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瑶和祁朗行这几天越混越熟,她倒是没有先前那么拘谨了。
关于初见时,差点强上了祁朗行这件事情,时瑶一个屁,就当是过往云烟放出去了。
笑死,那是狐妖和书生之间的风流往事,关她和祁朗行什么事?
道观后面,有棵年岁已长的菩提树,树干有五人抱起来这么粗。
今日阳光灿烂,时瑶躺在菩提树受光最好的枝干上,懒洋洋眯着眼睛。
狐狸耳朵支棱着,可能被阳光晒得太舒服了,这次连狐狸尾巴也出来了,毛茸茸的红色尾巴垂在半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好不惬意。
已经过去三日了。
祁朗行还是没带她下山去找李知欢。
时瑶叹气。
不止是她,祁朗行这几天也没有下山。
就在她下面躺着呢。
呸。
是在菩提树下躺着。
时瑶还是耐不住,往树下探头,喊了声:“喂,祁朗行,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一个梨子从下面扔了上来,时瑶稳稳当当接住,她咬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说得含糊。
“不是要梨子,我是问什么时候下山?”
得,又扔上来一个苹果。
时瑶无奈,只好化成一只橘红色的狐狸,纵身一跃,从菩提树上跳下来。
菩提树不算矮,小小的狐狸跟个子弹头似的,精准砸到躺在摇椅上悠闲喝茶的男人身上。
巨大的冲力,茶杯飞了,茶水撒了,狐狸也想跑。
却被人拽住了两只后腿。
祁朗行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说:“故意的?”
化成狐狸的时瑶眼神无辜:“嘤嘤嘤。”
狐狸尾巴却毫不客气地呼在他脸上。
呼了他一嘴毛。
祁朗行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祁朗行气极反笑,把她团成一个球,抱在怀里:“现在对我这么不客气了?”
狐狸:“嘤嘤嘤。”
祁朗行拍了下她的狐屁股:“……说人话。”
得亏时瑶现在是只橘红色的狐狸,毛发是红色的,不然烫红的脸被他看到。
简直丢狐脸丢到家了。
时瑶不安分地动了动,想摆脱对方放在她身上的手。
“这不是咱俩熟了吗,就想着给你个惊喜。”
祁朗行:“你差点砸死我。”
咳,这不可否认。
时瑶本来就有意试探祁朗行的真正实力,看他在危机时刻是怎么反应的。
却没想到把人砸了个结实。
狐狸耳朵有些心虚地蔫了,“对不起。”
想象中的责怪没有出现,在阳光下莹白发光的手摸上她的脑袋,把玩着蔫了的狐狸耳朵。
“你看那里。”
祁朗行另一只手指向远方的山头。
“哪里?”
范围太广了,时瑶还真不知道他具体指哪。
祁朗行:“有碑的地方。”
时瑶好像看到了,远处青色山头,立着一个白色的石碑,她不禁好奇。
“那是什么?”
“我的坟墓。”
“……”
时瑶沉默了良久。
“作甚?”祁朗行轻哼一声,低下头,一双软乎乎的狐爪子在自己胸前来回摸索。
时瑶在一本正经地耍流……不,验身。
爪子能清晰感受到祁朗行的心跳和温度,他就是一个大活人,可他刚才又说得一本正经,时瑶不放心。
她的狐爪子探进他的衣服里,特意收了尖锐的指甲,揉了揉……皮肤软,鲜嫩,不是白骨精披上人皮所化。
时瑶纳闷了,祁朗行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活人。
不过,她在他胸口倒是摸到了几道伤疤,那伤疤像是……
狐爪子忽然被人从衣服里拿出来。
“想做坏事?”
祁朗行的声音沙哑了些,时瑶抬头,恍惚看到了刚见到他时的那副柔弱模样。
桃花眼半眯着,眼尾微微泛红。
原本剑眉星目的正气捉妖师,现在活像是被人欺负了的文弱书生。
上身的衣服俨然被她的狐爪子扒开了条缝,露出半个肩头,他身子似乎有些紧绷,精致的锁骨往下,莹白的胸膛因为她刚才乱揉一通,红了起来。
像是梅花印在雪地里,沾点涩气。
时瑶磨牙霍霍,又被勾起了食欲。
前腿被他大手制住,只能用尾巴挡住自己的眼睛,来抵挡眼前的诱惑。
时瑶又咽了口口水,“有辱斯文!”
祁朗行:“……”
半柱香后,时瑶化成人形,不安地坐在祁朗行旁边。
祁朗行却毫不客气地伸出胳膊,展示时瑶刚才的杰作。
一排漂亮的狐狸牙印,差点见血。
祁朗行道:“我要是反应再慢点,这条胳膊就废了。”
“对不起,”时瑶舔了舔自己的小尖牙,意犹未尽。
祁朗行收回胳膊,幽幽叹了口气。
“你如果不是我要找的友友,现在已经进我的乾坤袋了,懂吗?”
时瑶瞄了眼他腰间系的银色锦囊,知道它的威力,乖乖点头。
“所以,你可以不用再试探我,”祁朗行道,”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