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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情人在哪里

    夏樾也惊呆了。

    他虽然见过许多案子,但平心而论,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复杂的人家。

    三个孙子惨死,两个儿子出轨,老父亲因为勾引良家女子被女子的未婚夫砍死,现在老母亲又疑似长期有情人,而且还藏匿在家里数十年。

    叶彩唐理了半天,感慨道:“你母亲现在在哪里?”

    你们兄弟俩在这算计了半天,她都不知道吗?

    边延道:“她出去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行吧,先去看看。

    边延带着夏樾和叶彩唐,进了母亲的院子,进了母亲的房子。

    然后边延在墙壁上敲敲打打,敲敲打打的,敲到了什么,墙壁缓缓的打开了。

    众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家啊,竟然有密室,就连六扇门里都没有这样的密室。

    叶彩唐奇道:“你母亲这么多年藏着一个人,吃喝怎么办,竟然从没有碰着过吗?”

    就算边延边介两兄弟白天要出门讨生活吧,杜雁和张如梦两个儿媳妇,总是在家的时间多的,一个大活人,能藏得住?又不是大户人家那动辄几十个院子带亭台楼阁的屋子。

    “没有。”边延道:“母亲很小心,我猜那个男人也不是一直在,而且我们也有些特意避开,因此并未见过。只是母亲每日都不和我们一起吃饭,而是端着一份回自己屋里吃,每次她回屋吃的时候,胃口都特别的好,饭菜的份量都特别多。”

    越听越可以。叶彩唐十分佩服边延边介两兄弟,这种事情,竟然能一直装作不知道。

    暗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房间。

    没有人。

    边延从桌上拿了油灯,走了进去。

    这暗室里竟然没有什么因为常年封闭而产生的霉味,看来是常打开透气的。

    暗室里有一张床,整理的很干净,铺在上面的被子很柔软,也很干净,看来田婶对这个情人还挺上心。

    床边上,还放着一个柜子,柜子上一盏油灯。柜子旁边,一张椅子。这就是全部的家当。

    边延想了想,道:“这个暗室应该是没有的,我印象中,大约七八岁的时候,娘这院子重新翻修了一下,应该是在那时候加上去的。”

    一个普通的人家是不需要有暗室的,所以田婶的这个秘密情人,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住在家里的。

    “真是奇怪了。”叶彩唐不由的道:“她守寡多日,再找一个过日子不是很正常吗?还有谁反对不成,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为了怕闲言碎语是不可能的,大梁京城的舆论十分宽容。怕孩子反对也不可能,两兄弟但是都还小,而且也都孝顺,田婶在家是能当家做主说了算的。

    夏樾道:“除非这个人,不能见人。”

    当年田婶丈夫边建明雨夜被人乱刀砍死,虽说不能肯定凶手就是何白石,但他和宫丽确实消失了。

    一个消失的人,一个藏匿的人,自然会被联系在一起。

    边建明被害后,官府通缉何白石,也曾经全城搜捕过并无所获,当时只以为他已经远走高飞,但是谁能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还有可能依然躲在边家。

    而且一躲就是十几年。

    这么一理顺,当年的悬案好像顿时有了眉目。

    不过田婶这个时候不在,暗室里的人也不在,就有点像是畏罪潜逃了。

    如果不是畏罪潜逃,田婶还会回来,如果是畏罪潜逃,这会儿也一定躲在京城的某个地方。根据边家兄弟的回忆,母亲离开的那会儿,城门已经关了,出不去了。

    夏樾点头:“若是你们母亲回来,速来六扇门汇报。”

    两兄弟连连应着。

    今天白天闹了一场,有点撕破脸的感觉。或者是,虽然不能和自己母亲撕破脸,但那个藏在暗处的男人,一定要揪出来,母亲对他们如此态度,一定跟那个男人脱不了关系。

    夏樾带着叶彩唐便要回去布置人手,谁料刚走到大门口,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田婶就站在门口。

    一个人。

    夏樾还没说话,边家两兄弟就冲了过来,一左一右将田婶夹在中间,然后左看又看的。

    田婶莫名其妙:“你们在找什么,夏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我家?”

    夏樾严肃道:“这么晚了,你从哪里回来?”

    “就……外面。”田婶镇定道:“今天家里闹哄哄了一天,我有点烦,所以出去走走。”

    “去了哪里?”

    “就……街上。”田婶往外随便一指:“哦,还买了点点心。”

    田婶手上拎着一包桃酥。

    叶彩唐接过来看了一下,美家桃酥。

    “这个我知道。”美食地图叶彩唐道:“这家桃酥店不是专门卖桃酥的,是在一家客栈门口的一个窗口。”

    叶彩唐看了一眼夏樾,去看看?

    既然出不了城,人又不在家中,那很有可能田婶打了个时间差,把人送走了。

    夏樾立刻明白,两人带着田婶就出了门。

    很快六扇门的人就到了,将客栈团团围住。

    夏樾简单道:“搜。”

    田婶的脸色不太好看:“大人,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夏樾道:“你丈夫过世多年,儿子又能体谅,为何要将那人藏着掖着?除非那人见不得人,否则的话,为何要隐瞒?”

    田婶的脸色一变:“什么那个人,大人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夏樾冷哼一声:“就是你想的意思。”

    夏樾一挥手,差役鱼贯进入了客栈。

    掌柜的在柜台后面,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战战兢兢地。

    夏樾走过去道:“每个入住的人,你们是否都有记录?”

    “有有有。”掌柜的连忙递上账本。

    夏樾一边翻着账本,一边道:“今日傍晚,可见此人带着一个男子来住店?”

    掌柜的看了看田婶,摇头,不曾。

    不曾,莫非田婶的情人住在旁的地方,或者为了避嫌,两人并未一起出现?

    夏樾一行一行看着今日的入住登记,敲了敲桌子:“把所有单身男子都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