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百里皇族,红衣女子是百里的大祭司,银蛇女孩是百里可汗最小的公主,她们此行的幕后推手就是皇后。”
杜鸣儿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愁云笼罩在脸上,“我还打听到虞州此时正泛滥疫情,她们派人搅乱局势,打着您的名号,若是皇上知晓此事,对王爷是大为不利的。”
陈君泽脸上波澜不起,“本王才进京不到一月,皇后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这招祸水东引属实阴狠。
现在苏锦书的婚礼上闹出极大的动静,陈君泽又在当场,百里人在盛京的动静势必会被发现,到时候再借着虞州瘟疫的事情,把串联敌国的罪名扣在陈君泽头上,用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小喜鹊静静站在陈君泽身后,原来这就是他被留在盛京的原因,皇后这是等着瓮中捉鳖。
看向陈君泽这个鳖,小喜鹊突然觉得反派也不容易,正感叹着,肚子忽然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瞬间打破了十分肃穆的气氛。
杜鸣儿厌恶的瞪向小喜鹊。
小喜鹊也有些尴尬,“奴婢···这就退下。”
“不必,坐下一起。”
杜鸣儿诧异,“王爷,她是个下人!”
陈君泽抬起眼眸,不以为意道:“你不是么?”
看着杜鸣儿红白交错的脸色,小喜鹊满意的夹了一大块肉塞进了嘴里。
都是服务人员,谁又比谁高贵。
杜鸣儿和陈君泽都是习武之人,用食不多,一大桌子菜几乎大部分都落在了小喜鹊口中。
杜鸣儿异常嫌弃的看着小喜鹊风卷残云,撇了撇嘴,“你怎么这么能吃,不怕···不怕身材走样吗?”
小喜鹊打了个嗝,又将一碗热汤饮下,“自幼小姐便告诉我,民以食为天,不能浪费粮食,要养成节俭的美德。”
说着,小喜鹊把最后一块糯米糖藕放在了口中。
甜腻腻的藕片在盘中拉丝,杜鸣儿看着发腻,起身冲陈君泽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陈君泽默然的坐在一旁,静看小喜鹊最后的收尾工作。
待小喜鹊放下筷子后,陈君泽朗声开口,“三日后,我们便要起身前往虞州。”
“虞州?适才听师姐说,那边频发疫情,又有百里人,此行是不是比较危险啊?”小喜鹊问。
“你害怕?”
“昂,对啊。”小喜鹊吃饱了,脑子就开始短路,把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
“······”
过于坦诚的回答,让陈君泽一时哑然。
“你不是应该拼死保护本王,跟在本王身侧吗?”
小喜鹊非常不认同的摇摇头,“奴婢手无缚鸡之力,跟着王爷也只是拖后腿,王爷手上的伤就是为了救奴婢才落下的,奴婢跟着也无济于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奴婢留下来看家,奴婢铁定把王府守得好好的。”
小喜鹊想要远离他的心思太明显了,不知为何,陈君泽脑海里浮现出她跟柳二公子的亲昵举止,内心一阵烦躁,“这硕大的王府有管家在,什么地方用的着你。”
陈君泽打量了一下小喜鹊的身材,不屑道:“这么能吃,一箭射不死,正好能为本王做个人肉盾牌。”
小喜鹊:“······”
说句好话,真的能要陈君泽的命。
忙完了手头的杂活,小喜鹊回到卧房,对着镜子扭了扭腰身。
有那么胖么?
想了想陈君泽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她应该挡不住吧,要真有人来攻击,她铁定第一个跑。
燃起火盆,小喜鹊来到窗前,准备关窗,抬头望了望向空中的圆月。
夜浓的像墨水化开一样,繁星闪烁,一颗斗大的流星划破夜空,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在空中勾画出明亮的弧度。
小喜鹊连忙探出半个身子,闭上眼睛许愿。
祝我早日离开陈君泽!
祝我早日离开陈君泽!
默念了好几遍,小喜鹊才缓缓睁开眼睛,结果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黑皮面具吓的浑身一颤,直接挂在了窗框上,支撑窗扇的木棍一松,巨大的窗扇对着小喜鹊的脑袋便砸了过来。
一双手及时拉住了下垂的窗扇。
“你没事吧?”
小喜鹊捂着自己的腰窝从窗户上爬起来,“大晚上的,你干嘛啊,痛死我了。”
侯照帮她捡起支撑的木棍,小喜鹊拿过来,要关窗户,却看到侯照递过来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袖箭。”
小喜鹊来了兴趣,又把窗户撑起来,把袖箭拿在手中打量,“这不是你的宝贝暗器吗?给我?”
“虞州此行并不安全,上次见你虽会使用,但准确度不高,这几日勤加练习,做好防身用。”
小喜鹊抬高了双眉,“这么厉害的一个宝贝真的给我啊?”
侯照点头,巨大的身影挡住了月光,也挡住了呼啸而来的寒风。
“想不到你平时冷冰冰的,实际上还有那么点良心,谢了啊。”小喜鹊美滋滋的收下袖箭,刚要关窗户,又听到侯照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我的眼光不差,你也不差”
小喜鹊反应过来的时候,侯照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小喜鹊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看着空荡荡的窗外,嘟囔了一句,“我当然不差。”
余下几日,陈君泽都在屋中处理事情,小喜鹊在外面摸索着手里的袖箭。
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固定在手腕上,虽然沉甸甸的,但也算是方便。
临行的前一天,苏锦书和陈君尧齐齐光临毓王府。
看到相别多日的苏锦书,小喜鹊连跑带跳的抱过去,“小姐!我可想死你了!”
苏锦书理了理她耳边的发带,“在王府如何,可有闯祸?”
“当然没有,我很小心的。小姐,这个簪子送给你,天方阁最流行的样式。”
苏锦书簪上小喜鹊最新设计的菱花簪,朝着她晃了晃脑袋,“好看吗?”
金黄的流苏在耳边摇晃,为苏锦书添了几分文雅的风情。
人还是要多看美人的,这样才会身心愉悦。
“快去通传一声,我们要见皇兄。”陈君尧打断了二人的叙旧,微微皱起的眉头,预示着此行的不简单。
小喜鹊带他们进屋,陈君泽见太子来了,面上也没有丝毫的恭敬,只是命小喜鹊给太子夫妻二人上了两杯清茶,让她侍候在身侧。
陈君尧看向小喜鹊,欲言又止。
陈君泽道:“这丫头现在是本王的左膀右臂,诸事都无需避讳,太子但讲无妨。”
闻言,苏锦书向小喜鹊投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小喜鹊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皇兄,虞州此行去不得!”陈君尧沉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