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大家快来看啊!”
钟小山指着一块界碑,兴奋地大喊大叫。
只见杂草丛生的路旁,立着一块斑驳的石碑。
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宁远县。
自下山以后,已经是第二十三天。
从安丰县到宁远县,众人足足徒步走了二十三天。
在这二十三天里,大家吃了不少苦头,身体早就疲惫不堪。
每个人都足足瘦了一大圈。
好在因为对未来有盼头,精神还不错。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目的地,大家都是喜笑颜开。
“可算是到了!”
越清清瞧见了界碑,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别说晏谷丰等人了,就算是她这个修炼之人,再走上几天也要吃不消了。
“走走走!咱们快走!县城应该就在离界碑不远的地方。”
晏谷丰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到县城里看一看了。
一行人没有片刻停歇,大约两刻钟后,来到了一座高嵩的城门前。
城门上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宁远县。
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
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往城门走去,然而还没等他们走进去,就被城门外的守卫给拦下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
守卫将众人打量了一圈,语气不善地问道。
“官爷,我们是从安丰县逃难过来的,想到宁远县落脚,麻烦您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吧!”
晏谷丰低声下气地解释着。
然而守卫却并不放行。
“难民?难民就在城外的临时庇护所待着!还想进城,想得美呢!”
“管爷,从来也没听说过难民不让进城的啊!”
晏谷丰很是讶异。
“就是因为你们安丰县逃过来的难民太多了,之前我们县老爷心善,放他们进了城,谁知他们居然在城里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可把我们县老爷气的够呛,县老爷说了,以后只要是安丰县来的难民,统统不让进城,全都上城外的庇护所待着!”
守卫越说越气愤,语气也越来越凶,仿佛眼前的晏谷丰就是那偷盗之人。
“官爷,你瞧瞧我们,拖家带口的,有老有少,都是老实人啊!绝对是不会干些鸡鸣狗盗之事!”
晏谷丰急切地解释道。
他没想到,安丰县难民的名头已经败坏到这种程度。
早知如此,说什么他也不会老实地报出自己的身份。
“我管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县老爷下的命令,那就得遵从,去去去!快去,别在这里挡着了,后面还有人呢!”
晏谷丰等人堵在了城门口,后头要进城的人根本没法过去。
守卫不想和晏谷丰多废话,直接拿着手中的标枪朝他挥了挥。
眼见着说不通,晏谷丰只能带着大家伙往旁边退去。
“这可怎么办啊?从来也没想过会不让进城啊?”
竹竿苦着一张脸,心情非常低落。
好不容易才走到宁远县,还打算在县城里干出一番事业,谁知道连城门都进不去。
“如今,咱们只能先到庇护所去了,稍后再慢慢想办法吧!”
一时间,晏谷丰也没了主意,只能暂且安定下来,后续再想办法。
“不能去庇护所!”
越清清立马厉声喝到。
“为什么不能去啊?”
晏谷丰不解地问道。
“你看看咱们的板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越清清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朝一旁的板车指了指。
“粮食啊!”
晏谷丰不明所以。
“你是有多大的胆子,敢带着一车粮食进庇护所?”
越清清话音刚落,晏谷丰立马反应过来。
是了!
庇护所里都是缺衣少食的难民,如果自己带着粮食过去,这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没有粮食吃的难民们看到这这么多面粉和红薯粉,肯定会抢走的!
“那咱们该去哪里呢?”
好不容易到了宁远县,却还是没有地方落脚,那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是为什么呢?
“咱们先在城外的林子里随便找个地方......”
“让开,快让开啊!”
越清清还没回答完,就听到远处传来急切的呼喊声。
越清清被那声音所吸引,抬头看去,只见一架装饰异常华丽的马车,正风驰电掣地往城门处赶。
然而此时的城门处挤满了进出的老百姓,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把路空出来。
驾驶马车的马夫似乎也看到了这里的人群,立马拉停马车。
“吁~~”
浑身黑色的骏马被紧急拉停,两只前蹄高高扬起。
马车才刚刚停下来,城门口的守卫立马就一脸焦急地跑了过去。
很明显,守卫认识这辆马车。
守卫还没跑到马车前,就有一个穿着绿衣的圆脸丫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只见那丫头满脸泪水,眼珠子还不断往下落。
见到守卫的她,当即哭着喊了一句:“小姐发病了!快!快!快!快去请大夫!快去通知老爷!”
听到这话,守卫当即应了一句“是”,转身就往城门里跑。
同时还不忘驱散门口的老百姓。
“这是不是县老爷家的小姐啊?”
“看这马车应该是!”
“这位小姐出什么事啦?”
“没听到么?说是发病啦!”
“县老爷家的小姐,听说从娘胎里出生就带病呢!”
此时被守卫驱散的老百姓,顿时化身为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被动吃瓜的越清清,好奇地往不远处的马车里看了看。
正好绿衣丫头此时正往马车上爬,拉开了门帘。
越清清依稀看到一个穿着粉红色精致衣袍的女子,瘫倒在马车上。
随意的一瞥后,越清清马上收回了视线。
然而很快,越清清又听到了凄厉又慌乱的哭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
这声音,正是刚刚才上了马车的绿衣丫头。
也不知道她家小姐究竟怎么了,把她吓成这番模样。
“守卫!守卫!快让人散开!”
眨眼间,绿衣丫头拉开门帘,朝守卫大喊。
越清清此时又看向马车内。
因为绿衣丫头把帘子几乎完全拉开,她看得更清楚了。
她看到那名粉衣女子,脸色煞白,双腿蜷缩,两只手牢牢地捂住胸口,看起来非常痛苦。
越清清当即冲了过去,往马车上爬。
绿衣丫头被突然冒出来的越清清吓了一跳。
“你......干嘛?”
"快让开,你再不让我上去,你家小姐就要没命了!
越清清神色严肃地对绿衣丫头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