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忙重重地应了声,“好。”
说着,就拿着糖块破涕为笑地进了屋子。
见三宝离开,许意知才看向二宝,沉声道:“你也一样,不能撒谎,也不能帮着三宝撒谎。”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家伙还挺讲义气,帮着撒谎都能做出来。
二宝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才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
见对方保证,许意知才没再多说什么,各自忙碌起来,打扫屋子的打扫屋子,搬东西的搬东西。
她则是打扫完厨房后,就开始做饭了。
这会都已经快中午了,他们早饭都还没吃,全靠糕点垫了垫肚子,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也没含糊,直接烙了几个鸡蛋饼,又做了个锅包肉和糖醋里脊,煮了个鱼汤才让几人来吃饭。
许是饿得久了,几个孩子都吃得狼吞虎咽的,等到几道菜见底,才停下筷子。
三宝揉着自己已经鼓起来的小肚子,嘟着嘴道:“宝宝好饱啊!”
要不是今天早上那些坏人来捣乱,她肯定不用饿肚子,坏人果然是最讨厌的。
许意知见状,怕她积食,就让二宝带着对方去院子里消食,顺便喂小羊羔和几只兔子。
她自己则是打算和陆婉儿去厨房,陆让却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许意知顿住脚步,看向对方。
小少年白净的脸上有些紧张,眉头也深深地皱在了一起,像是在纠结什么。
许意知想了一会才问道:“你有话想对我说?”
这还是陆让第一次这么平静地叫住她,没有任何不满和恨意,只让她有些意外。
陆让一怔,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自从上次小姑姑在他眼前被那几人带走后,他就生出了一个念头——想重新站起来。
他不想下次遇见这种事时,依然无能为力,他想保护身边那些在乎的人。
这个想法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这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叫住了对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沉默了片刻,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了那件事,瞬间让他鼓起的勇气消失了。
好一会,他才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就自己转动轮椅出了堂屋。
许意知无奈叹了口气,她还以为陆让这次能好好说出口。
正想着,门外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意知啊,我听说你搬家了,特意来看看你。”
张清娥笑着说道,手里还拿着一篮鸡蛋。
她今天早晨去了镇上,快中午才回来,刚刚才听说了陆家的事,就立马来了。
许意知见状,连忙把对方迎了进来,“张婶子,进来坐。”
说着,就去拿了糖块和糕点招待对方。
“意知啊,别忙了,我就来看看你,真是没想到陆老太这么狠心,也亏得婉儿有你这样的嫂子。”张清娥说得义愤填膺,明显是真的生气。
她在白云村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心狠的娘,居然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去给人当共妻,怎么能不让她生气。
许意知告诉了对方事情的始末后,张清娥更气了,缓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许意知才问道:“张婶子,你可知道村里有泥瓦匠吗?我想盖房子。”
她本想着明日去张清娥家问问,没想到对方今日就来了她家,到是省得她再去找了。
张清娥吃着糕点,想了一会才道:“我们白云村里倒是没听说有泥瓦匠,不过你陈叔他好像认识几个隔壁村的,可以请来帮忙,我到时候让他去问问。”
她男人是木匠,平时也会和这些泥瓦匠有来往,认识的倒是不少,不过基本都是镇上的。
附近村里的她也只模糊记得有。
许意知见状也松了口气,连忙笑着道:“那真是多谢婶子了,陈叔的手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你就别担心了,我今天来主要是看看你们,见你和婉儿没事我就回去了。”
张清娥说着就要离开,却蓦地想起上次许意知说的事,连忙道:“意知,我明天就有时间来你这做工了,你陈叔他手好了,已经继续去木匠铺了,家里有儿媳妇在到是没我什么事。”
许意知连忙应道:“好啊,婶子有时间就直接来帮忙,还是和上次说的一样,四十文一天。”
这几天事情多,要是对方不提她差点忘记这一茬了。
张清娥连忙应了声,确定好明天来的时间,就要离开。
许意知却叫住了她,给对方包了不少糕点和糖块,才笑着道:“婶子,你给狗剩带点零嘴回去吃,味道还不错,三宝挺爱吃的,狗剩应该也会喜欢。”
张清娥一顿,连忙摆手,“哪有这样的道理,婶子可不好意思拿,你留着给几个孩子吃吧。”
她刚才尝了几块糕点,能明显感觉得到比那普通糕点好吃的多,必然不是什么便宜的吃食。
本来明日来做工,每天四十文的工钱都已经够高了,她哪还有带吃的回去的道理。
许意知见状,无奈道:“婶子要是不要的话,这鸡蛋我可也不好意思收。”
张清娥连忙解释,“意知,这鸡蛋都是我家的老母鸡下的,值不了几个钱的,你不用在意。”
一篮子鸡蛋拿去镇上卖最多也就能卖个二十文,还要攒好几个月,每次她都懒得拿去镇上卖,都是自家吃了。
这次想着许意知刚被从陆家分开,给几个孩子送来解解馋。
许意知无奈,直接把手中的糕点和糖块塞进了对方手里,“婶子放心,这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要是不收,我可不好意思拿你的东西。”
张清娥见状,只好收下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她才离开。
晚上吃过饭后,许意知带着三宝洗漱后就一起早早的睡了。
其他人也一样,白日忙了一天,差不多一沾床就睡着了。
反倒是陆让在床上有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耳边是二宝平稳的呼吸声,只让他心里更加烦躁了。
脑海里思绪万千,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和许意知开口。
直到深夜,他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