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爵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你刚刚不是还很清高,一副被侮辱了的样子,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白歆羽干笑两声,“我这个人有个优点,那就是见好就收,放心,如果你能遵循承诺,我绝对不会来烦你。”
说完,她转身往门口走。
厉衍爵见成功地打压了她的气焰,这才不急不慢地说道,“工作里碰到麻烦,可以找徐岩。”
白歆羽停下脚步,顿了一下,转身点头,“谢谢。”
待白歆羽走出去后,徐岩搬着一摞文件进来,然后把平板递给厉衍爵,“今早的头条,有一则办公室霸凌的视频,上面的主角之一,就是少夫人。”
厉衍爵将平板接到手里,一边看一边纠正他,“往后喊她白助理,你先出去,顺便交代她,送一杯咖啡进来。”
“好的。”
徐岩退出去,就去找到白歆羽。
白歆羽听明白了厉衍爵的需求,然后将一个u盘还给徐岩,“谢了,你给我的这个崔总哭喊视频,帮了我大忙。”
徐岩闻言,心底却是一片沮丧。
心想,可是你因此,又惹上大祸了。
……
厉衍爵看完了那段小视频,太阳穴却一阵难耐的刺痛。
他闭眼皱眉揉着额角,靠在座位上——
所谓,办公室霸凌。
就是白歆羽狂扇了苏可妍几个巴掌,被别有用心的人,截取了几个片段,放到了网络平台上。
因为白歆羽手段粗暴,而苏可妍没怎么反抗,就被定义成霸凌,网友接龙痛骂白歆羽。
他本不想去管,阖上了页面。
但去做其他事情时,厉衍爵发现,网友骂白歆羽的恶毒字眼,不断的飘在他眼前,搞得他没法集中注意力工作。
心里空空的,像是缺了一块。
这是过往人生里,从没发生过的诡异情况。
白歆羽来送咖啡,他也仅仅是看了她一眼,就让她走了。
这该死的女人,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被网友,骂的狗血淋头了吧。
他看了眼,被她闭上的办公室门,扯了领带,解开几颗衬衫纽扣,才稍稍平复身体里的烦躁。
不可否认,他还挺担心,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盘踞在他胸口。
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现象。
明明是她背叛了自己,是她对不起自己。
她倒好,没心没肺,接受了他安排的工作,现在像个没事的人。
电脑没有关机,他轻轻一碰,屏幕就亮了,他打开新闻头条,点开霸凌的页面,开始留言——
屏幕上出现提示,您需要先注册一个账号,才能发言。
该死。
还要先注册才行。
注册什么id呢,面对取名,取什么好呢?
债主吧,这个名字够路人甲了。
随手输入进去,注册成功,就可以发言了。
有人疯狂的骂白歆羽——
“这视频有点模糊,看不清这女人长相啊,我猜这个动手的女人,一定长得很丑,才心理扭曲,嫉妒女同事!”
“同意楼上,通过这模糊的轮廓,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打人的,就是十足十的丑八怪!”
白歆羽长得丑?
厉衍爵第一个不服,在上面敲下几个字——
“这还算长得丑,你们眼睛瞎?”
随后,他又回复了几个骂骂咧咧的帖子,这才收了心,开始上午的工作。
……
时间晃悠悠到了中午,午餐时间,白歆羽一个人走出厉氏。
她的银行卡和信用卡,依旧被银行锁着,至今没有解冻。
这简直太神奇。
现在她囊中羞涩,厉氏所在的地点,寸土寸金,她根本吃不起附近的饭菜,只能一个人在马路上闲逛。
“歆羽?”
秦非墨看到她,跟她打招呼。
白歆羽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会碰到秦非墨,尴尬的笑了笑,“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公司就在附近,刚好来这里办点事,顺便吃饭。”秦非墨微微笑,“你呢,吃过饭了没有。”
“我、我吃过了。”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钱吃饭。
但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了一下。
秦非墨似乎是看透了她的窘境,体贴的说,“我刚好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饭馆,你陪我过去吃点吧,一个人吃饭太无聊,就当你感谢我以前对你的帮忙。”
她本想拒绝,但看他如此盛情,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好。”
秦非墨把她带到一家店里,一边给她介绍,一边把菜单交给她,“这家店是老字号,菜品虽然不够多,但胜在美味精致,你看看自己想吃什么。”
白歆羽差一点,就伸手去接了。
后来想到,自己只是陪他吃,便摇了摇头,“你点吧。”
秦非墨也没有坚持,点了几个菜,还特意照顾女生喜欢吃甜食,点了两个甜品。
白歆羽只是默默地吃,其间并没有跟秦非墨交谈。
秦非墨不禁开口,“歆羽,我总觉得,虽然我们越来越熟,但你似乎,反而跟我疏远了。”
被他看透小心思,她连忙尴尬的摇头,“没有,你别多想。”
“我没有多想,你其实也不必有那么大的负担,我能理解。”他一点也不恼,反而微微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是把你当成苏蔚蓝来对待,所以才不愿跟我多接触的。”
“……”
被他戳中了心事,白歆羽不由低了头。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秦非墨脸上显出一抹失落,但还是温和的开口说,“其实对我而言,苏蔚蓝是苏蔚蓝,你是你,我和苏蔚蓝是朋友,和你也是朋友,如果等哪一天,苏蔚蓝突然回来了,我也一定把你介绍给她。”
听着他的话,白歆羽一愣,抬眸有些紧张的看向他,“你知道,苏蔚蓝去哪里了吗。”
他摇头,侧头看向窗外,“我不知道,连厉衍爵都不知道她的踪迹,旁人都说她人没了,但我不愿意相信。”
“蔚蓝她很神秘,出现的那么神秘,走得又那么神秘,怎么会让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