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摇头,“是我丈夫做的。”
老奶奶一家子四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小姑娘旁边那凌厉俊美,一看就非常不好惹的高大男人。
额,就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这种精致美味的点心的人啊!
不过,世上有一种人就叫“面冷心热”。
老奶奶眼神犀利着,哪儿能看不出,青年虽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在看向身边小妻子时目光温柔又纵容。
她在跟别人说话,他就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不打扰,只时不时给她递个水,拿出点心零食摆在她面前。
细节看出为人,这青年肯定很爱小姑娘,是个好丈夫!
老奶奶笑得更慈爱了,直夸他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严泽礼看了看老人家,神色温和了几分,周身的气势显而易见地缓和下来。
嗯,大严最爱听的就是别人说他和媳妇儿最般配了!
有眼光!不错!
“你们所求之事很快就会心想事成,他还活着,就在首都。”
严泽礼的话虽然前言不搭后语的,但那四人却愣了愣,随即脸色大变,特别是那中年妇人,慌忙地扑过去就要抓住严泽礼的手,但被他避开了。
她丈夫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妻子,目光深沉又难掩激动地看向严泽礼:“严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一改之前的温和客气,浑身气势惊人,那是久居上位者才能有的压迫感。
但严泽礼却只淡淡地撩起眼皮,“你们儿子三岁失踪了,十五年来,你们一家一直都在找他。”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严先生,他在哪儿?求您告诉我!”
相比中年男子犹带着怀疑,那妇人已经哭着要给严泽礼跪下了。
温欣连忙起身去扶她,“宋阿姨,您别着急,先坐,泽礼会告诉您的。”
“好好好……”
妇人颤抖着身体坐回软卧上,和老奶奶夫妻一起激动不安地盯着那青年不放。
严泽礼眸色淡淡地扫过他们四人的面相,拿出笔让他们分别写出一个字,随后龙飞凤舞地在四个字下面写出一个地址递给他们。
妇人如捧着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张纸,“我、我儿子……”
严泽礼颔首:“他就在那里,回去你们就可以去找他了。”
妇人再也忍不住了,抱着丈夫就大哭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就飞回首都去找他们的孩子!
老奶奶夫妻年纪长,是从那个最混乱的时代走过来的,见识也多。
他们从激动中回过神,立马就猜到严泽礼的身份,万分慎重地问:“严先生,您是……”
严泽礼微微点头,“我家祖辈是。”
竟还是家族传承,难怪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
这些年,为了寻到那孩子,他们私底下也是冒险找过这类能人异士的,只可惜……
没想到居然会在一次谁都没预料到的旅程中遇到高人,还是如此年轻的青年。
严泽礼又道:“是你们老家的原因,有人拿整个村庄做献祭,气运被人偷走,祸及子孙。”
“什么?”
四人是又急又怒,“那严先生……”
严泽礼淡淡道:“无碍,事情已解决。”
也是他们家累世行善,福泽深厚,一直庇护着子孙。
即便他们孩子幼年走失了,也没受什么苦,还被好心人给收养了,教养得很是优秀。
哦,更巧合的是,那孩子跟他和媳妇儿一样都考上了京市大学,以后还会是同学。
妇人愤怒不已,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搞出这种缺德事?害他们骨肉分离十多年的!
只是她刚想问严泽礼,就被丈夫阻止了。
他对她几不可见地摇头,既然有关那方面的问题已经解决,那么找出罪魁祸首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妇人也是被怒火冲昏头了,回过神后也明白丈夫的意思。
严泽礼好心帮他们,哪能再给他们小夫妻招惹是非?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相信一个二十出头还是认识没几个小时的青年?
他们已经找了孩子十五年了,一直在绝望中,就算这次是假的,也就再多一次绝望,但如果是真的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能找到孩子,他们什么都愿意尝试。
随后,那对中年夫妻出去找火车乘务员借电话,打算在下个站下车,乘飞机回首都,他们多一刻都等不了了。
离开前,四人再次对严泽礼和温欣表示感激,塞了一个大红包和联系方式给他们,还说等两人到了首都,他们会派人去接他们。
不过被温欣笑着婉拒了。
他们一家团圆,要忙的事情不少,没必要再忧心她和严泽礼的事情。
等那一家四口走后,包厢恢复了安静。
四人虽然下车了,但没退票,因此不会有新的乘客进来,这也是他们的贴心。
夜里,严泽礼锁上包厢门,抱着香软的媳妇儿躺在床上,两人在被窝里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温欣这才知道,命运是有多奇妙!
那一家四口的老家跟孙薇的父亲竟是同个村庄。
孙薇父亲不是个好人,是个奸诈黑心的货色。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找来的邪人,改了他们家祖坟的风水,用一村庄人的气运养他一家,让他在这二十年里步步高升,风光无限。
但此举逆天而行,偷的就是偷的,早晚是要还回去的。
从去年开始,孙家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麻烦,孙薇的父亲就知道不好了,这才赶紧赶回老家,还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低调又神秘的严家人。
孙家会允许孙薇对严泽礼死缠烂打,何尝不是打着用美人计把严泽礼拉拢到他们孙家的阵营,要他为他们办事呢?
说到这里,严泽礼直接讥笑一声,轻蔑至极。
孙家的算盘打得不错,却是把他当傻子了!
别说他已经有了最好的媳妇儿,即便当时他还没能娶到温欣,他也不会多看一眼那什么孙薇。
当他是饥不择食的野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