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祺听到这的时候,视线落在女生身上,也开了口。
“我记得有一次,你是在砍刀事件两个当事人的身边。”
沈言衾看向女生。
这就有些古怪了。
女生显然是在蒙混过关。
她的目标根本不是房间,压根就没必要往前冲,还跑到砍刀事件的旁边。
这绝非偶然。
女生也没有否认。
她点了点头:“是,我是故意过去的,因为,我想要确定一件事。”
“什么?”晋雅南问。
女生抬眸,看向沈言衾、陆虞八人:“我在确定,那个被杀害的人,是不是未来的我。”
众人都是一愣。
“未来的你?”陆虞诧异。
这个答案,倒真是大家谁都没有想过的。
而在得到女生的答案后,他们再去看向那个被菜刀砍死的人……
因为游戏没有重新开始,所以那个拿着菜刀的人还在不停地砍人,即便那个人早就已经躺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而这个时候再去看,的确,那个死者,和女生有些相像。
女生说:“她和我太像了,但是我的家人中也没有和我相像的女性,她更像是……老了后的我,所以,我想要去确认一番。”
“我的左耳朵后有一颗痣,那个人身上,也有。”
这也就是女生确认,那个受害者是未来的她的重要理由。
女生说完后,又说:“难道你们不觉得我的存在本来也是怪异的吗?”
怪异在哪里,一目了然。
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们,听不到他们说话,但是,这个女生可以。
这也就意味着,她是不同的,那么,她身上必然是有剧情点的,而这个游戏空间内,眼下来看,发生的事件,倒也的确是砍刀事件比较明显,两者是同一件事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卧槽,这又是什么情况。】
【懵逼状况。】
【死的那个人是未来的女生?】
【啥意思啊。】
【脑子已经转不动了。】
【有没有人来告诉我答案啊!】
【真的懵逼,女生未来还在这里,并且会被人杀害?可是,这边的人,也根本维持不到女生到那个年纪吧?】
【被砍死的那个,看着也得三四十岁了,这女生才二十出头吧?这房间里的人,也不至于玩个十几年的游戏啊?】
【明显不可能。】
【也就是说,女生在这场游戏中应该是存活下来,但是又因为什么,在很多年后又死在了这个游戏中?】
【那也不对啊,无缘无故的,干嘛杀女生啊?】
【对啊,就算要杀,那也是去杀冲在最前面的人吧?】
【不懂不懂。】
观众懵逼,玩家此刻也没好多少。
先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眼下女生,却又带来了新的疑惑。
女生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她没有等着其他人开口,而是主动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我叫林雪。”女生说。
“我是一名大学生,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其实,很常见的故事吧,重男轻女,我从小在家就干活,高考一结束,家里就想要我结婚,赚彩礼钱给我弟弟,后来,被我说服了,因为我说大学生可以赚更多钱,他们虽然同意了我去读书,但是因为我花了钱,让我在家里的处境越发艰难。”
陆虞听到这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倒是没有想到,林雪的遭遇,和自己会有些相似。
那一刻,让陆虞瞬间对林雪升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无缘由的,这心里自然也就偏向了她几分。
沈言衾在听到林雪说这些的时候,也转头看向了陆虞。
他没有打断林雪的话,只是在陆虞露出些痛苦的神情时,再次握住了陆虞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陆虞此刻心情还算可以。
她也不至于真的听到和自己类似的事情,就乱了情绪。
现在会这样,也是因为不久之前,刚刚知道张亭是陆然的朋友,眼下难免又生出些感慨。
她的情绪尚且能控制。
所以意识到沈言衾在安慰她的时候,陆虞有些茫然地看着沈言衾握着她的手。
这个举动……是不是有些越矩了?
可是,陆虞并没有想要抗拒的心理。
甚至,她也悄悄看了沈言衾一眼。
沈言衾是那种会安慰人就去和人有亲密举动的人吗?
他显然不是。
那么……
陆虞还想起了一件事。
她似乎并没有告诉过沈言衾,她有个弟弟叫陆然的事情,那么,沈言衾为什么会知道?
陆虞的心里升起了诸多猜测。
可惜,时间不对。
她还是将这些情绪都暂时按捺了下来,继续听林雪说。
“末日降临的时候,正好是寒假,我在家里。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平时都是重男轻女,在末日的情况下,更加不用多说。
林雪说:“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但是,我的确活着。”
“当宣传单出现的时候,我家里的人就毫不犹豫地把我推了出来。他们从来不在乎我的生死,如果我能够拿到物资,那么自然是好事,如果我死了,那么,他们也只是丢掉了一个勉强还算顺手的奴隶罢了。”
林雪说这个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嘲讽。
沈言衾看向林雪的视线里,却充满了探究。
一开始,因为重男轻女这一点,让沈言衾下意识地去在乎陆虞的情绪,所以并未多想,可当这点情绪暂时被理智压下之后,再看林雪,沈言衾心里就有了些其他看法。
不过,他暂时没有声张。
他问林雪:“你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遇到了什么,她才知道,进入那个房间是死亡,而不是生存。
林雪似乎也没有察觉到沈言衾对她的探究,继续往下说。
“当所有人都进入这间房子之后,我们就听到一个提醒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是一道男声,也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他告诉我们,进入房间就能离开,每一次是八个名额。”
“一开始,我就是将信将疑。”
“如果只是简单地进入房间就能离开,那么对方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当然,就算我相信,我也没有能力离开,从一开始,在我尽了全力的情况下,我也只能冲到中间罢了。”
“而让我真正意识到有问题的时候,就是被砍死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