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落王其实没有死,他昨日去太傅府内与明二公子叙旧,还被圣上当做是刺客,被关了一晚上牢房呢!不过还好,据说今天早上圣上醒来后,就连忙让人放落王出来了。”
“真的假的!?落将军还活着!可玉公子不是早在一年前,就宣告了将军的死讯吗……”
“我骗你作甚,这消息可是我那当狱卒的表兄与我说的,他说啊……落王此次回寻安,就是为了与玉公子商讨如何应对莫国的敌军,本来他们二人打算偷偷前往淼境,谁知这刚好撞上了当今圣上夜访太傅府。”
“啊?旯兄此话与家妹所言有所出入,家妹的丈夫正好也是狱卒,听她说,是落将军假死想要带玉公子远走高飞,结果被皇帝当做了鬼魂,当即就把皇帝吓晕了,暗卫以为是刺客,就把落将军打伤关牢里了。”
“远走高飞?!当真如此?”
“哎!李兄可别不信,想想为何落将军假死,且这消息还刚好是玉公子传出……”
“……”
“……”
【啧啧啧,这谣言,传的一个比一个离谱。】
04通过共享视角投影的大屏幕,嗑着慕月具现出的瓜子津津有味的听着八卦,特别是当那黄衣青年说出落九天与明钰已经私下定终身,随时准备双宿双飞时,头上的触角扭成了妖娆螺旋状。
“你不是听的挺起劲吗?”
化名为雅客的慕月坐在离讨论组不远的一张八仙桌上,桌面摆着数十种味道的瓜子花生,她从早上磕到下午,听了快一整天关于落少安死而复生的讨论,愣是没听到重样的。
不愧是系统钦点的爱意值。
这热度,快赶上当初她与画师的桃色新闻了。
【若是这群人去主神空间创作部门,就光凭这想象力,肯定能成为里面的二把手。】
“你们主神空间有几个部门?”慕月好奇道。
【挺多的,我也只清楚任务部门和娱乐部门,任务部门又有两大分类,穿越类和竞赛类,你所在的部门就是穿越类。】
“竞赛?”
【和你们世界里的“角斗场”差不多性质,他们以变强为主要目的,都是群不要命的疯子,如果以后有惩罚世界,你应该会遇到……卧槽,那边吵起来了!】
【快快快,把视角移过去!】
“那落少安用计谋假死整整一年了无音讯,在莫国来犯时又回来准备带明家二少爷出逃,若非昨晚刚好被圣上看到了。”
“怕是早就和那个明二公子双宿双飞了!”
几桌人正热火朝天谈论着落少安与明钰的传闻真假时,醉酒的灰衣男子贸然闯入,他指着其中言语对落少安最为敬仰赞佩的烟紫长袍书生,语气犀利。
“所以,你的落将军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孬种。”他偏激嘲讽道,望着坐落于桌上的众人,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
见嘈杂的人群变得安静,灰衣男子张嘴正准备开口,只觉有风在脸上划过。
咚!
“市井小儿!将军岂是你这种腌臜泼才之辈能侮辱的!”
烟紫色长袍的书生一拳打在灰衣男子脸上,男子瞬间摔倒在地,他昏迷的眼睛被疼痛刺激的瞬间清醒,望着眼前看似文弱的书生不可置信。
他何来这般大的力气!?
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方才围坐的人群一个接一个起身朝着灰衣男子走去,才子书生还要顾及文人儒雅形象,那群武夫却是不需,他们直接提着凳腿,面色不善的望着男子。
桌椅断裂翻到的声音刺耳,打落的果盘落了满地,一枚不应季的青果轱辘轱辘滚到慕月的八仙桌桌腿下,滚到金纹暗底的长靴旁。
她眨了眨眼,将青果踢了回去。
好巧不巧的砸中了灰衣男子头顶。
人群很多,场面很混乱,慕月甚至在围殴的人群中看到了方才为她上瓜子的小厮。
“这家伙还挺受欢迎。”慕月磕着瓜子,兴致勃勃的看着真人动作片,在这场单方面混战中,她是唯二的看客。
二楼最中间半开的雅间内,短发侍从弓着背,神色恭敬,手却极为平稳的为锦衣公子又添一碗热茶。
如玉般白皙修长的手捧起茶托,公子侧耳听着楼下嘈杂,淡色的桃花眸低垂,辨不清神色。
过了片刻,他开口道:“那酒醉之人,过于聒噪了。”
“属下领命。”
“我今日无意杀生,拔去舌根便是。”
锦衣公子语气平静,轻飘飘的定下大堂灰衣男子闹事结果,他抬眸看向窗外,入那清明眼眸中的,是裹在霜雪中,透着腐朽气味的繁华。
……
“让你别常来,别常来!现在好了,被这昏君发现了,你可满意了?”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还活着没,准备替你收尸吗……谁知道那崽——唔唔……唔!!”
明钰用刚刚洗干净的方帕堵上落少安的嘴,向来儒雅随和的面上是少见的愤然“你这傻货,隔墙有耳这道理懂不懂?那昏君是你想骂就能骂的?”
你不也骂他昏君吗……
落少安内心腹议,却也不敢惹火现在的明钰,他吐出帕子,看着门外天光云影“昏君现在应该还在宫内,我现在从后墙狗洞那里钻出去,应该还有机会。”
明钰嗤笑一声,冷嘲热讽道:“昨晚上狱卒把你送来后,太傅府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堵着了,别说狗洞,你就算从水池里憋气游出去,都有人拿着鱼叉子等着你。”
“咱们俩啊~当真是但求同年同日死了。”
若在以往,对于明钰的嘲讽落少安多少都要顺着整两句,但他现在没心思在乎这些。
落少安看着门外积雪,勉勉强强判断出是何时辰。
已经下午了。
阿月肯定醒了。
天气如此恶劣,她一个人在那处肯定很害怕。
且没有足够的吃食……落少安握紧拳头,他得赶快回去。
突然,房间内响起“啪”的一声,明钰皱着眉看着落少安再次出血的臂膀,手中的沾水帕子甩在那刚刚握起的拳头上“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