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瑶回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
“也行,不过我现在很想吃八珍糕。”
温纪尘身体僵住,他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
时瑶眨眨眼睛,笑起来:“我想起来了。”
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拥入怀里,他抱得很紧很紧,像是要揉进骨子里一样,生怕她下一秒会突然离开。
时瑶闻到了他若有若无的烟火香,身上还带着一点朝露的寒意。
很少见过温纪尘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她手指动了动,随后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瑶瑶。”他声音竟然带了点抖。
时瑶知道温纪尘现在很不安,她学着他的样子轻哄,“在呢在呢。”
他搂的更紧了。
片刻,他又松开,抬眸对上时瑶的目光。
温纪尘吐了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变回从容不迫的样子。
“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
随后他将外袍脱掉,将她手腕脚腕上的链子轻柔摘掉,然后随意地丢到一旁。
拥着她重新躺进被窝里,强有力的臂膀将时瑶圈在怀里,指尖一遍一遍描摹她的眉眼。
时瑶安抚着他,将梦里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说梦里的他有多么多凶,一会儿变成丞相,一会儿变成花魁。
他还给她扭胯。
温纪尘静静听着,手却始终与她手指相缠。
简直比梦里还要粘人。
时瑶有些热,推了推他贴在她颈窝的脸。
“堂堂丞相,让外人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怕别人笑话?”
这么一说,温丞相反而更无赖了。
他的脸又靠近蹭了蹭,讲述时瑶没有记忆的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
他在她眼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佞臣,她一心想要逃跑,有一次还真让她跑出去了。
差点被温纪尘的仇家抓到,幸好温纪尘及时发现,将人带了回来。
恢复了记忆的时瑶自然都知道,自己当时可闹腾了。
温纪尘将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好看的锁骨,上面竟然有好几个牙印。
时瑶越看越像自己的杰作。
“这是……”
“你咬的。”
时瑶心虚,手指摸了上去,“疼吗?”
“比起再也见不到你,这不算什么。”
……
时瑶恢复记忆后,温纪尘在这几天将皇城的烂摊子全部处理完,他扶持了一个自己培养的人成为晏国新帝,又将自己这些年培养的势力留下,辅佐这位新帝。
而温丞相则是卸去一身重担,陪着自己的美娇娘辞官归隐,游山玩水。
两人后来去了很多地方,山川河海,草原大漠。
直到老了,两人便找了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定居起来,温纪尘拾起了老本行,当起了教书先生,深受当地人的敬重。
每次时瑶来小学堂,都被这些小学童一口一个师母叫着。
然而当地人们不知道,这位饱读诗书,温和睿智的教书老先生,晚上总爱对自己的娘子扭胯。
惹得自家娘子笑容满面,时不时打趣一句老不正经。
“之前不是要面子吗,现在怎么这么自然了?”
温纪尘即使老了身上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儒雅气质,他笑了笑,直直看着她。
“娘子爱看,为夫为何不扭?”
他搂着她,眼神里的爱意不减当年,甚至愈发浓烈。
“娘子想看多久都可以,只要娘子看着我,我就是躺在棺材板里,都给你扭。”
时瑶:“……”
那倒是大可不必。
时瑶也是后来才知道,梦里那串诡异的佛珠,其实是温纪尘每日去寺庙烧香拜佛求来的。
他每日都在佛像前捻佛珠,念佛经,抄经文,日日沐浴焚香。
只求他的夫人能安康喜乐,他能够伴她一生。
……
这一辈子,两人恩爱两不疑。
在时瑶离开这个小世界之前,她做了个梦。
梦见了她和温纪尘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她曾发过一次高烧,忘记了十五岁之前的事情。
小六说,因为生她的宫女难产,而它又被临时召集去开会,导致她十五岁之前没有任务者的记忆,还是个缺根筋的小傻妞。
但不想那段无关紧要的记忆,其中有一部分和没有成为丞相时的温纪尘有关。
……
温纪尘是小国太子,他有智谋有胆魄,和他一起活下来的只有几个人暗卫。
他就带着这几个人隐藏身份来到了晏国。
他伪装成一个赶考书生,暗处却在发展自己的势力,迎春楼就是他其中一个据点。
戴上面具后的他是皇城迎春楼最为出名的头牌,他给自己化名为商序。
而身为晏国的小公主的她在现实中其实并不受皇帝宠爱,她娘亲只是一个被临时宠幸过的宫女,生下时瑶就去世了。
生母身份地位,时瑶便不受宫里人重视。
而贴身丫鬟春荷也只是在她梦中的人物,在现实中,时瑶身边并没有维护她的人。
就算偷偷出宫也不会有人管,宫里沉闷,没有人喜欢她,时瑶就经常偷偷钻狗洞出宫玩。
后来在宫外遇到了温纪尘。
那天她无聊,顺着小路,走到一个学堂,看见了里面那光风霁月的朗朗少年。
她看呆了,等回过神来,发现那少年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明显已经发现了她。
他的眼睛有着细碎的光,璀璨而明亮。
时瑶脸一红,慌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