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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江如贵:姑娘你才是在钓鱼啊

    玄影骑速来训练的地方就在封山之下的校场。

    身为指挥使,“程淮”这样的身份实在是没有大事还要亲自来的。

    然后程淮今日不但来了,还把所有人拉着宛如地狱般训练了一通。

    尤其是太子,那叫一个惨,堂堂储君,跟狗一样累得喘气,最后撂挑子不干了,“你们放肆!程淮呢?孤要见他!!!去把程淮给孤叫来!”

    今日的体能训练是在密林里躲过敌方追查,要求有良好的警惕意识和过硬的身体素质。

    然后太子连出门都乘着马车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住这样的训练!

    当场就叫嚷起来。

    “嘘!太子殿下,您想要见到大人,还得走出这篇密林才是!”

    程一今日也在其中,他在玄影骑中身份不低,故而跟程淮一样有着独特的面具,这么一带上,谁也认不出来。

    面对太子如此矫揉造作的行径,程一只恨不得多让他栽个跟头,堂堂一国储君,连这都受不住!

    也就是今上和太子,打破了明国以往的规矩,是没有经过玄影骑训练的储君。

    “太黑了!孤不训练了——孤要回东宫!”

    太子根本听不进去,抬脚就要走。

    程一脚底下微动,藤蔓起了起,太子一个踉跄就给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太子咬牙,“你、孤记得你叫程一是吧?!孤害怕得紧,你过来与孤说说话!”

    程一就过来了,半蹲在地上,手上的柳叶刀猛地插进地上,溅起泥巴。

    太子的脚往回缩了缩,怎么程淮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凶。

    “你在指挥使里担任千户一职,是程淮提拔你上来的吧?”

    “看来太子殿下查过我!”

    “可是程淮再也没有提拔过你了不是么?!

    你这么年轻,又有干劲,程淮他压力得有多大啊!”

    程一皱眉,“殿下不要乱说话,做人当有感念之恩,可况程大人也不是这样的人。”

    太子见程一语气平静,但是称呼间已经从“大人”变成了“程大人”,他便觉得策反程一的事情有戏,“其实你自己心里知道,程淮压着你这么久不放你高升是为了什么。

    你跟着他只会埋没你的才华,我知道你这几年在玄影骑立下了不少功劳,你若是信孤,孤保你高升!”

    程一不禁冷笑,“太子殿下说这些,难道不怕我告诉程大人么?”

    “你不会的,因为孤知道你家里尚有老父,你若是想要他活着,就乖乖与孤合作。

    孤不但能让你升官发财,还能庇佑你九族——”

    “你——卑鄙!”程一把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

    似乎是经历了一番心里斗争,程一最终还是弯腰,不情愿地臣服着,“还请太子护佑我父亲、平、安!

    否则,我就算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拉太子下水!”

    太子阴恻恻地笑了,在暗色的夜里依旧渗人,“很好!”

    “殿下,咱们还是快出这林子罢!出去了就能休息!”

    “好!”

    今日目的已经达成,太子只想着尽快歇着,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落入燕予苍的圈套。

    只是这个程一,为什么带着他在林子里左拐右拐,然后自己……一脚踩空,跌进大坑里。

    “啊——救命啊!”

    程一:“太子殿下,您等我啊,我找跟绳子拉你上来!”

    太子的声音久久盘旋着,一声一声在回响,“你别跑远了啊!

    赶快回来救孤!”

    程一笑着跑开,呲着大白牙道,“知道了!”

    这一等救到了一个半时辰后,天边隐隐擦出丝丝浅白,程一才用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绳子把太子拉了上来。

    太子一上来便昏了过去……

    ·

    时间倒回晚间

    江如贵给江白瑜夹了几筷子菜,见她懒洋洋地没胃口,叹了一口气说,“姑娘长大了,烦心事也不与老奴说了啊!”

    江白瑜连忙抬头,“不——怎会呢,伯伯是我最亲近的人,看着我长大的,阿瑜怎么会瞒着您——”

    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眼神躲闪着。

    “姑娘不开心,是因为和景王吵架了还是因为景王和姑娘吵架了?”

    “没有,我是因为今日酒楼的事情。”江白瑜夹了一筷子菜,“没有因为吵架的事情!”

    “姑娘在撒谎,我太了解姑娘你了。

    说句实心话,老奴当初认定了景王是纨绔子弟无甚作为,呃虽然现在也是,但比老奴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江白瑜闻言试探着问,“他哪里好了?”

    刚赐婚的那段时间,江如贵看燕予苍的眼神都带着刀子,恨不得活剐了一样,她记得她还胡说八道凭空捏造了一些什么她心仪燕予苍的事情来。

    “不是姑娘自己说的么?景王虽然纨绔胡闹了一些,但本性纯良,您还夸他精通骑射,不算浪费了一手好箭术!

    您说他天赋异禀,只是尚未开窍,您还说自己当初就是喜欢景王这一份少年无忧无虑的心性。”

    江如贵将当初他被劝的那些话全都再次提溜出来,把江白瑜读堵得哑口无言。

    江白瑜赌气般放下筷子道,“那我如今觉得他不好了,他做事没有分寸,不知进退。

    他性子暴躁,一言不合便侮辱我!

    他还纠缠我,满肚子的坏水。”

    江如贵嘿了一声,“可我怎么瞧着,姑娘乐在其中呢?!”

    江白瑜:“……”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奴看得是清清楚楚啊,姑娘你是这个!”江如贵压低了声音,竖起大拇指,眼神里满是调侃。

    “……”

    “景王做事是没有分寸,可哪一件不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景王纠缠姑娘,姑娘不也是看在眼里默认了么?

    您今日去问完大夫什么也不怕,不就是知道景王肯定会料理后面的事情么?”

    江如贵喝了一口气,有些上头,“要我说啊,姑娘您太会拿捏人了!

    您一个眼神,就能拿捏住景王不是么?

    他在您面前虽然一副痞样,可该有的距离他还是保持着,可见他是真心对您的。

    每一次您出现的地方,都有景王不是?

    这难道是巧合么?

    姑娘您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江如贵醉醺醺地一语道破天机:“姑娘你这是在钓景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