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洪一脸恍惚。
不是吧……
怎么才半个小时……
难道是他想多了?
渊哥只是单纯地送时染上楼,然后就离开?
柳洪当即便在心里反思自己看低了渊哥的人品。
渊哥才不会是那种刚在一起不久,就在女方家里过夜的人!!!
谢辞渊自然是不知道柳洪刚刚那复杂多变的心路历程。
他替时染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再给她披上一件长外套,确定两人都不会被狗仔认出来之后,才和时染下了车。
两人乘坐电梯,去到了时染所住房间的楼层。
或许是因为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一路上除了酒店的服务生,并没有遇到其他人。
直到两人从电梯出来,才遇到了一对正要进电梯的年轻男女。
“哥哥不是发消息说明天回来吗?怎么现在就到了机场?”
“可能是想要调整下作息?毕竟明天就是周五,后天一大早又要录制节目。”
“有道理!”
“……时意你的脑子是不动产吗?我说什么都有道理,你就不能自己思考一下?”
“……”
后面的话,在那两人进电梯之后,谢辞渊便没有听到了。
只不过他听到他们说录制节目的事情,倒是想起来,后天也是他和时染录制《限时心动》的时间。
电梯里,时诗想着刚刚擦肩而过的两人,神情闪过一丝迟疑。
虽然他们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但看起来莫名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时诗还没来得及多想,电梯门便“叮”地一声打开了。
“啊啊啊饿死我了,夜宵我来了!!!”时意开心地道。
时诗的思路被打断,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你能不能小点声?天天就知道吃吃吃,我回国这几天,因为陪着你吃夜宵,胖了足足五斤!”
时意听着这话,顿时委屈了。
他、他又没有要时诗跟着他一起去吃。
而且每次都是时诗主动问他饿不饿,想不想去吃夜宵,在他点头之后才说要陪着他去吃……
还每次吃得都比他多!
时意悄悄在心里吐槽,在时诗眼神不善地扫过来之后,顿时老老实实啥也不敢想了。
酒店套房。
时染刚进去,便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
谢辞渊失笑道:“快回房间休息吧。”
女孩子的房间他不方便进。
所以谢辞渊打算就在客厅里等着,待时染那边没有声音了,他再离开。
然而时染却是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还不能休息。”
谢辞渊:“?”
时染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道:“因为我还没有卸妆,也没有洗澡啊。”
谢辞渊:“……”
为什么一个酒醉的人仪式感也这么重?
等着时染卸妆他当然没问题,但若是洗澡……
谢辞渊不禁头疼起来。
时染却是一副完全不觉得谢辞渊在这里会影响到她的样子,说干就干,直接就朝着卫生间那边走去。
“那个……”谢辞渊忍不住开口,待看到时染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后,想说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最终,谢辞渊败下阵来:“你自己卸妆和洗澡可以吗?”
时染点点头,似乎很不解谢辞渊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谢辞渊则是再次体会到了,酒醉后的时染和清醒时区别有多大。
若是清醒状态下的时染……
就在谢辞渊想着这些的时候,卫生间里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谢辞渊快步朝着那边走去,到了门口,才仓促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谢辞渊才推开洗手间的门。
时染刚刚似乎是在卸妆,但是不小心把什么水打碎了。
谢辞渊瞥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确定时染没有受伤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时染无辜地看向谢辞渊道:“卸妆水摔碎了。”
谢辞渊看她懵懵的,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样子,心不由得一软。
他看了一眼架子,认出来一个似乎是卸妆膏的东西,拿下来递给时染:“这个可以吗?”
时染瞥了眼卸妆膏,又瞥了眼谢辞渊,沉默着没有说话。
三分钟后。
谢辞渊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辈子他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
给自己的女朋友卸妆。
而对方一开始还很安静听话,但是没一会儿,就各种乱动起来了。
“不舒服?”谢辞渊只觉得头更疼了。
他实在是没有给女生卸妆的经验。
“嗯。”时染思索了一下,才点点头。
谢辞渊:“……”
他迟疑地拿起卸妆膏,逐字逐句地看了遍使用说明,确定没有用错方法之后,才又继续给时染卸妆。
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卸完了。
而谢辞渊的衬衫也因此弄湿了一大片。
但他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卸妆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洗澡……
时染却是目光放到了谢辞渊湿透的衣服上面。
她眨眨眼,在谢辞渊不解的目光下,回房找出来一件宽大的t恤,然后递给他:
“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换下来吧。”
谢辞渊没说话。
时染便愈发不解地看向谢辞渊:“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谢辞渊: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时染的语气好像带了几分期待?
“你先出去。”谢辞渊揉了揉太阳穴。
他可能是今晚太累了,所以刚刚才会那么想时染。
然而时染却是在听到他的话后“啧”了一声,明明白白露出来一副惋惜的样子:“那好吧。”
谢辞渊:“……”
原来他没有想多,而是想少了。
时染离开洗手间后,谢辞渊才换下湿透的衬衫,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出去,而是拿起吹风机吹衬衫湿透的地方。
伴随着嗡嗡嗡的声音,谢辞渊听到门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门铃声。
他停下吹风机,然而门铃声也没有再响起。
谢辞渊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酒店房间外。
时译治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他一连按了两次门铃,却都没有人来开门,不由得蹙了蹙眉。
难道时染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