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这一句话,陆佑祺迅速引起了注意。
她似乎……对穷书生很瞧不起。
心高气傲,靠娘家。
这话,怎么感觉意有所指?
林满宴可是根本不愿意娶沈绣音,怎么也和嬷嬷这话里的人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嬷嬷口里说的这个……
再联想当时看到的那个戏曲。
虽然他啥也没听懂,但偶像夫人这不是还有个挂吗?
嬷嬷为什么会对穷书生不满?
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故事?
其实还是挺好联想的。
因为沈绣音她爹,就是个书生啊!
该不会沈绣音她爹当年也就是个穷秀才,完了也是陆婉抛绣球招亲?
对方或许一边娶了陆婉,但一边又心高气傲看不上陆婉,完了还靠着陆婉家一路往上爬?
这么一来,嬷嬷的话就有道理了。
甚至,陆佑祺在想,是不是那个戏曲对应的,是陆婉的故事。
陆佑祺接收了陆婉的剧情,但是只和沈绣音死亡相关的这一段剧情,她只知道,自己是沈绣音的娘,至于她自己是什么身份,却是无从得知。
但是,能够嫁给一个当官的,想来家境应该也不会差。
或者就是陪着人从最落魄的时候奋斗起来,但是,陆婉都有贴身嬷嬷,一看以前家境就是不错的。
但是,陆婉的故事,会和沈绣音的死有什么关系?
总不至于是陆婉杀的沈绣音吧?
她收到的剧情线里也没有提到这一点。
就算是她收到的剧情线有缺陷,这一切也说不过去。
一来,是从游戏方面来看,陆婉这个角色,不一定会被玩家绝对抽中,陆佑祺还是觉得,林满宴是凶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其次,从剧情上来讲,如果陆婉要杀沈绣音,杀人原因呢?
还有,她要杀人,为什么要帮着沈绣音去逼婚林满宴?
她确定林满宴一定会逃婚?
不逃婚的话,沈绣音会自杀的缘由,就不存在了啊。
嬷嬷的一句话,陆佑祺想了很多。
不过,很快,他的思绪就被打断了。
沈绣音反驳了嬷嬷的话。
“嬷嬷,林先生不是那样的人。若他真的想要靠我家,何必在此时拒婚,平白得罪了我家?”沈绣音说。
她苦笑了一声:“此事,本就是我不对,何况,林先生也说过,他并非是心高气傲,只是心有所属……”
说着,沈绣音握住陆婉的手:“娘,我是不是应该放过林先生?”
“其实女儿想想,也无妨的,旁人说几句又如何,大不了女儿绞了青丝,做姑子去。”
陆佑祺不是什么鉴婊达人。
但是他又不是没脑子。
他昨天接收的剧情中,这桩婚事之所以会成,难道不是沈绣音在那边哭哭哭,完了陆婉实在心疼女儿,才去找的沈绣音她爹吗?
结果现在明天就要成亲了,她在这边说要放过林满宴?
妹妹,就算他是直男,但这种手段是不是也低劣了一点?
哦,不对。
她是冲着她娘说的。
陆婉要是对自己的女儿有滤镜的话,还真不会发现。
这么想着,陆佑祺看着沈绣音,这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而沈绣音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哭了半天,陆佑祺还是没动静,不由得又喊了声“娘”。
陆佑祺回过神来,他冲着沈绣音一笑:“心不在你这的男人,留了也无用,既然你想得开,那么,及时叫停,也不是不可以。”
之前,陆佑祺只是接收剧情线,无法更改。
但是现在嘛。
不好意思,嘴长在她的身上。
沈绣音直接就懵了。
“娘?”沈绣音不敢置信地看着陆佑祺:“娘,你说什么?”
陆佑祺微笑回答:“你不是不愿意吗?那成啊,婚事不办了。”
沈绣音:“……”
“可是明日就是婚期了,现在取消,会不会对家里不好?别人说女儿,女儿不在乎,可如果连累父母被外人说,那女儿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
陆佑祺觉得,自己真的不是鉴婊达人。
如果是平时的时候,他或许也不会注意到有什么问题。
但是他现在是在玩逃生游戏啊!
角色说的每一句话,陆佑祺都是要翻来覆去地想,看看有没有线索的。
而沈绣音这话被细想之后……
陆佑祺觉得,自己头顶上可能顶着傻子两个字,才会被沈绣音这么忽悠。
要取消也是她说的,怕影响家里也是她说的。
哦,绣球也是她抛的,装可怜也是她装的。
陆佑祺已经麻木脸了。
他也不指望能够改变剧情,也就是嘴上过个嘴瘾。
于是——
“所以你到底是嫁还是不嫁?”陆佑祺问得直接极了。
“不说那些虚的,你直接给个答案。”
沈绣音:“……”
沈绣音似乎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她娘突然性子大变。
陆佑祺还在等她的答案。
沈绣音只能抿了抿唇,回:“嫁。”
陆佑祺直接翻了白眼:“那你就好好待嫁吧。”
说完,陆佑祺转身就走。
之前,陆佑祺也想走过,但是沈绣音都会拦人。
而这一次,沈绣音大概是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陆佑祺能错过这个机会?
赶紧抓住机会跑人。
他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等到出了沈绣音的屋子,还没有人追上来的时候,陆佑祺狠狠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也不敢就此掉以轻心,赶紧马不停蹄地往戏台那边跑。
戏台这边,陆虞三人还在聊。
“沈言衾和陆佑祺应该是剧情相关的人物,现在应该和我们的遭遇不同。沈言衾既然是被控制的情况,应该无法脱身,但是,陆佑祺应该可以。”陆虞说。
“我们在这里等等他?”林清开口。
陆虞点头:“这宅子不小,陆佑祺一旦脱身,很有可能会来这里找我们,如果我们离开,那我们可能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寻找队友上。而且,陆佑祺能够走剧情,他那边或许会有重要发现。”
“而且,”陆虞的视线环绕四周,开口:“在这里,也不是完全什么都不能干。”
林清和明天听到陆虞的话时,视线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戏台子。
当然,戏台子此刻是毫无奇怪之处。
甚至,现在,是连戏曲声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