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你想心慈手软,你不想利用这个孩子,你在这个孩子对冷钰分心之时,应该火上浇油,让他更恨他们才行,你呢?轻描淡写的和他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这有什么用?回头等到这孩子后悔时,你的身份就会暴露,我北海国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就会因你的不够果断而付诸东流,你就会成为北海国的罪人……”
腾格祥越说越气,气到他脸色铁青,说话急促。
黄云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直接问道:
“这是竹花告诉你的?”
腾格祥甩手,愤怒的回道: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如果这次任务因你而失败,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那个女人,如果事情处理的不好,她连在地牢里生活的权利都没有,我会直接给她三尺白绫。”
“不要……”
想到那一幕,黄云突然有些害怕,她用力的摇头,“我都听你的,不要伤害她,她已经够可怜的,我求求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眼见着黄云为了那个女人,这般紧张的样子,腾格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睛里,却透着阴险的神色。
黄云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压低声音,低声解释道: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联合杨峰和冷允的孩子,逐一铲除冷钰身边的人,断了他的后路,行动,明天开始,您请放心。”
见她的态度终于不再嚣张,腾格祥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看来,这个女儿的心,他唤不回来了。
他咬牙点头,“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记住,你现在深入虎穴,如果不得到虎子,那就等同于将自己置于虎口中,随时都会有危险,距离正月十八,还有半月不到的时间,在这期间,你闭紧你的嘴,说话做事要谨慎又小心,必要时,可以让冷溪帮忙。”
呵!
听到这话,黄云再次在心里嘲讽自己一番,随即不满的问道:
“您将我的身份,告诉冷溪了?您不怕我因此暴露,会有危险吗?”
“如果我不放出大招,冷溪怎么会答应和我们合作呢,你放心,我们和他,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不会出卖你的,相反,他还会尽心尽力的和咱们合作,对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取消你和南平国小王子的婚约,让你嫁给冷溪,做他的皇后,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你就能一跃成为枝头上的凤凰。”
“呵呵……”
听着腾格祥的话,黄云突然嘲讽的笑了,腾格祥顿感不悦的瞪着她,“你笑什么?”
黄云嘴角轻扯,不屑的回道:
“我笑父王真会替我着想,不是想让我嫁给南平国的小王子,就是想让我嫁给大宁国的皇帝,我只是不明白,您这想法,是为了我好呢,还是为了您自己好?”
她的质问,让腾格祥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他握紧双拳,痛心疾首的直呼道:
“芸梦啊,你现在真的变了,你在大宁国这五年都经历了什么?你怎么会怀疑父王对你的关心呢?你是北海国的长公主,嫁的人自然要门当户对,父王也希望你好,可是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腾格祥的这些苦情话,让黄云觉得可笑,她无心再和他在此拉扯这些没用的闲话,干脆当机立断的说道:
“父王,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出来时间久了,容易惹人生疑。”
“你现在这么讨厌我吗?无论如何,我也是你的父亲,你就不想多陪我待一会,多陪我说会话吗?”
黄云暗自嘲讽的扯了下嘴角,面无表情的回道:
“我哪里敢讨厌您,我现在有任务在身,不敢在此多作停留,还望您多理解。”
留下这句话,她未等腾格祥回应,便转身,向门口处走去。
腾格祥指着她决绝的背影,气恼的怒吼道: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王?我告诉你,这次,如果你敢任性,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听着他这番歇斯底里的怒骂声,黄云的脸上一直很平静。
她觉得,自己是为了母亲才这样做的,至于别的,她都可以不在乎。
至于她这个爹,也根本不会在乎她这个女儿的。
想到这,她的心里一阵悲凉,加上这寒冬的天气,让她觉得浑身发抖。
她很快从门口的下人手里接过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样的夜里,她竟然没有害怕,她心里想的,都是北海国地牢里的那个可怜的女人。
“嘶……”
一阵马的嘶吼声,打破了她的思绪,与此同时,她的马,突然被逼停,她忙不迭的从腰间抽出短刀,警觉的看向前方。
只见杨峰骑在马背上,目光烔烔的看着她。
她惊得回头张望一眼,见自己已经远离那个村子后,才舒了口气,冷冷的问道:
“你怎么在这?”
杨峰拧眉啧了一声,随即说道:
“无事,想出来放放风,恰巧见你出门,便跟着来了。”
听到这话,黄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试探性的问道:
“你……刚刚都看到什么了?”
杨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肩摇头,
“什么也没看到,我跟到这里,你就不见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所以,只能在这里等你。”
“你说的是真的?”
对于杨峰的话,黄云将信将疑。
杨峰却满不在乎的点头,
“没必要骗你,你办完事了?咱们回去吧!”
对于杨峰突然的示好,黄云很是疑惑,不过她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打马上前,与他的马前肩前行。
这漆黑的夜,这寒冬的天,加上出来时忘记穿一件厚实的衣裳,偶尔一阵风扫过,让黄云觉得有点冷,她的身子,不由得打着哆嗦,似乎连牙齿都在上下打架。
杨峰许是看出了她的窘态,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喊了她一声,
“黄云……”
黄云回头的瞬间,他直接将他的披风扔在她的怀里,“穿上吧,别冻感冒了。”
“那你呢?”:筆瞇樓
她看着同样衣着单薄的杨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你不怕冻感冒吗?”
杨峰的嘴角扯了扯,闷闷的说道:
“我是男人,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