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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成为刘胜后,我和邓绥母慈子孝了(三十六)

    (三十六)

    帝王出宫,更加繁琐复杂。

    且,若胜儿替她回府侍疾,送母亲最后一程,在三公眼中,更是得意忘形,折辱天子。

    不出意外就会成为邓氏一族恃宠而骄,功高盖主的证明。

    难啊!

    邓绥叹了口气。

    “不合适。”

    还不等荪歌回答,邓绥就自己否定了提议。

    她这一生,谨慎惯了。

    若不是谨慎,她也走不到如今这个位置。

    “母后,山人自有妙计。”

    荪歌故作神秘道。

    她有狼狈为奸的狐朋狗友刘祜啊。

    刘祜是她的堂兄,近一年多来又甚是得她和邓绥的宠信,时常居于宫中,自由进出。

    狐朋狗友都能穿一条裤子了,蹭个车大抵也是没问题的。

    就算是被发现了,恶名是刘祜的,孝顺是她的。

    邓绥眨眨眼,正欲多问,又被荪歌安抚回去。

    若是……

    若是胜儿能替她陪伴在母亲身边,也是好的。

    最后几日了……

    邓绥幽幽叹气。

    当年父亲亡故,她推迟了入宫时间,自愿守孝三年。

    如今,就连母亲的最后一程,她都送不了了。

    胜儿能前往,也算是了她遗憾了。

    ……

    于是,倒霉蛋刘祜登场了。

    出宫时,荪歌不由分说挤进了刘祜的马车。

    刘祜:!?(??_??;?

    荪歌眨了眨眼睛,呲牙笑了笑。

    刘祜是宫里的红人,又有令牌,侍卫们并无严查,很快通行。

    无人知晓,宫里鲜少露面的傀儡小皇帝出宫了。

    将宫门远远的甩在身后,笙歌才敢将身子探出,呼吸一下宫外的空气。

    自从她进入这个世界,就一直在这一座四四方方的宫城,从未有机会外出。

    刘祜忧心忡忡,似是已经想象到被千夫所指蛊惑陛下的局面。

    “莫慌。”

    “莫慌。”

    “你一心修道,岂能因旁人的三言两语便心神不宁呢。”

    “修道,修的便是心。”

    “你助朕出宫,圆母后心愿,便是大功德一件,日后修行必能事半功倍,有立竿见影之效。”

    “你信朕,大汉人不骗大汉人。”

    荪歌清了清嗓子,故作稳重老成的拍了拍刘祜的肩膀,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

    刘祜问号脸“我觉得你在骗人,并且我有证据。”

    “修道之事,我信太史令。”

    刘祜毫不客气的戳穿了荪歌。

    荪歌一噎,太史令就好似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真真是有了几分神棍的仙风道骨。

    不同于她,只是凭着剧本的先知。

    荪歌大言不惭,面不改色“这话是太史令说的。”

    刘祜“我不信。”

    荪歌别过头,狐朋狗友突然长脑子了。

    “你猜我信不信你不信。”

    刘祜无言以对。

    但新野君病重,太后省亲留住多日被三公上表进言劝谏的事情,他略有耳闻。

    原来,再位高权重,也会面临身不由己的境况。

    当年的他是质子,父王病重,他不得回。

    如今手握大权临朝称制的一国太后,也无法随心所欲。

    他是怕,而邓太后呢?

    邓太后不是畏惧三公,而是她敬畏天下。

    算了,既然权力在手,都得束手束脚,他还是潜心修道吧。

    能不能成仙尚未可知,但一定能开动脑筋。

    嫡母都不止一次夸他开悟,脑子灵光了。

    荪歌随刘祜一起回到了坐落在京城的清河王府。

    王府上下,被老王妃耿氏打理的井井有条。

    虽唤一声老王妃,但也就是三十来岁,可谁让刘庆死的也挺早。

    耿氏在看到荪歌的一刹那瞪大了双眼。

    然后一巴掌不由分说的拍在了刘祜头上。

    刘祜竟然将陛下从宫里拐出来了?

    这是还没死了谋朝篡位登基为帝的那份心?

    “嫡母,是他非要跟我出来的。”

    刘祜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不服气的解释。

    他都快要及冠了,还要被嫡母打。

    “伯母。”

    荪歌眉眼弯弯,甜甜的唤道。

    耿氏的手忍不住抖了抖,脑海里冒出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陛……”

    荪歌依旧笑着“这次是秘密出来。”

    耿氏挥了挥手,让伺候在一旁的侍女退出去。

    “陛下能来,蓬荜生辉。”

    半天,求生欲至上的耿氏,挤出这么一句。

    刘祜呵呵一笑,迎接他就是一巴掌,迎接陛下就是蓬荜生辉。

    荪歌接话道“伯母言重了。”

    “伯母能将堂兄教导的如此善良有爱心,想来伯母也是人美心善。”

    “堂兄听闻母后担忧外祖母的身体,寝食难安却又不便出宫,心有所感便替母后排忧解难带朕出宫为母后尽最后的孝道。”

    “堂兄大善!”

    “寡人和母后都会牢记堂兄的这份善意。”

    刘祜:他没有!

    这次他是被骗进宫的!

    耿氏脸上的笑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

    三公那是好相与的?就连邓太后都拿三公没办法。

    “伯母,寡人和太后会护着您和堂兄的。”

    反正,清河王刘庆的子嗣已经死的只剩下刘祜这根独苗了。

    耿氏听懂了话中深意,神情微缓。

    邓太后这是打算收手了,不再计较刘庆当年之过。

    留刘祜,也留她富贵荣华,一生安稳。

    不就是侍疾,不就是被发现后有弹劾的风险?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日子太无聊,偶尔也需要被弹劾。

    想到这里,耿氏伸手想揉揉刘祜的头,但刘祜眼疾手快的闪开了。

    刘祜还沾沾自喜,只要他闪的快,就没有巴掌能落下。

    耿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就这资质能修道,真当修道没有门槛啊?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身强体壮这一个优点了。

    在皇家,这的确算一个优点。

    开枝散叶吧!

    “陛下,既是瞒着众人微服出巡,就以臣妇娘家侄子的身份行走于人前吧。”

    “但是,脸还是得遮住。”

    哪怕陛下再深入简出,但高门大户还是能认出陛下这张脸的。

    遮住,便能省去太多风波。

    “您稍作歇息,臣妇带您去新野君府上探望。”

    她出面,总比刘祜一个愣头青出面要好。

    新野君病重,刘祜非亲非故,外男非要递拜帖入内院探病,明眼人一看就有毛病。

    荪歌颔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