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跟老爹提过这件事,那时候阮芸大概十岁。”阮栒垂着眼睛,盖住了眸中有些哀伤的情绪,“因为她不听戴阿姨的话,老爹就请了a城里很有名的一个书香世家的夫人来教导阮芸,但是这位脾气很好的夫人只教了一个月不到,就失足落水,被救上来后,再也不来阮家了。”
“那位夫人是个很好的人,从不说这件事是谁干的,但是我们都知道是阮芸不耐烦学这些动的手,后来还是大哥登门谢罪,这件事才算是了了。”
“或许是我们太惯着她了。”阮栒轻声说:“所以才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是的三哥。”阮芽认真的说:“你看爸也不管你啊,也没见你十岁就敢把人推下水。”
阮栒:“。”
他一时间真不知道阮芽这是安慰还是嘲讽。
……
林雨门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了两瓶啤酒,递给坐在沙发上的bud一瓶,见他脸色不太好,问:“怎么了?妈给你安排了什么棘手的任务?”
因为bud是孟忱的培养皿,所有很多涉及nefelibata的机密消息,明胧音只能派bud去调查,毕竟孟忱还有自己的长生梦,不可能要bud的命。
但也仅仅是不会死而已,这些年里bud受的伤一层叠一层,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好肉。
“他回来了。”bud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脸上有一种非常、非常深浓的疲惫,像是一个人跋涉过荒山野地,寂静而不知归期。
林雨门一顿,随即抿唇,道:“那妈应该很高兴。”
“嗯。”bud淡声说:“她原本就喜欢他。”
林雨门沉默了一会儿,在bud旁边坐下,道:“他还是想弄死阮小芽?”
良久,bud点头。
“一直如此。”bud说:“从未改变。”
林雨门就有点头秃,道:“现在阮小芽在阮家和封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你呢。”bud难得的问起林雨门,“你和阮落榆,怎么样了?”
林雨门笑了一下:“你不是从来不关心我吗?亏我喊你那么多年的哥。”
“你有哥哥,不是我。”bud说:“你打算跟他相认吗?”
林雨门垂下眼睫,唇角弯起,有些落寞的:“不了吧。”
“就让他觉得应白衾早就死了,也挺好的,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说到这里,她叹口气,没再继续,而是转移了话题:“我和阮落榆挺
好啊,他说这周排时间出来陪我去挑戒指。”
bud站起身,也没喝那瓶冰啤酒,从这里透过窗户正可以看见院子里阮芽种下的月季开花了,纷繁绚烂,和屋子里两个在阴暗腐朽中长大的人格格不入。
他戴上口罩,遮住了侧脸的花纹,低声说:“ra,好好的。”
林雨门微怔,而后灿烂笑了:“当然啦。”
“等封迟琰把nefelibata搞垮,大家就都能好好的了。”
bud走到了门口,侧眸看她一眼,那一眼里情绪极其复杂,但最终他也只是说:“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