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拿纸巾擦嘴,却摸了个空。
秦舒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意,把纸巾盒递到了他面前。
沈牧狐疑地看着她,抽了张纸,一边擦着嘴角,一边垮下脸来说道:“小妮子,怎么又是你?昨天该问的不是都问过了吗?还来找我干什么?”
秦舒仿佛没看到他对自己的嫌弃,顺着他的话点头,“是啊,昨天我按照沈老您的吩咐,特意去参加了良玉苑的活动——”
“哎,打住!”
沈牧瞪了她一眼,提醒道:“话可要说清楚,不是我吩咐你去,是你自己去的,别往我身上赖!”
秦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赶忙点头,“是是是,是我自己要去,沈老您只是帮我指了个路而已。所以为了表示对您的感谢,我特意来给您汇报战果呀。”
“说来听听吧。”沈牧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秦舒压低声音,缓缓开口:“潘中裕背后,是燕老爷。”
说话的同时,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只见沈牧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神色有些古怪,嘀咕道:“怎么是那个家伙……难怪了。”
秦舒心头微动,趁机问道:“沈老,您知道燕老爷?”
沈牧意味地瞥了她一眼,幽幽道:“小妮子,这事儿我劝你别插手了,你管不了。”
“为什么?”
看这老头儿的反应显然是知道什么,秦舒打定主意要从他这儿问出个所以然来。
沈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哼声道:“要是我告诉你,这姓燕的连辛家那个鳖孙都拿他没辙,你还敢碰吗?”
鳖孙?
秦舒扯了扯唇角,“您老说的,不会是辛将军吧?”
“就是那孙子!”
一说起辛将军,沈牧顿时眼露凶光,气息和刚才截然不同。
“辛晟手里握着至高无上的军权,在京都耀武扬威,人人敬畏。不过嘛,我却不屑把那鳖孙放在眼里,他再怎么威风,也拿我没辙,最后还得跪在我面前,求我出手救他老婆!”
说到这儿,沈牧似是想起什么来,意味地瞥了秦舒一眼,“要不是你这小妮子插手,把辛夫人的病给治了,我必定要让他再多跪几次!”
秦舒错愕,这怎么还怪在自己头上来了?
不过她也听出来了,原来沈牧没打算对辛夫人置之不理,只是想趁机为难一番辛将军,发泄不满。
这个老头儿……倒是没忘记身为医者最重要的医德。
秦舒会心一笑,解释道:“我也是看沈夫人情况危急,才迫不得已出手。而且——”
顿了顿,她意味地看了沈牧一眼,“以我对辛将军的了解,他求您一次不成,要是再去找您,那多半是直接把您绑到辛夫人面前,刀架在您脖子上,让您给辛夫人诊治了。到那个时候,您治,还是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