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快步离开书房,赤心忙跟上去护送。
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阮灵儿,定定的看着赤心:“赤心,我们算是朋友吧?”
赤心脚下一个趔趄。
和王爷的心上人做朋友?他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可对上阮灵儿专注的眸光,他当真张不开嘴说不是。
毕竟,拿人手短……
他手里可还有阮灵儿送到救命药呢。
“阮小姐有什么只管吩咐便是。”他避开问题说道。
阮灵儿:“……”
答非所问便是答。
尽管早就猜到这个可能,但她心里还是必不可免的有些失落。
赤心犹豫的补充道:“阮小姐身份高贵,在下不过是个下人,实在不敢当阮小姐的朋友。”
“但是阮小姐赠予在下救命药,在下感激不尽。阮小姐有什么只管吩咐,在下能做到的,绝对会尽力为阮小姐办到。”
虽然没有承认是朋友,但也表达了自己会帮助阮灵儿的意思。
阮灵儿抿了抿唇角,听出了赤心的言下之意。
“其实也不是什么吩咐。”她皱起眉头:“只是想问问,刚才王爷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这就很奇怪。
奇怪的让她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的紧。
赤心:“……”
这……
这个问题,比他承认他们是朋友死的更快!
阮灵儿一直注视着他,自然没错过他眼里的惊慌:“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赤心:“赤心不过一个下人,不敢揣测主子的意思。”
阮灵儿:“……”
得,求助了个寂寞。
草……一种植物!
她垂着头,像是突然间被抽干了所有生机般,颓丧的往阮府走。
有什么事比唐突了男神更糟糕?
如果有,那就是唐突男神的人是她!
可是……
分明是男神先动的手啊!
凭什么!
她不满的咬着下唇,心里陡然生出一丝烦躁。
真是离离原上谱!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草!
赤心小心翼翼的看着阮灵儿,习武之人五感敏锐,自然能察觉到阮灵儿的情绪变化。
犹犹豫豫的,还是说道:“阮小姐也不必太往心里去,王爷可能只是碍于公务,有些疲累……”
阮灵儿似笑非笑:“……”
她:“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何故拿我当傻子?”
到底为什么生气,她的确还没搞清楚。
但是!
绝对不是因为公务!
有些事啊,就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越想越……
“不成!”
她一咬牙,掉头往王府跑去。
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回家,就算不问清楚,也得叫男神知道,不能这么戏耍她!
男神既然撩\/拨她了,就得栽在她手里!
要敢跟她玩什么泡到手就不珍惜了,她动心就结束游戏的游戏,她就……
她就嫁给男神他爹,做男神后妈!
谁他妈还没点小脾气了!
阮灵儿冲回王府的时候,白锦渊正坐在庭院里仰头看着月光发呆。
一袭暗红色长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月色,恍若天人。
只胸\/前挂着红豆骰子,将天人拉入凡尘,染上了烟火气。
阮灵儿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竟有些不忍心破坏这画卷般的美景。
白锦渊侧目看去:“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气的阮灵儿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听听!
这是什么渣言渣语?
好像她的去而复返,打搅了他进行到一半的好事似的。
“灵儿回来是有句话想告诉王爷!”
她气鼓\/鼓的攥着拳头。
白锦渊:“什么?”
阮灵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你离开我!否则……”
奶凶奶凶的,倒是把白锦渊逗乐了:“否则怎么样?”
阮灵儿一瞪眼睛,还真想离开她???
还没脱\/裤子呢就不认人了?
不是他问和玲珑同时落水,她先救谁的时候了?
阮灵儿怒火中烧:“否则我就嫁给你父当你母!!”
赤心浑身汗毛倒立:“!!!”
阮小姐够勇!
宠辱不惊如白锦渊,也有一丝愣怔。
随即笑了起来,先前萦绕在周身的阴郁也散了个干干净净。
挑眉:“本王的父皇,早已枯骨黄土了。”
赤心:“!!!”
敢这么说先皇的人,也唯有王爷了!
这二人简直一个比一个勇!
阮灵儿:“……”
重点是这个吗?
白锦渊眉宇染上了笑意,走到阮灵儿面前,将人搂紧怀里。
像是安抚孩童般,在她背上轻拍着:“本王不会离开灵儿的。”
本王只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低沉的嗓音,带着难以言说的温柔,阮灵儿瞬间鼻酸,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
回抱住白锦渊的腰身,脑袋埋在他胸\/口呜咽。
“王爷刚才赶灵儿走,灵儿还以为……呜呜……还以为王爷不喜欢灵儿了……嘤嘤嘤……”
天知道她刚才心里有多难过!
那番威\/胁的狠话,也不过是她内心最后的挣扎和倔强罢了。
她心里如何不知,就算白锦渊当真厌弃了她,她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接受。
可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一个对她千依百顺,万般柔情的男神,突然不喜欢她了,搁谁身上谁不难过!
白锦渊垂眸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心里莫名升起一丝痛意。
半晌后,喃喃道:“不会不要灵儿的……”
他便是舍弃了自己,也绝不会舍弃他的小灵儿。
只是……
罢了,灵儿愿意留在他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阮灵儿当真是委屈极了。
刚清醒时的担惊受怕。
得知自己随时都可能被蛊毒杀死的无助。
连日劳累的疲倦……
无数被她压下的负面情绪,此刻像是打开了闸门,彻底决堤。
眼睛哭肿了,身体直抽抽,泪水却还是不要钱的流。
白锦渊心疼的蹙眉,直接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胳膊上,一只手圈在后背。
语调温柔疼惜,却又生硬的诱\/哄:“乖,不哭了……”
阮灵儿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带着浓郁的鼻音:“我不!我就哭!”
而后在白锦渊肩膀上蹭了蹭,鼻涕眼泪全蹭到他身上,甚至还有一些蹭到了他脖子上。
白锦渊:“……”
赤心倒抽一口气:“……”
不知道该惊讶阮灵儿眼泪的储存量,还是该惊讶她的作死熟练度。
几年前,当今皇上不过是不小心将酒水洒到王爷身上,就被王爷折腾掉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