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院首苦苦思考,刚刚的老妇人究竟是什么世外高人之时,老妇人已经端着一碗新鲜出炉的红糖水走了过来。
陪着她一同走来的,还有钟小山。
很显然,这位老妇人就是越清清。
晏谷丰等人在码头上做生意,她在家闲着无聊,也一起出来了。
钱叔在喊“救命”时,原本她想出手相助,没想到刘院首抢先了一步。
见有大夫愿意帮忙了,越清清便没有出头。
只不过,当她听到了刘院首的诊断后,心中有不同的意见。
可是她也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刘院首。
人家是好心帮忙,要是自己此时跳出来说,他的诊断是错误的,那多不好啊!
于是,她便趁刘院首一个人离开时,悄悄跟上他,将自己的意见告诉了他。
好在他是个听得进去别人不同意见的大夫。
在得知自己诊断错误后,毫不犹豫地就把绿豆汤改成了红糖水。
……
“红糖水来了!”
越清清端着红糖水走过来时,那位细皮嫩肉的小少爷已经恢复了不少,只不过因为体内的湿热还没能排出来,精神头看起来还是很差,依然恹恹地睡着。
“红糖水?不是绿豆汤吗?”
钱叔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越清清。
“钱叔,刚刚是我诊断失误了,你家少爷是阴暑,要喝些热的东西发发汗,而我却误诊为阳暑,差点儿喂他喝了带凉性的绿豆汤,多亏了这位大娘告诉我,要不然你家少爷怕是病情还要加重。”
刘院首性子直,毫不顾忌地就把自己诊断错误,越清清开口纠正的事情告诉了钱叔。
哪知钱叔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诊断错了?怎么能诊断错呢?你是哪里来的乡野游医啊?”
主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这要是因为诊断错了,喝错了药,伤了身子,他就是死一万遍也是不够的。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家老爷可是好心帮你,要不是我家老爷出手,你家少爷还昏迷着呢!”
刘院首的小厮可不爱听这话,当即就毫不客气地反驳起来。
“再说了,我家老爷可是御医院的院首,他要是诊断错了全天下也没几个能诊断对的!”
小厮跟随刘院首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去哪里也是被别人好声好气地招待者。
救了他家小少爷,居然还被训,这还是头一次遇到。
越清清听到这话,立马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中年男子一番。
原来,这位就是刘院首,给邱意浓开药的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世界还真是小啊!
“院首?你是……刘院首?”
钱叔刚刚就觉得眼熟,如今小厮一讲,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当即就想起来当前这位仙风道骨的人物究竟是谁了!
当初他去主母娘家送节礼,真好遇上那家的老太太身体不爽。
主母娘家哥哥花大力气请了御医院的刘院首上门来,为老太太医治。
那时,他与刘院首在院子里偶然打了个照面。
他的记忆力不错,脑子里一直有个大致的印象。
只是时隔多年,具体的模样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这闲云野鹤般的气质,他倒是印象深刻。
如今小厮一说,他脑海角落里的记忆猛然苏醒。
他记起来了,眼前的就是刘院首!
“刘院首,刚刚是我不敬了,还请您海涵!”
想起了刘院首的身份,钱叔当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对着他行了个大礼。
“你认识我?”
钱叔的态度幡然转变,明显是认识他。
“你是京城哪家的?”
“回刘院首,在下是永安候府的管家,这位是我永安候府的嫡子——覃沐童。”
钱叔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听到这里,刘院首恍然大悟。
难怪了,原来是永安候府家的。
难怪小少爷挂着龙形玉佩了。
永安候府家的嫡长女,嫁入了皇宫,是当今的皇后。
又听闻永安候府家,主母前头生了七个女儿,才得到一个儿子。
嫡长女的年纪要比小少爷要大上个二十多岁。
做母亲都足够了。
长姐如母,嫡长姐心疼幼弟,经常会召幼弟进宫陪同。
皇帝对这个年幼的小舅子也挺不错的。
估计是什么时候,把龙形玉佩赏给他了。
这位小少爷,他也曾在皇后宫中见过。
当时除了觉得人胖,没有别的印象了。
京城里,还有一件这位小少爷的轶事,常常被人家茶余饭后拿出来讲。
这位小少爷十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永安候找了很多大夫都瞧不好。
那个时候也找过他,不过他那时正在游历大燕王朝,不在京城。
永安候府实在没办法了,也信起了鬼神。
听说后来来了个世外高人指点他们。
说是小少爷原本也是个女孩,不过是老天爷搞错了,弄成了男孩。
现在发现了,要把他的命给收回去了。
永安候当时听到这话,人都快要吓没了。
年近五十,好不容易才得了一根独苗。
要是儿子没了,他也不想活了。
还好世外高人给他支招,让他把儿子当女儿养在府里,等过了十四岁及屏了,老天爷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了。
永安候府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自那以后,永安候府的小少爷就被当做女郎在家里养着,极少出门见人。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宁远县见到这位小少爷。
看他的样貌,应该是已经过了十四岁了。
要不然,永安候府的人,也不会放他出门了。
“刘院首是要返回京城吗?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同乘船回去吧!”
钱叔想着,刘院首此时出现在码头,肯定是要回敬的。
“那就打扰了!”
刘院首笑着应道。
为了救覃沐童,他已经错过了乘船时间,原本打算乘的那艘船,早就离开了。
能和永安候的人一起回京,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唉!我说你们别聊了,红糖水快凉了,抓紧时间给人喂下去吧!”
越清清在一旁站了大半天,手都要端麻了。
“是是是!要抓紧时间给世子爷喂红糖水才是!”
刘院首赶忙从越清清手里接过了温热的红糖水。
钱叔扶起小少爷,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红糖水喝完后,没一会儿的功夫,小少爷就出了一身的热汗。
见状,刘院首立马给他把了把脉。
脉象已然正常。
“刘院首,怎么样了啊?”
钱叔紧张地问道。
“已经好了。”
“是么!那可真是太好了!今天这事,多亏了您,要不是遇上您了,我家小少爷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钱叔恭敬异常地冲刘院首道谢。
刘院首却只是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越清清。
“别谢我,要谢就谢这位大娘,要不是她,我也诊断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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