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收割完了,众人终于可以停下来歇口气了。
为众人的伙食忙碌的钟大川,也能暂且休息休息了。
大家伙割了一星期的麦子,他就在厨房马不停蹄地忙碌了一个星期。
从早到晚都是围着灶台打转。
钟大川闲下来了,越清清也要开始她的计划——为钟大川治疗瘸腿。
这些天里,每到晚上,越清清就不敢有一刻停歇地吸收灵气。
因为有了小乌龟墨水的净化作用,她的修炼事半功倍。
即使这具身体的体质差到离谱,也依然有了不小的长进。
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已经有了炼气二层的功力了。
为钟大川治腿的药材,她也都准备齐全了。
只要钟大川点头,她马上就能开始。
这天,越清清找到钟大川。
“大川呐!娘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为你治腿了。”
“真的吗?”
听到这话,钟大川眼神突变,骤然间迸发出亮光。
自从娘告诉他,自己的废腿能够被治好,他就一直在期盼着这一天。
等到这一天终于来临了,他的心都跟着颤抖了。
“真的!这些天,需要的药材我都采摘好了,只要你点头,我随时可以开始为你治疗。只不过……”
越清清看了看钟大川,欲言又止。
“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娘俩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钟大川有些搞不明白越清清未言之意。
“大川,这个治疗过程是非常痛苦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受的了。”
越清清苦着一张脸,忧心忡忡地说道。
“娘,你放心,我肯定能忍住的。连虎子都能忍受的痛苦,我一个大人哪还会忍不住呢?”
钟大川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上一次,越清清为虎子治脚,他全程陪同。
虎子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
那孩子都能忍受的痛苦,没道理他一个大人忍不住。
“大川,治疗你的腿,你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可比虎子大多了。”
虎子的痛,是越清清用灵气冲击穴位的痛,那种痛,不过是一时的。
而为钟大川治腿的痛,最少要持续一个月。
“大川,娘先给你说明白。你的腿之前摔断了,大夫却没能让里面断裂的骨头复位,这就导致里面的骨头是错位生长的,所以你的腿才会瘸。”
越清清用两个手模仿着钟大川断裂的骨头,将手错位摆放,给钟大川做示意,让他能够有个直观的认识。
“要想让你的腿完全恢复,必须要将已经错位生长的骨头给打断,然后再复位,等到骨头重新生长好,你就能完全复原了。”
“这个过程的痛苦,不会比你当初摔断腿时少。”
这话落在钟大川耳朵里,他立马就开始冒冷汗了。
当初那段痛苦的记忆又开始袭击他。
摔断腿时的那种痛,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这条废腿,给他带来的不止是身体上的痛苦,更是精神上的伤害。
当初,他在村子里那是出了名的勤劳能干。
提起他,谁不夸一句“好后生”。
可是自从摔断了腿,他就成了给残废。
不仅花光了家里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积蓄,还做不了事,需要家人对他格外照顾。
在最开始时,他只能天天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做不到。
他自己都嫌弃这么窝囊的自己。
那个时候,他甚至想到了死。
在这么活下去,不过是给家里人添麻烦。
他都已经在脑海里计划好了。
等到家里没人了,他就把裤腰带挂床头,把自己给吊死。
要不是那时孙美兰告诉自己,她怀孕了。
他可能真的会一死了之。
怀着对自己孩子的期盼,钟大川才熬过那些最艰难的日子。
等到他能从床上起来了,开始练习走路,又是一段难言的往事。
他恨自己的没用,为家人们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幸好有贴心的孙美兰,每天不厌其烦地扶着他在院子里来回练习。
凭着巨大的意志力,以及家人们的照顾,他才最终恢复起来。
然而恢复得再好,也是个瘸子了。
“大川,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越清清再次郑重其事地问了一遍。
“娘,我准备好了!”
钟大川看了看自己的废腿,慎重地点了点头。
只要能让这条腿恢复如初,就算再遭一遍罪,他也毫不退却。
他的孩子还那么小,妻子那么柔弱,亲娘那么辛苦……
他的肩膀上,负担着巨大的压力。
他必须治好这条腿!
“好,那娘这就开始为你医治。”
越清清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越清清大喊了一声。
“小山、谷丰,你们过来!”
晏谷丰和钟小山此时正在院子外头的空地上翻晒麦子,听到越清清喊他们,当即跑了过来。
“娘,喊我们做什么啊?”
钟小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解地问道。
钟大川见二人跑来,也是一头雾水。
不是说要给自己治腿吗?怎么还喊人来呢?
“喊你们来当然是有事要安排给你们做了!”
说完,越清清指了指钟大川。
“等会儿我会给大川治腿,到时候,你们要按住他,万万不能让他乱动。”
将一个人的腿骨活生生地打断,这种痛不言而喻。
虽然钟大川说自己能忍住,越清清却不敢大意。
有的时候,光凭意志力,是没法控制住身体的。
越清清最初的打算是制出一剂麻沸散。
直接让钟大川晕过去,那他就感觉不到痛苦了。
可惜,她几乎把这片山头翻遍了,也没找到麻沸散的原材料——曼陀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原材料,越清清也无可奈何。
只能让钟大川忍受了。
好在自己已经给他打了预防针,钟大川心里也应该有数。
“娘,你给大哥治腿,怎么还要我们按住呢?”
钟小山不能理解。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给大川治疗腿的法子,是有些残忍的……”
接着,越清清就将自己的治疗方案复述了一遍给钟小山和晏谷丰。
二人听后,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个治疗的方法去,别说亲身体验了,光是听一听就觉得浑身发凉。
二人同情的目光投向钟大川。
钟大川却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
痛又如何?
只要能治好这条废腿,再痛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