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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毒药

    故事二,魑魅魍魉案,前奏篇。

    昔日,禹治水于黄河,三过家门而不入,匆匆十三载矣,后建夏。

    夏初,王禹划分天下,命为九州,令各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

    传闻,九鼎镶刻了世间奇异万物,山川地理,一为警醒世人,亦可千古传世。

    其中,魑魅魍魉便记录于鼎中。

    魑魅者,山泽之怪,幻化而生。

    魑者,形若无角之龙,体型巨大,异常凶猛,喜欢把玩猎物,慢慢折磨至死。

    而魅者,善于迷惑,变化成人,青天白日,他敢行走在人群之中,挑选猎物。

    至于魍魉,是上古颛顼的三子之一,形如鬼蟒,死后藏匿于水泽之地,专食来往过路的商旅。

    关于九鼎图的信息,江无羡认为,唐三既从扬州而来,那么,扬州鼎的下落,很有可能出自这份拓印的人。

    所以,回到酒馆后,他草草的收拾了一番,雇了辆马车,便向扬州出发。

    此时,神捕堂里。

    凌乌月正在练剑,自江无羡送给了她月影,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试招。

    秋水搀扶着白少卿来到院中,见她在挥练剑法,剑招颇为奇妙,白少卿疑道:“大美人今天是怎么了?她不是从来不用剑的吗?”

    “谁告诉你凌姐姐不会用剑?而且凌姐姐的剑法可是非常厉害的,”话到这里,秋水嘟囔着嘴,回忆道:“我记得有一次,我与姐姐出城查案,遇见几个拦路毛贼,凌姐姐折枝代剑,才三两下,就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白少卿听入耳中,微微摇头,方道:“那是你们运气好罢了,要是遇见昨夜那个毛贼,估计大美人,肯定要吃大亏。”

    二人聊了几句,凌乌月发现了他们,顿时收回剑招,便走了过来。

    秋水瞟了一眼她手上的剑,只见剑鞘剑身,浑然一成,便向她称赞道:“好漂亮的剑呀,姐姐是何时带来的?”

    拿在手中,凌乌月也颇为满意,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笑道:“这把剑不是我带来的,是卫无羡送给我的。”

    “无羡哥哥,他也来了么?”秋水问道。

    “来了,不过送完剑他又走了。”

    “哟哟哟!这都送上剑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请媒人了?”听说剑是江无羡送的,白少卿顿时就摆出张不屑的眼神。

    自己从前送她那么多好东西,她从来看都不看一眼。这卫无羡才刚来几天呢?对他的态度,反而比对自己好的也太多了。

    真是人和人,气死人。

    凌乌月瞟了他一眼,见他气色刚转好,就又变回模样,便道:“昨夜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看来那个刺客,还是下手轻了点。我要是他的话,就先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

    白少卿道:“别呀!要是把我舌头割了,以后谁逗你开心呀?”

    “好了,别贫嘴了。”说着,凌乌月又问:“我听捕役说,昨夜一共有两个刺客,其中一个呢?与你过招了吗?”

    “没有,那个挫贼跑的太快了,小爷赶到的时候,他早就没影了。”说着,白少卿又补充道:“不过今早我听说了,那两个毛贼似乎不是一伙的。他们冲出来的时候,还在互相拼杀,直到放倒了四名捕役后,前头先跑了一个。”

    听他说完,凌乌月仔细的想了想。

    唐三的命案刚结,这二人就深夜造访,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白少卿见她想的自我入迷,便出声问候句:“喂!大美人,你在想什么呢?”

    瑶摇头,凌乌月应道:“我也说不上来。刚才我查看案房现场,唐三留下的物品,全被他们给偷走了。我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或者没察觉的秘密。”

    这时,秋水道了句:“可是唐三都已经死了,而且凶犯我们也抓到了,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呢?”

    “也许……”凌乌月突然想到那块神秘图案,只是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破布罢了。现在回想起来,真不该把它放回卷宗。

    “行了,你们也别瞎猜了。无论他们有什么秘密,只要是他们敢来,小爷都会保护你们的,放心吧。”

    秋水欣慰的笑了笑,而凌乌月却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又道:“你还是先把自己照顾好吧,省得下回又被人家打昏过去。”

    三人在院中说话,这时,却匆匆忙忙的跑来一位捕役,称道:“凌姑娘,快过去监牢一趟吧,齐老六死了!大人正找你呢。”

    “快带我去。”说话,凌乌月就跟着捕役走了。

    “秋水,我们也跟去看看。”

    秋水却说:“少卿哥哥,你的伤还未愈,我们还是别去了。我听说监牢这种地方,不干净的。如今你身子虚,秋水怕你碰到那些东西,所以我们还是别去了。”

    呵呵呵,白少卿无奈了,我虚吗?只得跟着她返回屋里去了。

    凌乌月来到狱中,只见白文正和刘捕头站在一旁,老仵作正在给齐老六验尸。

    “凌姑娘,你可算来了。”刘捕头见她走来,便招呼了声。白文正刚要开口,凌乌月似乎没看见他们两一样,直接迈进去,走到老仵作身旁。

    白文正憋着青眼指了指她,自己是空气吗?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上司吧?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好在刘捕头给他顺了顺气,他才没有开口计较,只喃喃摇头罢了。

    老仵作验完尸后,又在角落里捡起来瓷碗,里面还装有大量的米饭。

    “老不死的!怎么样?”凌乌月问道。

    只见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边收回自己吃饭的家伙,边道:“毒死的,有人在饭菜里动了手脚,刚死不久。”

    “今日是谁送的饭菜?”听完老仵作的答复,凌乌月立刻发问。

    “是小人给送的。”突然,一名狱卒站出来搭话。白文正喝道:“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给他下毒?”

    听的白文正发问,狱卒当下就跪下回话,道:“回大人,小人没给他下毒啊。”

    “还敢狡辩?不是你,难道是他自己把自己给毒死的?”白文正又问。

    “大人明查呀,小人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害他?”狱卒说完,这白文正也是一头雾水。

    凌乌月道:“虽然你没有杀他的动机,但还是有作案的可能。你再仔细的想想,刚才你来送饭的时候,可有生人来到牢里?”

    想了想,狱卒又道:“没有呀,今日就小人一人职守,若是有人走来,小人一定能发现他。”

    听他说完,凌乌月便问向老仵作去,道:“老不死的!你可验出是何种毒药了吗?”

    “现在还没有,这种毒药不是一般的厉害,我得带些残渣回去再验验。”

    “好吧,”凌乌月应道一声,又看向白文正来,禀道:“大人,这齐老六死的颇为奇怪,也许跟唐三有关。今晨我去案房查看过了,唐三所有的物品,都被昨夜那两个刺客给偷走了。”

    “那依凌姑娘的意思?”

    凌乌月想了想,说道:“这样吧,齐老六横竖是死,对外,就说成他在狱中自杀谢罪了。等到老不死的验出毒药的来源,乌月再着手调查。”

    她话音刚落,刘捕头立刻凑过来,提醒道:“大人,凌姑娘此话有理,这齐老六已经判了秋后处斩,早晚是个死。若是让外界知道他在狱中被杀,那损失的,也是我神捕堂的脸面啊,是大人的脸面啊。”

    白文正听后缕缕胡须,觉得他说的不错,便道:“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

    说完,他又喊了狱卒,补充道:“你给本堂听好了,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了,本堂唯你是问。另外,往后你一定要看好监牢,不得让任何陌生人进来,你听明白了吗?”

    “是是是!小人听明白了,大人慢走。”狱卒赶忙招呼,一行人才离开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