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哨骑来,靖海军的哨骑确实不是吕家军哨骑的对手。
甚至是说一句是被单方面碾压的,那也毫不为过。
但如果是步战的话,靖海军的哨兵并不比吕家军的哨兵差。
吕家军的哨兵虽然作战经验丰富,但靖海军的哨兵却也多是曾经在大海上驰骋一时的武艺出众之辈。
论起单兵厮杀来,还真不一定比吕家军的哨兵差。
这一夜,双方哨兵在大营外的原野上高烈度的厮杀着。
靖海军的炮兵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在己方哨兵的掩护下,不断的袭扰着吕家军的大营。
靖海军现在所使用的,用于袭扰吕家军大营的火炮,几乎全部都是虎蹲炮。
而一门虎蹲炮的重量,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十公斤,和一套宋军的全装步人甲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转运的时候相当的方便的!
嗯,明末时候,满清用盾车对付的明军火炮,应该指的就是虎蹲炮,或是佛朗机炮。
大口径的红衣大炮城墙都扛不住,就更别说盾车了,那必然不可能。
盾车所针对的,也就只能是这些小炮,以及火枪了。
而明军所装备的这些小口径轻型火炮,确实是有方便转运的优势,但其威力真的不算强。
一但距离远了,别说牛皮夹板盾车了,哪怕是穿一身棉甲,火炮也破不了防。
但是,现在靖海军也没准备给敌人造成多大的杀伤。
他们只是准备要恶心一下吕家军,让吕家军晚上睡不好而已。
自然,对火炮的威力也就没那么大的要求了。
方便打完能跑就可以!
……
第二日,吕师孟黑着脸从大帐内走出。
昨夜靖海军的袭扰,对吕家军来说,虽然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昨夜一夜的袭扰,使得大量的吕家军士卒都没能睡好。
嗯,包括吕师孟在内。
目光环视一圈,吕师孟开口说道。
“传令下去,埋锅造饭,吃罢早饭之后,便出营同贼人决战。”
“不破贼军,势不回转!”
副将闻言,抱拳说道。
“末将领命!”
四周的其余吕家军将领虽然有意劝说吕师孟,让吕家军今天再修整一天。
但当他们看到自家少将军那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面色,以及脸上浓浓的黑眼圈之后,便齐齐止住了话头。
纷纷选择抱拳领命。
“末将遵令!”
吕师孟见此,才算是满意的微微颔首,转身回到了大帐。
吕师孟走后,帐外,一名吕家军的老将询问那名副将道。
“冯元,你明知我军昨夜被袭扰了一夜,全军士气低迷,军士疲敝。”
“现在绝非出战的最佳时机!”
“冯元你身为军中宿将,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
“你为何不劝说少将军。”
冯元闻言,只是冷哼道。
“那你们为何不劝?”
冯元表示,拒绝道德绑架,从我做起。
如果你自己也做不到,那就少逼逼。
夏长金被冯元反驳,脸上直感觉一阵尴尬,转身便欲离去,准备按照吕师孟的吩咐,将大军开出军营,向敌人发起进攻去了。
冯元深深的看了夏长金的背影一眼,冷哼一声,心中颇为不屑。
现在的吕师孟明显正在气头上,如果谁去劝说他,虽不至于被打杀,但肯定是要吃挂落的。
冯元可不想惹吕师孟不快。
再说了,在冯元看来,自家的吕家军即使昨夜没有休息好,想要讨灭贼军,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
于此同时,靖海军上下也是开始了备战。
李崇亲自来到拿起饭勺,为靖海军上下放饭,鼓舞大军士气。
在吃罢早饭之后,一队队靖海军士卒也开始出营备战。
步兵按照编制,出营列阵。
一门门火炮被人拽马拉,拉到了战场上去。
吃饱喝足的甲兵披挂好了甲胄,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战场的第一线。
此时,靖海军的甲兵数额已经从一千人,突破到了两千七百人上下。
这些甲兵皆身披具装重甲,手持刀盾。
在战场上将会被顶在第一线抗伤害,以及担任突击尖兵的任务。
而靖海军的甲胄来源,并非是自己造的,而是来自于战场上的缴获。
李崇穿着一身金漆鱼鳞甲,出现在了大纛旗下,他的大纛旗开始随军向前涌动。
吕家军也开始出营列阵,一名名具甲精兵出现在了战场上,列阵向前。
吕家军作为这个时代大宋真正的精锐部队,他们的披甲率是很高,一眼望去,披甲率几乎达到了八九成。
吕家军每十个人里,最少都有六七个人披着具装重甲。
而剩下的人,大多也都有几件胸甲或是披膊,用于防护要害部位。
除此之外,令李崇有些震惊的是,此次南下的吕家军中,竟然还有一只数百人的骑兵。
还是人马皆披重甲的具装甲骑!
这样的一只数百人的骑兵,如果放在和蒙古人交战的荆湖战场上,或许并不起眼。
甚至只能算是添头!
但要是放在南方,所能起到的作用,绝对不可忽视。
甚至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也并非不可能。
……
看着望远镜中的吕家军阵列,李崇有些麻了。
他是真的麻了!
现在李崇才意识到,宋军的精锐禁军和厢军,真的是两回事。
不说别的,光是对面吕家军的披甲率,就特么足够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
更别说,吕家军军中还有一只骑兵了。
用力握了握拳,缓解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李崇开口说道。
“荆湖禁军真不愧是大宋朝廷的精锐。”
“这披甲率还真有够夸张的。”
“可惜啊,重炮面前人人平等,披甲率高有个屁用?”
“宋军的步人甲扛得住炮击吗?”
李崇此言一出,才算是打破了他四周的沉寂。
就在刚刚,被对面吕家军的披甲率给吓到的,可不止李崇一个。
靖海军诸将都有些失态。
要知道,他们在此之前所面对的宋军厢军,披甲率最多也就十分之一,甚至只有二十分之一。
这一下子骤然对上这几乎可以说是全员披甲的禁军精锐,不发怵是不可能的。
幸而,李崇表现的还算镇定,并用言语稳住了靖海军动荡的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