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把我的微信加回来?”凌无忧眉毛微挑,“看不出来你们这么关心我啊。”
陈英梅脸色有些不自然:“你是我们女儿,我们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是吗?那你们给我转钱吧,”凌无忧微微一笑,“我需要从你们这得到的关心只有这一种哦。”
这夫妻俩真是谈钱色变,听到凌无忧要钱,脸色非常默契地黑了下来,凌无忧瞧他们变化这么快,心下有些好奇到底是发什么事了。
“张口闭口钱钱钱!”陈英梅瞪了她一眼,“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知道在外面工作多少年了,你外婆外公还有你舅舅,哪个不是靠我吃饭的?”
这种上个年代最常见的事情值得她说这么多遍吗?
凌无忧毫无感情:“你真厉害。”
陈英梅:……
“你现在住哪里?”陈英梅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自己这会还在人家办公室里呢,有些骂人的话不好说出来,便想换个地,“我带我们过去。”
凌无忧看向文不武,后者朝她挤眉弄眼地摇了摇头。
于是她便道:“有什么你在这里说了就是了。”
凌强严肃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要在这里给别人听?”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别人听啊?”凌无忧微微一笑,“我没关系啊,反正我最不怕丢脸了。”
凌家三人:我们有关系!
盯着办公室里其他人若有若无的好奇眼光,凌强只觉得心里那团火气越来越大了,他想直接把人抓走,却被边上一直不说话的文不武给拦下了:
“额,凌先生,有什么事直接在这里说吧,我是无忧同学的老师,可以帮你们一起解决问题。”
凌强面色一皱,对着这个比他身高体壮不少的大汉,他的气势不免有些弱了下来:“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别人插手。”
文不武乐呵呵的:“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比较爱管闲事。”
凌强:……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安静,凌无忧有些不耐烦:“你们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以后别没事来找我。”
陈英梅有些急了:“你……”
“凌招娣,”坐在沙发上的凌飞达突然站起来,他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别给脸不要脸,爸妈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这么多年都没回家,他们还惦记着你,四处给你相看好人家,这不找到了一个大款,都谈好了,就等着你点头呢。”
凌无忧:哈哈。
文不武:???
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办公室里也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
凌强和陈英梅对视一眼,纷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瞪了眼把事情说漏出来的乖儿子。
凌无忧甚至都没有很多惊讶,反而笑了一声:“这么好的事情你们怎么还不好意思说啊?找到哪户人家?我认识吗?”
陈英梅又想要来拉她:“出去说……”
凌飞达在后边积极地答道:“你认识啊,就我们镇上那个卖胶水的,去年开了个大工厂,我才知道卖这玩意儿利润这么大呢!”
凌无忧记得这号人:“噢?那叔叔有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孩子?”儿子都兜底兜光了,陈英梅也不再隐瞒,略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也就比你大十五岁,黄金单身汉呢!到时候见面了别叫叔叔,叫哥,记住没?”
三十八岁的……黄金单身汉?
凌无忧真的听笑了,她笑了好几秒才停下来,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哎呦,这么好的男人我怎么好意思下手啊?这样吧,我做一回孝顺女儿,这黄金单身汉呢,就让妈你和爸离婚嫁给他好了,反正也就比你小六岁啊,女大三抱金砖,你大六,还能抱两块呢!”
陈英梅:??!
办公室里起此彼伏地开始小声的“卧槽”。
文不武绷着脸努力憋笑。
她这话把陈英梅炸懵了,而凌强激动的反应就好像他头上已经被戴上绿帽子:“凌招娣!你他妈说什么呢?老子不配当你爹是吧?”
凌无忧语气冷淡:“你只配当凌飞达的爹。”
凌飞达也着火了:“你什么意思!?”
“你急什么?”凌无忧瞥他一眼,“怎么,你也不看不上凌强?”
“不……”凌飞达想狡辩,被他爹瞪了一眼后,畏畏缩缩地又退了两步。
“你怎么敢直呼你老子的名字?”凌强指着凌无忧的鼻子,“把你养这么大,我是这么教你的!?”
“不是,当然不是,”凌无忧摇了摇头,认真道,“你教我的东西可多了,什么打老婆呀,骂娘啊,斤斤计较呀,大男子主义呀……噢,还有什么偷偷找女人嫖娼呀……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呢。”
凌强:……
陈英梅:??
她瞬间把怒气冲冲的眼睛瞪向了边上的男人:“你去外边找女人!?”
凌强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声:“她放屁!这死丫头从小到大就喜欢胡说八道你不知道!?”
陈英梅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相信自己的老公:“说的也是……”
凌无忧无奈耸肩:“偶尔说句实话还不被相信,唉。”
“你少在这给我挑拨离间的,马上跟我回潮州去!”脸都已经丢了,凌强也懒得客气,刚往前走了两步,却被边上一个身影闪过来遮得严严实实。
文不武还很客气道:“哎呀,人家无忧现在都在公安局里办事了,大好的前途,回潮州去多可惜啊?”
“当女警有什么前途?还不如找个有钱人嫁了!”丈夫被拦住了,陈英梅朝后边的儿子使了个眼神,“把你姐带回去。”
凌飞达:“来了!”
凌无忧冷冰冰地瞅着那个一颠一颠跑过来的肉团:“死肥猪,你敢碰我?”
死肥猪立马怒了:“你他妈骂谁死肥猪呢?!”
陈英梅也怒了,她一手抓住了凌无忧的胳膊:“他是你弟!”
凌无忧把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拍开:“所以这是我人生中最恶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