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画走到小床边,看着正在吸允手指的小熊宝,他的两颗黑眼珠也正紧紧的盯着妈妈,小胖腿不停的蹬来蹬去。
可画看着自己宝贝,能让他平安降生是自己做过的最好的决定。
她把他从小床上抱起来,亲吻着他胖乎乎的小脸,熊宝以为妈妈在和自己玩,快乐的笑着。
可画却哭了,心中的不舍不言而喻,她舍不得离开熊宝,也舍不得离开阿战,他们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她的心被撕扯着,痛得无法呼吸。
陆镇南又来看熊宝,手里拿着个小木盒。他看到可画的脸色,也是一怔。
“可画,你怎么了?”上午不是还好好的。
“爷爷,我没事。”可画赶忙把熊宝放到小床上,转身出了房间。
刚子正在前厅等她,小亮已经到了江校长家。
小亮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说话的却是江校长。
“可画,你有没有什么事?”
“爸,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说着说着便带了哭腔,“不过,你妈妈被那个人抓走了。”
“爸,你先别急,我知道妈妈在哪儿,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可画,你告诉爸爸,他们抓走你妈妈是不是为了胁迫你?”
可画沉默着,没有回答。
“可画,你听爸爸说,你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咱们赶快报警,警察一定能把你妈妈找回来。”
可画擦了把眼泪,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爸,那些人都是亡命徒,一旦报警,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他好像在问可画,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画用力的呼吸,去平复自己的思绪,“爸,你放心吧,我有办法救妈妈,你要先照顾好自己,等她回家。你现在告诉我,那个人是什么时间把妈妈抓走的?”
“昨天半夜,大概凌晨两点钟。”
可画一算,已经十几个小时了。郑阿祥应该没有骗她,母亲肯定被转移走了。
挂断了电话,她把手机还给了刚子。
“刚子,你先去忙吧。”她说完便回了后院。
刚子看着她的背影,不再犹豫,立刻给陆之战发了条信息。
老板,李老师被郑阿祥抓走了,为了胁迫可画姐去大澳配型。
陆之战看到信息也是一震,没想到他们会卑鄙到如此程度。这个郑阿祥也实在是太猖狂了,他还以为自己在大澳吗?
他立刻打电话给刚子,“目前是什么情况?”
“郑阿祥抓走了李老师,下落不明。刚才打电话过来,逼可画姐去大澳给慕世豪配型。”
陆之战略一沉默,“可画呢?她现在在哪儿?”
“刚刚回了后院,郑阿祥让她三点前给出答复,否则会伤害李老师。”
“你赶快去看住可画,她很有可能怕我们阻止她,自己偷偷走掉。余下的事听我指挥。”
刚子挂断电话立刻去了后院,他不方便直接冲进房间,便在外面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
刘姐闻声赶忙走过来,“怎么了,刚子?”
“快进去看看,可画姐在不在里面。”
刘姐进房间一看,半个人影也没有,她立刻跑出房间,“里面没人。”
陆之战果然没猜错,可画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就偷偷出了门。
刚子立刻查看监控,原来她是从后院翻墙出去的,他倒是忘了她的身手。
他立刻叫上几个兄弟分头去找,自己立刻打电话给陆之战。
“老板,我没来得及,可画姐翻墙走了。”
陆之战此时正在回家的路上,他挂断刚子的电话,立刻打给可画,却完全没有回应。
陆之战简直气疯了,她还在月子里,身体还没有恢复好。
可就算她为了母亲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也该顾及一下熊宝和他,难道遇到事情就不能跟他商量一下吗?到底是不信任还是不需要?陆之战的心里又急又气。
可画从陆家老宅出来就上了一辆出租车,既然已经决定了,也就没必要再等到三点。
她打微信语音到妈妈的手机上,郑阿祥立刻就接通了。
“姜小姐,你决定好了?”
“是的,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怎么碰面?”
郑阿祥沉默了一下,“你不会耍花样吧?报警了?还是设了埋伏?”
可画对他嗤之以鼻,“少废话,我要救的是我妈妈,我抓你有什么用!”
“爽快!我现在就在城北上大路的烂尾楼,你自己过来,不要耍任何花样。实话告诉你,你妈妈今晚就会到达大澳,但她能不能活着登上大澳的土地还得看你的态度。”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啰嗦的黑社会!”
郑阿祥不怒反笑,“那就一会儿见吧,姜小姐。记住要把手机关机,不要节外生枝。”
姜可画刚挂断电话,陆之战的电话就过来了,她知道,他一定会来阻止她。她看着手机屏幕的来电提醒,眼泪一串串的流下来,却没有接听。
她给阿战发了个消息,“阿战,我一定会带着妈妈一起回来,相信我。你千万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只有你和陆家都好好的,我才有更多的筹码和他们谈判。”
她看着消息发送成功,立刻关掉了手机。
她本该寻求阿战的帮助,她知道阿战为了她一定会不遗余力。但自从上次为了救于航,他已经激怒了越国军方,以近段时间阿战的忙碌程度,她不难猜出他目前的艰难。
此时如果再让他和大澳的黑势力剑拔弩张,阿战必然会腹背受敌,一切都会向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去发展。
她只能咬着牙独自前行,赶在阿战出手前就和慕家人谈判,救出母亲。
她中途又换了辆出租车,直接到了烂尾楼门口。
司机看看车上的姑娘,又看了看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姑娘,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干嘛?”
可画没说话,直接付好车钱下了车。
她走进工地,望着眼前的一幢幢房子,原来烂尾的工地会如此凄凉,像极了美国大片里的恐怖背景。不知郑阿祥究竟在哪栋楼里。
她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管,敲在另一根钢管上,发出当当的声音。
郑阿祥的唇角弯了弯,这样打招呼的方式倒是特别。女人太聪明,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从一栋楼里走出来,站到了可画对面,仔细的打量她。怪不得玥姐当年不顾姜怀已婚,拼死拼活的也要和他在一起,还为他生了儿子,又苦守至今。有这么漂亮的女儿,估计那姜怀年轻时也必然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可画也在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尽管郑阿祥是黑道中人,却没有混混般的气质。他的头发很短,干净利落。眼神炯炯,泰然自若。看来真的是老江湖了,还是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