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讲述,那些少爷小姐们看左翔的眼神都变了。
因为亵渎了鬼魂被鬼魂报复这种事简直是太正常了。
如果是在平时,大家会恭喜左翔死里逃生,说一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吉祥话。
可是现在出事了,左翔必然要被列为嫌疑人。
“你们干嘛?干嘛都这么看着我?我没死难道还有错了?你们看我脚下,我是有影子的!我不会鬼!”
左翔大声喊着,见到没有人应声,他突然朝我们看了过来。
“他们!杀人凶手就在他们一号楼!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溜进了一号楼,凶手肯定就在他们里面!”
其他人显然是不信这话的,听着多少有点反咬一口的意思。
我们几个倒是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过……戴安娜会是凶手吗?
不说别的,她连作案工具都没有啊。
她一个女人就算是要榨取别人的精血也应该是对男人下手才对吧,怎么会找上聂水儿?
更何况以她的体型翻三楼窗户这实在是有点难以想象。
除非……
“大家这么担心的话,让我来试试好了。”
戴安娜突然说话了。
“我和江我们其实是一个社团的,叫做灵魂世界探索者。我的奶奶是一位吉普赛占卜师,我会一些驱邪的法术。请让我试一下。”
吉普赛占卜师?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下凯瑟琳,后者点点头表示她知道这事。
“行啊,我看看你怎么证明我是鬼。”
周围人猜忌的目光让左翔的语气有些冲。
“放松,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戴安娜说着用手指在左翔的胸口虚画出一个六芒星图案,然后把手掌按了上去。
“安安哒,巴库拉斯西亚,啊咧……”
我丢,这位会长还真是个神婆吗?她念咒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到了房间里的气场在流动。
而随着咒语的继续,左翔的面色古怪了起来,好像有鲠在喉不吐不快似的。
“哈一拉!”
戴安娜的手在左翔胸口用力拍了一下,后者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腥臭的黑水,那黑水之中,还有两条正在扭动的蛆虫。
相对于左翔的蒙圈,戴安娜表现的极为恐惧,她快速后退到人群中用高了足足八度的声音尖叫着:“抓住他!快抓住他!他的身体里有恶灵的存在!”
其他人全都蒙圈了,左翔真的是鬼吗?那现在怎么办?抓住他?谁抓啊?
“啊!你们看窗外!”
就在这时候,一个杨小锦再次尖叫了起来,众人扭头朝窗外看去,却见三个朦胧的白影正飘在窗外。
看那轮廓,是一个老太太拉着两个小孩子。
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疯狂的朝楼下奔去,有人随便抄起身边的东西对向了窗子。
朴正欢干脆掏出圣经和十字架打算开始驱魔。
戴安娜也在身上胡乱的摸索着,似乎是想找件驱魔道具出来。
而窗外那一老两小并没有被屋里的阵仗吓跑。
相反的,那老太太突然张开嘴巴,嘴角一直咧到了耳根。
她在笑。
而随着她的笑,大量蛆虫从那只剩几颗黄牙的嘴巴里涌出,短信至极。
她左手边那小孩抬手按着左边下眼皮往下一拉,似乎是要做个鬼脸,结果眼珠子就这么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然后从那小孩眼窝里钻出了一条看着像鳗鱼但是长着一张人脸的东西,张开嘴巴对着我们一阵嘶吼。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争先恐后的往楼下跑去。
几个灵魂世界探索者的成员犹豫不决,也不知道是该开窗和它们对对话还是尽快逃离这里。
“别乱跑!”
我扯住江雪橙和凯瑟琳把她们护在身后,手上掐着指诀怒视着窗外的三个鬼魂。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几个海里的水鬼跑到岸上来,你们想干嘛!”
水鬼在水里那是一等一的恐怖存在,可是上了岸,老子还真不惧。
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两只手,让那两个鬼娃娃掉了下去。紧接着我就听到下面传来了一连串的惊呼声,紧接着就是哒哒哒的上楼声。
“怎么回事?”
我回头看向最先跑上来的一个男人。
“鬼,鬼娃娃,鬼娃娃把门堵……啊!”
话说到一半,男人突然指着窗子惊叫了起来。我连忙扭头,却见老太太的上半身已经从窗外探了进来,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答应了江百川尽量不在江雪橙面前显露本事,我没有拿符,而是迅速在右手掌心画了个太极,然后一巴掌抽了过去。
老太太被抽了个正着,半截鬼体打着旋飞出了窗外。
重新飘在那里,老太太面色数变。
一会呲牙,一会抬手对我张牙舞爪。
可是它越这么折腾,我就越安心。
为啥?你啥时间见嫁衣女尸这么吓唬人过?
有本事的都是直接动手,没本事的才会张牙舞爪。
“你们谁来例假了,把姨妈巾给我。”
“姨妈巾是什么?哦,是那个吗?要用过的?”
身后传来一个腔调很怪的声音,几秒种后,一块温热的东西被放在了我手心上。
卧槽!你特娘的不能把带胶条那面对着我的手吗?
算了算了,等会多洗洗就好了。
捏着姨妈巾,我大踏步走到窗前,一只手握住了窗户划子。
“现在立刻滚,不然我就让你尝尝这东西是什么滋味!”
天癸乃极尽污秽之物,鬼神辟易,古时候人认为男人碰到了这玩意都要倒霉三年的。
外面的老鬼看到我要来真的,脸上终于现出了几分惧色,缓缓向后漂离了窗边。
然后用口型对着我比划了几下。
明明窗外风啸声如鬼嚎一般,老太太的声音还是非常清晰的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你护不住他的,我们不允许他的存在!”
“滚啊!”
老子护不护得住不是你丫的说了算的。
怒吼出口,老太太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身形再次飘向远处,渐渐融入到风雨之中。
而我则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年轻男女,老太太口中我护不住的那个“他”,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