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永平可能猜到了，但他保持了缄默。
“从血缘上来说，孟栖才是我的姐姐。”孟尽说。
阮芽笑了笑：“当初我父亲因为信任孟永平，才想将我和阮芸交换，可惜，孟永平辜负了他的信任，还是将孩子换了这件事告诉了夏语冰，而你，就是夏语冰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唯一的目的就是监视我……但是孟尽，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是真的拿你当我弟弟的。”
哪怕孟尽对她冷脸，不跟她说话，但她知道，孟尽其实是关心她的。
高考前夕她被万桂芬锁在柴房里，她一直都明白，是孟尽将锁打开，她才能去参加高考。
“现在呢？”孟尽问：“还觉得我是你弟弟吗？”
阮芽沉默许久，说：“嗯。”
“……阮芽，你真的很蠢。”孟尽莫名其妙就发了脾气，他冷冷盯着阮芽说：“既然已经知道，我出现在你身边的目的就是监视你，还把我当做亲人？”
“随你怎么说吧。”阮芽淡淡道。
孟尽抿紧唇角，脸色很难看。
“你还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吗？”阮芽问：“这个名字，不是你的。”
“我早就已经忘记了。”孟尽冷淡道：“记住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从见到夏语冰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是夏语冰手中的一把刀，主人说什么，他就要做什么，一把刀而已，不能妄图拥有自己的思想。
孟尽走出电子门，门在他身后合上，阮芽叹口气，伸手扒拉了一下孟尽送来的东西，看得出来得之不易，毕竟基地里一般不会有软面包这种不耐储存的东西。
阮芽拆开包装袋开始吃东西，其实她没有胃口，但她必须强迫自己为身体补充能量。
不知道过去多久，门再度打开了，这次来的人是裴回。
裴回看看被阮芽放在一堆的垃圾袋，“看来已经有人来看过你了。”
阮芽不说话。
“还生气？”裴回蹲在笼子前，“我可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阮芽终于扭头。
裴回道：“明天中午十二点，封迟琰和夫人会在青见山山脚下正式谈判——夫人让我带你一起过去。”
阮芽瞬间抓住了笼子：“带我？”
“你可是重要的人质。”裴回笑了一声：“当然要过去，不过……我的建议是，你最好装病装晕装死……反正装什么都可以，推脱不去。”
“为什么？”
裴回道：“人性被血淋淋的撕开时，是很丑陋的。”
“那种场面，最好还是不要见的好，你说呢？”
阮芽：“我们现在是敌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建议？”
“好吧。”裴回在笼子旁边坐下，仰起头说：“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
“新型药剂的致死率尽管经过了大量的活体实验，致死率仍旧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这条路失败了。”裴回叹气：“我觉得，封迟琰大概率会放弃你们的第二个孩子，虽然听着过分，但二选一的话，总会有一个更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