旧识,没有一个人肯出手帮她。
一时间,她尝尽了人情冷暖。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想着求求白歆羽,起码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想求一条活路,更想给她那可怜的哥哥,求一条活路。
曹琴当年本是穷酸乡下出身,凭着一张还不错的脸蛋,成了白振荣的秘书,凭着深沉的心机,和一身狐媚本事,不断勾引白振荣。
偷偷在外边给白振荣生了个儿子,才得以上位……
但可惜的是,这个儿子在长到三岁的时候……
就被医生诊断,有严重的智力缺陷,属于先天性智力低下。
这个可怜的孩子,就是她如今痴呆的哥哥。
现在白家败落,白振荣就抓进了监狱里,而曹琴竟带着自己的私房钱跑路了,她的哥哥就没人管了……
本来,白晚晴自己也想狠狠心,丢下她这个智障哥哥。
但一想到,她哥哥可怜的眼神儿,她就没法下狠心。
从小到大,她是白振荣最宝贝的女儿,享受着最好的一切,她那哥哥,虽是白振荣唯一的儿子,但因为智力关系,终遭嫌弃。
说起来,她得到的好处,也是间接占了哥哥的光。
这一路走来,她被曹琴带到了坑里,但她的哥哥,从未害过她。
所以等白歆羽接起来电话,白晚晴哭诉了自己的悲惨的生活,又为自己的智障哥哥求情……
“姐姐,你看我已经这么惨了,你……你就放我跟哥哥一马,好不好啊?只要你帮我保住白家,以后……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白歆羽在阳台上接起电话,听完,便是冷冷的一笑,“以前我也不是没有求过你,可你是怎么说的,那些话,我通通都送给你。”
白晚晴脸色当即一白,她没有忘记,自己对赵瑜和白歆羽,极尽刻薄和奚落……
只要白歆羽惹得她不痛快了,她就想办法惩罚她,平日里拧胳膊肉的小动作,更是不少有……
她悔不当初,抽噎着,“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其实当年我……我也……”
白晚晴搜肠刮肚,想要找出来一些,自己对白歆羽还不错的事例来。
却又悲催的发现,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唯一能勉强挤进去的,只有在白歆羽刚进白家的时候……
白歆羽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底只有蔑笑。
“既然你心疼你哥哥,就应该靠你的双手去赚钱,而不是求我帮你保住白家,白家也不是你的,你死心算了。”
她眸底阴着,不准备给白晚晴一点儿希望。
她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既然他们做错了事,那就该付出该有的代价。
更何况,白晚晴口里的那个哥哥……
想到这里,白歆羽眯起眼睛,沉着声音开口,“白家没有智力缺陷遗传史,你也最好搞搞明白,你口里的哥哥,跟你到底是几分血缘关系。”
她一直就怀疑过这个“哥哥”的身份,可惜到底拿不出什么实在的证据,抓不到曹琴的奸、
在知道曹琴拿着私房钱跑路以后,她更能确定,曹琴背地里不检点,瞒着白振荣偷汉子了。
听着白歆羽意有所指,白晚晴一下子就被气得头晕脑胀,脸色通红,“白歆羽,你个贱人,你胡说什么!”
白歆羽弯唇笑起,但那层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只是口齿清楚的说,“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我欢迎你去一趟医院,把情况落实一下,顺便可以告诉我们的父亲,也算是给他的‘奖励’,你说对吧?”
白晚晴当然明白,白歆羽这是又想玩什么。
一时间,恨不得过去撕烂白歆羽的嘴巴!
“白歆羽,这个挑拨离间的贱人,你怎么不死了算了!”她怒气腾腾,目眦尽裂,眼圈里布满了红血丝!
白歆羽听她说到这么不吉利的话,不禁微微蹙眉,但说出的话,却是镇静无比,“我要是死了,还怎么看怎么的好戏?”
“白晚晴,你不愿意去医院做检测,是怕我看了你的好戏吧。”
白晚晴听着她残忍的话,心头便是一虚,真如同白歆羽所说,她是开始怕了。
因为白歆羽说得头头是道,也许她必须去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