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板。”武思源有些愧色的低下头。
曾经,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当时在部队里的想法很简单,就只想当好一个兵,一个全方面优秀的兵。
但那似乎也不对。
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跟社会脱节了,什么样的工作技能都不会,除了卖苦力或者摆地摊,他也想不到其他出路。
当一个人丧失了原先的目标后,就会发现自己堕入了茫然,再很难想到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一个人。
这个问题,对他现在来说,确实无法回答,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每个人都会有这样茫然的时候,很正常。”易枫宽慰笑道。
“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去公司报到,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易枫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他:“这些钱你先拿着,准备过年了,今年过一个好年。”
“老板,不行,我不能要。”武思源直接拒绝。
易枫板着脸,道:“这是命令,拿着。”
武思源这才把钱接了过去,紧紧拽在手里,眼眶却红了。
“行了,你早点回去吧。”易枫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武思源立正,应道:“是,老板。”
易枫刚走到门口,武思源却喊道:“老板,我……有一个请求。”
易枫回头疑惑问道:“什么请求?”
“我还有两个兄弟,可,可不可以也加入公司?”武思源小心翼翼问道,生怕自己的要求很过分。
易枫却笑道:“也是部队出来的吗?”
“对,同班的生死兄弟。”武思源连忙正色道。
易枫豪爽道:“当然可以,他们想来的话,明天一起报到。”
“就这样,明天见。”
说完,易枫身影离开了包厢。
武思源拿起手里的这一大叠钱,一时间沉默了。
……
楼上豪华包厢里,易枫刚返回包厢,就听到顾沐希那催命魔音。
唱的是什么易枫已经听不出来了,他赶紧小跑过去,一把夺过顾沐希的话筒。
“希希,停一下!”
顾沐希一愣,疑惑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你抢我的麦干嘛?你想唱的话,后面还有一支呢,来吧,一起合唱!”
易枫扯了扯嘴角,道:“人家唱歌是要钱,你唱歌是要命啊!”
“别唱了,差不多该撤了哈。”
“这就回去了?”顾沐希有些不舍道。
易枫:“???”
“喂喂,是你以前叫我少来一点这样的娱乐场所的,怎么你现在都不愿意回去了?”易枫哭笑不得道。
顾沐希低声嘀咕道:“人家以前也不知道这么这么好玩嘛……”
易枫一拍额头,无奈道:“行啦,小希希,改天我再带你来玩哈。”
“这可是你说的哈!嘻嘻!”顾沐希这才释怀笑起来。
易枫随后去和阎学兵碰了几杯,正准备告辞回去,没想到骆驼正巧赶来了。
骆驼剔了光头,脑袋上还有三道非常明显的刀疤,像狰狞的蜈蚣一般。
仔细一看,他的脖子,手臂上也有不少愈合的伤疤,全是刀痕。
骆驼整个人这一形象变得更加恐怖渗人,恐怕走到外面都能把小孩子吓哭那种。
光头,满身刀疤的大汉,任谁看了心里都得抖三抖。
“易总,别急着走啊,我刚来你怎么就走了呢?来来,再喝一会儿!”骆驼亲切地拉住易枫胳膊笑道。
“好,好,没问题,骆驼,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易枫关心问道。
“嗨,早没事了,现在能吃吃,能喝喝。”骆驼拍了拍胸口。
骆驼能喝酒后,早就酒虫难耐了,拉着易枫继续喝。
几人谈笑风生,又是喝了半个小时。
最后还是顾沐希出面,要把易枫拉走,其他人这才肯放人,纷纷打趣易枫回去还有战斗,让他多保留点精——力。
易枫和顾沐希离开ktv后,打车返回家里已经深夜十二点。
“今晚……去你房间睡吧!”
没等易枫开口,顾沐希反而率先红着脸开口。
易枫正求之不得呢,白白嫩嫩的小羔羊主动送上门,能有拒绝的道理?
“好啊,好啊,我的床大,而且被窝够暖,嘿嘿!”易枫搂住她,贱笑道。
顾沐希白了他一眼,啐道:“不要脸~”
“嗯?你身上都是烟酒味,好臭啊,你先快点去洗澡啦~”
易枫行礼道:“好,听领导吩咐!”
他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走进门,怕吵到父母睡觉。
顾沐希跟在他身后,感觉就像做贼一样。
“嘘,臭枫你小声一点!”顾沐希压低声音道。
“前方没有埋伏,没有敌人,请领导放心!”易枫回应道。
两个人偷偷摸摸回到房间,直接瘫倒在床上。
“终于回到我的狗窝了,真舒服呀!”易枫躺在床上,感叹道。
顾沐希踢了他一脚,催促道:“臭枫,你真是臭死咯,快去洗澡,洗干净再躺!”
易枫厚着脸皮道:“嘿嘿,不臭怎么叫臭男人?先让我缓一缓吧!”
“嗯?佛山无影脚!”
“砰!”
易枫哎哟一声掉到床底。
他再从床底爬起来后,直接拿了换洗的衣服,道:“顾沐希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他便一溜烟跑出去。
顾沐希掩嘴一笑,“臭枫,小样,还治不了你?”
天气有点冷,她钻进被窝里,盖着易枫的被子,被子有易枫的味道。
“咦惹,臭枫这家伙,被子都不香~”顾沐希嫌弃道。
她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在衣柜里找一套易枫的睡衣,等下洗澡后先穿着,明天回去再换衣服。
忽然,她在衣柜下面看到一件破烂的小校服,拿起来一看,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易枫小学时候穿过校服,上面满是破口,似乎被扯坏的。
“嗯?上次都没见有这件衣服的,他是从哪里翻出来的?”顾沐希有些疑惑。
但当她看到衣服后边那个大口子后,一怔,从前的回忆在脑海中猛然闪回。
她记得那一年,她和易枫才刚上一年级。
那是一个夏天,放学的傍晚。
在学校里,她被好五个男同学捉弄欺负,当时她性子也蛮,也反击过,但始终打不过五个男孩子。
易枫看到后奋不顾身冲了上来,把人推开,然后死死将她抱住,护在怀里。
那五个小男孩就死命拉他,扯他,打他,把他的校服扯坏了,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可纵使如此,易枫还是死死护着她,没让她受伤。
那五个男孩打累了,也就走了。
易枫这才把她松开,自己却瘫倒在地上。
她哇哇大哭着,还傻乎乎地问易枫,“你为什么要救我?”
易枫一脸认真的说:“因为你是我兄弟呀!”
她停止了哭声,抽噎道:“才,才不是,我才不做你兄弟,你答应过要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