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夭不知道谢止在笑什么,不过笑的怪好看的,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就在这一瞬间,谢止突然动了。
他抓住了胡夭的手腕,顿时胡夭只觉得手腕上一紧,一点动弹不得。
谢止一拧,胡夭手中的匕首便刺向了她自己,他同时将胡夭一转,按住她肩膀往后推进。
胡夭扛不住这力气,连着往后退了几步,一直到背靠在了墙上。
锋利的刀刃贴在脖子上,胡夭略仰着头,动也不敢动。
“胡姑娘。”谢止温和道:“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这样是不对的。如果人人都像是你这样,以后再有人在路上受伤摔倒,就没有人敢去扶了,你说对不对?”
胡夭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叶彩唐一听,立刻道:“对,消耗别人的好心,等于是间接伤害了其他需要帮助的人。这和杀人是没有区别的。”
虽然是自己人,但夏樾觉得叶彩唐也说的有些夸张了。
不过谢止很高兴,觉得还是小叶明事理知轻重。
于是谢止和叶彩唐遥远隔空击了个掌。
就差说感谢老铁的支持了。
胡夭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胡先给她求情。
“夏大人,我妹妹也是一时情急,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夏樾是不计较的,主要看吃了亏的谢止,谢止也不计较,爽快放开胡夭。
大街上难道他能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吗?虽然狐仙说胡夭不小了,看起来也还是小。
胡夭很郁闷,撇了嘴看哥哥:“哥哥,你真的没事儿吧。”
“真没事儿。”胡先道:“行了你先回去等我吧,一会儿再跟你细说。”
胡夭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哥哥一下,感觉哥哥说的是真的,于是收起匕首,走了。
看她走的方向,夏樾道:“你们也住在京城?”
“是呀。”胡先道:“离这不远。”
看来撸狐狸真的是个兴趣爱好罢了,住在京城里,偶尔才出去一趟吧。
很快,胡先就将人带到了锦云绣纺。
天色还早,绣纺没有开门。
“喏,就在里面,这会儿绣娘们正在洗漱。”胡先道:“你们要是着急,就去看,要是不着急,就过一会儿。”
绣坊里一般都是女人,没有男人,这会儿夏樾刘沙王统谢止进去,就和一个采花贼没有任何区别了。
而且正因为绣坊里都是女人,关了门也不会穿的太讲究,现在又不是寒冬腊月,可能早上起来穿的都不多。
所以现在他们去都不合适。
叶彩唐主动请战。
“我去。”
“你怎么去?”
“那姑娘叫什么,袁紫萍对吧。”叶彩唐非常自然道:“大人给我点钱。”
夏樾自然道:“要多少?”
“随便一点就行。”
于是夏樾摸出个荷包给她。
叶彩唐看了看,行,里面有七八两碎银子吧,不多也不少,正好。
于是叶彩唐拿着荷包就去敲绣坊的门。
咚咚咚!
很快,秀坊的门就开了,一个妇人出来,看见叶彩唐后,便问:“姑娘是来买绣品的吗?我们还有一个时辰才开门呢。”
如果是以前的叶彩唐,绣坊的人肯定觉得她是来打零工的。感谢夏樾,让叶彩唐的生活水平实现了质的飞跃,现在绣坊的人,觉得她是来消费的了。
不过叶彩唐道:“我不是来买绣品的,我来找人。”
“找人?”妇人奇道:“姑娘你找谁?”
叶彩唐道:“一个叫袁紫萍的姑娘。”
“袁紫萍?”妇人想了想:“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叶彩唐疑惑了一下:“不会吧,是这几天才来的一个年轻姑娘。”
妇人确定道:“真的没有。”
叶彩唐皱了下眉,胡先明明说了,袁紫萍之所以来投靠绣坊,是因为之前常在这里卖绣品,所以绣坊的老板娘可怜她的缘故,才愿意收留她。
所以即便现在袁紫萍真的不在绣坊,妇人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她会说,袁紫萍啊,她没来绣坊啊,而不是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样子。
“这样啊。”叶彩唐想了想:“那这样吧,麻烦你进去帮我对这五天内新来的姑娘说一声,有一个姓胡的朋友,给她送点钱。”
妇人听着皱了没。
“是她的朋友。”叶彩唐说着,把荷包放在她手里:“你一说,她就知道了。”
妇人这下总算是答应了,点了点头,拿着荷包进去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跟着妇人一起,一个姑娘走了出来。
确实没漂亮,细细的看,和她爹娘长得都有点像,但是挑了好的地方长得,俊俏的很。
袁紫萍因为出来会看见的人是胡先,没想到看见一个陌生的姑娘,愣了一下,有点紧张。
她现在非常害怕碰见认识她的人,一旦碰见,很可能就要被抓回去。
叶彩唐道:“你就是袁紫萍?”
袁紫萍怯怯道:“你……是什么人?”
叶彩唐往一旁的马车上一指:“喏,狐仙在车上。”
袁紫萍眼前一亮,显然很惊喜的样子。
她还以为是狐仙来看她呢。
本来还以为胡先是个采花大盗,没想到转了一圈下来,真的是个救苦救难,拯救姑娘于水火的大善人。有不收钱也不图什么,主打一个帮助别人,快乐自己。
袁紫萍对胡先感激涕零,夏樾也十分够意思,在她上车的前一刻给胡先解开绳子,免得影响他在姑娘心中仙风道骨的形象。
袁紫萍千恩万谢的走了后,胡先道:“夏大人你看,我没说谎吧。这辈子就没做过坏事,不然天打雷轰。”
夏樾懒得搭理胡先,摆了摆手:“行了,你走吧。”
胡先愕然:“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夏樾奇道:“还要我请你吃顿饭吗?”
难道还因为抓错了,要给你点银子补偿?再说这种情况,你弄的神神鬼鬼的,抓错不也是你自找的吗?
“哦,那倒不是。”胡先道:“只是夏大人之前应允,袁紫萍若真的在别处安生,就不再追究此事。”
夏樾说:“什么事?袁紫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