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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幼稚盛小世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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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

    喻唯一才跟着盛世顺利离开医院,走的时候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说她年纪还小,有了精神应激障碍要高度重视,最好隔三天就来做一次检查。

    盛世看热闹不嫌事大,答应医生过两天就带她来医院。

    喻唯一当时就:“……”

    进了电梯。

    没等电梯门合上,喻唯一就选了个离盛世最远的角落,靠着墙壁站着。

    她还戴着兔耳朵帽子,帽檐遮了大半的脸。

    从盛世这个高度看,只看见她气得鼓起来的脸。他按了负二楼车库的钮,然后才往她那边走,站在她跟前,弯腰去看帽子里女人的脸。

    先是看见她粉嫩的唇,然后是小巧的鼻子,刚要看见她眉眼的时候……

    一只白皙的手撞进视线里。

    喻唯一先一步握住帽檐往下拉,把脸藏进帽子里不给他看。

    盛世被她逗笑了。

    他学着护士长的口吻,故意朝她说:“没事孩子,只是被吓出心理疾病,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大脑脑干缺失了一部分,养一养应该能好的。”

    “我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具有人道主义精神。不会因为你是精神病患者就扔你去垃圾堆不管,顶多嘲笑你几句,小脑残。”

    喻唯一怔住。

    ‘蹭’地一下就抬起了头。

    她的视线被宽大的兔子帽檐挡了大半,但还是能看见脸上方男人唇角的笑。

    尤其是他喊她脑残的时候,话语中止不住的笑意。

    想听不出来都难!

    “还会抬头?我以为你要一直藏在帽子底下。”盛世伸手去握住她帽子的兔耳朵,试图往后拨弄露出她的脸,“帽子还挺大。”

    帽檐上拉。

    喻唯一白净的小脸装进盛世眼内,率先吸引他的是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她仰着脖子昂着头。

    此刻那双明眸中正倒映着他的模样,盛世从她眼里只能看到自己。这种感觉就像,她眼里心里只装着他一样。

    没等他多沦陷两秒,就听见她开口说话。

    喻唯一学着护士长的口吻,朝他说:“帽子大不大你不是最清楚嘛?我的衣服外套都是你买的呀孩子家属,孩子爸爸。”

    视线里,盛世的脸色顿时沉了。

    笑容即刻消失。

    当时在走廊上,他往她那边走过来。护士长横在他们俩中间,上下打量他,问他是不是她爸爸,得知是丈夫后,就用一种看禽兽的目光看着他。

    “喻唯一,再说一遍?”

    男人阴冷的嗓音盘旋在头顶。

    喻唯一偷偷抬眸瞥了他一眼,看见他愈发沉冷的脸,她立马把视线收了回来。伸手拉住帽檐,光速拉下,躲进帽子里。

    只许他放火,不许旁人点灯。

    大男人的玩不起。

    迟迟没听见喻唯一吭声,盛世伸手提住她衣服后领,将人拎到跟前,强行要她抬头露脸,“不准在心里编排我,听到没有喻唯一?”

    “用手挡住脸干什么?不敢看我了?”

    “刚刚不是胆子很大吗喻唯一?不是说我年纪大,说我长得老,可以做你爸爸了吗?”

    “现在怎么不吱声,哑巴了喻唯一?”

    喻唯一:“……”

    ‘叮——’

    电梯达到负二楼,响了铃,两扇门从两边打开。

    站在门外的盛管家就看见这一幕:喻唯一害怕地缩着身体,捂着脸躲在帽子里。盛世提着她的衣领,盛气凌人气焰嚣张地欺负弱小。

    于是。

    古斯特驶离医院。

    司机在开车,原本该坐在副驾上的盛管家,让盛世去了副驾,自己则护着喻唯一上了后车座。

    在行车过程中,盛世但凡偏头往后看,只要察觉到他的视线,盛管家就立马将喻唯一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男人的目光。

    盛世:“……”

    “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让您待在广场等,应该带您一起去中医馆拿药。”

    “如果让您跟我一起去,您就不会看见那血腥骇人的一幕,也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更怪我路上遇上堵车来晚了,让您被少爷欺负。”

    盛管家的话从路上说到御园。

    他还去后院的小祠堂给盛老夫人上香,告状说盛世不听她的教诲,没有关心爱护未来的妻子,反而还霸道地欺负她。

    求老太太老爷子进盛世的梦,去梦里教训他一顿。

    孙嫂在端着贡果果盘到祠堂外边,听到这番祷告的时候都被逗笑了,她笑盛管家:“年纪一大把了,行为方式好幼稚。”

    盛管家脸皮挂不住。

    却理直气壮为自己辩驳:“只有老夫人才能管住少爷,我又不敢管他。”

    不敢管也管不住。

    这么多年,盛世只听盛老夫人的话。老太太去世后,就没有人能让他言听计从了。

    “我给少夫人炖的安神汤还在火上,我去厨房看看。”

    “我去就行了。”孙嫂把贡果果盘递给他,“你继续跟你家老夫人告状吧。”

    盛管家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

    午后。

    喻唯一午觉睡醒时,窗外放晴,日头正好。

    榕城这段时间连日小雨,今天上午也是阴云密布。本以为下午会下雨,没想到放晴了,阳光还挺明媚,照亮了窗帘。

    喻唯一站在落地窗前。

    望着院内那棵百年的大榕树,阳光下它树影斑驳。周围还有许多葱绿的桂树,移植的时间还不长,但长得还算精神。

    古老的树种,适应能力强。

    孙嫂敲门进了卧室,见喻唯一在窗边看景色,妇人细心拿了件外套,走过去帮她披上。

    “唐太太已经离开榕城了。”

    “恩。”

    “小姐,其实咱们可以不收留她的。唐总疯狂找她的那五天,您把她带回御园住着,如今又送她出榕城,我不太明白。”

    站在孙嫂的角度。

    沈湘虽不像唐民德直接参与喻氏夫妇死亡惨案,但她也间接享受了优渥的物质生活。

    没有唐民德从伦敦带回的拿笔沾满献血的肮脏巨款,唐氏企业也不会上市,他们夫妻俩也不会跻身进入上流圈子,她也不会成为圈内人尊敬两分的唐太太。

    既然如此,她也该跟唐民德一起去死。

    对于孙嫂的话,喻唯一没有立马回。她望了眼桂树新开的嫩绿枝丫,神情冷淡,道:“沈湘名下有一百三十六所孤儿院,未来她还会继续资助捐赠。”

    她爱孩子。

    她活在世界上一天,就会多一名孤儿存活下来。

    这是喻唯一放过她的理由。

    其实从一开始,喻唯一是计划利用唐民德在外的情人,挑起原配沈湘的情绪,让他们夫妻俩内讧两败俱伤,她坐收渔翁之利。

    计划赶不上变化。

    沈湘心软,即便万念俱灰也没舍得重创唐民德。

    唐民德更是离谱,最后愿意为了沈湘去死。

    见她神态阴郁,孙嫂便没再往下说。小姐生得漂亮,常年病态以及多年复仇的压抑,她很难会有好心情。

    孙嫂把安神汤端过来,道:“小姐,这是盛管家专门给您炖的定神的汤羹。我听盛管家说,您在医院和姑爷发生了口角,闹别扭了?”

    谈起盛世。

    不知道喻唯一脑海里回忆起什么,从孙嫂的角度,能捕捉到她眉眼间一闪而过的欢愉。

    喻唯一双手接了汤羹,她喝了几口才说:“他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