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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没有反抗

    “凶器不好说,只要刀口锋利就行,斧头也可以划出口子来。”叶彩唐道:“这两处伤口,划伤在前,砍下头颅在后,所以凶手是先伤人,再杀人,而且是在死者的背后将他划伤的。”

    叶彩唐让人将死者的头颅拿进来,拼在尸体上。

    清洗了伤口之后,那道划伤就完整了。

    “伤口有两寸多长,左下右上,凶手比死者要高出不少。”

    叶彩唐四下一看,那样子似乎想找一个凶手。

    但是她站了起来:“谁给我一把匕首,再来个人,我试一试高度。”

    斧头就算了,拿起来太费力了,万一手抖划着人就不好了。

    就在谢止准备帮忙的时候,王统也顾不得以下犯上了,他一把就把夏樾给推了出去。

    “大人身上有匕首。”王统理所当然的道:“对吧。”

    “啊对。”夏樾摸出一把匕首递给叶彩唐,自然接话:“要我做什么?”

    叶彩唐接过匕首:“你别动,站着就行。”

    叶彩唐并不将匕首拔出来,只是拿在手里,走到了夏樾的身后。

    夏樾有点想扭头看她,但是感觉一双手在肩膀上一压。

    叶彩唐道:“大人你别动。”

    夏樾就不敢动了。

    叶彩唐伸手比划了一下,很郁闷,夏樾这高度,她怎么够得着。

    问题是除了夏樾,其他人也不矮啊,从外面叫个小和尚也不合适,那才是真的男女授受不清。而且在案件未破之前,案件细节是不能泄露的。

    于是叶彩唐四下一看,从一旁搬了个小凳子,踩了上去。

    然后她拍了拍夏樾的肩膀:“大人你蹲下来一点。”

    夏樾只好蹲下去一点,接着又蹲下去一点,直到和被害的长山一样高。

    这个姿势其实挺难受的。

    夏樾既不能弯腰,又不能真的蹲下,想来想去,还是扎个马步吧。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还没叹完,感觉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

    夏樾大概有点恍惚,惊了一下往前一躲,叶彩唐此时正踩在小凳子上,身体往前倾,被夏樾一躲,也啊呀一下往前扑去。

    差一点摔下来。

    一旁谢止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抓住叶彩唐的胳膊,免得她摔下去趴在地上。

    夏樾也在一瞬间回过神来,立刻站稳,挺直了腰背。手还往后扶了一下,扶住了叶彩唐的腰。

    于是叶彩唐就扑在了他背上,好像是他要把人背起来一样。

    匕首哐当一下,落在了地上。

    幸亏拿的是没有出鞘的匕首。

    “大人你行不行啊。”叶彩唐郁闷道:“你站稳了别害怕,我不掐死你,我就比划一下高度。”

    ……

    夏樾理亏,连声抱歉,捡起匕首递回去。

    “我不动了。”夏樾道:“你接着来。”

    冰冷的手又从肩膀后面伸了过来,夏樾这次果然像是雕像一样的动也不动了,众人正色围观,心思都在案子上。

    只有王统,王统看着夏樾的眼神,怜悯又鼓励,欣慰又谴责,说不出的复杂纠结。

    夏樾虽然头部不动,但是眼珠转了一下,看了王统一眼。

    王统啊,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叶彩唐根据伤口的位置,在夏樾的脖子上摸索,自己上下调整着高度,很快,给出了一个结论。

    “凶手真高啊,比大人还高半个头呢。”叶彩唐从小凳子上下来,抬头看了看夏樾:“凶手要是这么高的话,应该很显眼啊,难道他也是站在凳子上动的手?”

    叶彩唐这一推测,让大家都很奇怪。

    还有更奇怪的。

    虽然柴房确实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但也不是人迹罕至,何况寺庙彻夜有人巡逻,如果碰见什么情况,大叫一声没人听见,多叫几声肯定能听见。

    “凶手是如何威胁死者,不让他发出声音呢?”叶彩唐百思不得其解:“就算第一道伤是猝不及防的偷袭,但不至死啊。在第一次伤害和第二次伤害之间,受害者还是可以反抗的。”

    那么壮实那么大个的一个小伙子,凶手就算是再厉害,除非是武林高手点了穴,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一点儿反抗的迹象都没有呢?

    王统道:“是不是被捂住了嘴。”

    叶彩唐摇头:“脸上没有被掐留下的痕迹,口腔里我也看了,没有毛巾或者衣物残留下的丝线碎屑之类,衣服也很完整,指甲缝里没有血迹,看不出任何反抗过的样子。”

    真是奇怪了。

    死者被划一刀的时候没有反抗,被按在地上砍掉脑袋的时候也没有反抗,膀大腰圆一个小伙子,为什么不反抗。

    凶手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厉害之处?

    谢止道:“莫非凶手会一些奇巧淫技,就像是江湖卖艺的那些,障眼法,骗术,幻术之类的。所以当时死者是一种很恍惚的状态,都未必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众人顿时想到了大雄宝殿里的佛首。

    无论如何不是正常的法子可以弄走的,也不知用了什么非常的手段。

    夏樾缓缓道:“如今,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房间里的气压非常低。

    凶手留下纸条,每日一首级,从佛首开始,今天第四夜,受害者已经从泥像变成活物,从活物,变成人。

    没有人知道今夜是否还有第二个受害者。

    更糟糕的是,没有人知道凶手到底要什么?

    如果是威胁勒索,你好歹要提个要求,什么要求都不提,像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为了威胁而威胁,叫人无从下手。

    明释刚才去查了一下昨日被收起来的斧头和刀具,没有人动过,还在箱子里好好的放着。

    明释唉声叹气的,回来道:“夏大人,查验结果如何,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什么线索,夏樾只能如实相告。

    明释气叹的更深了,吩咐小弟子,去请长山的父母来。

    被害的僧人长山,就住在山下,从小就被父母送进了寺庙修行。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有些农家贫穷,孩子太多压力太大,送一个进寺庙也是不错的选择。若是和佛祖有缘,日后也能有一番事业。

    只是不能娶妻生子罢了,但是儿子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支。

    明释吩咐之后,叹气道:“不,还是平生亲自跑一趟。人家将孩子交给寺庙,就是信任我们,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真不知该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