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祖李渊一生之中,和他关系最好的,估计除了早早就死掉的老婆窦皇后之外,就是跟裴寂关系好了。要说唐高祖李渊陛下和裴寂两个人关系好到了什么地步呢?
史书记载,李渊陛下上朝的时候都可以叫裴寂来跟自己坐一个座位,散朝之后直接拉着裴寂就去了后宫,裴寂回家之后,李渊陛下还会下命令,让御膳房弄点吃的给裴寂送过去。
甚至还有据说,恩,据李世民陛下后来说,说李渊陛下宠信裴寂到了什么地步呢,妻子子女,即可与共啊。换一个民国时期的词汇,就叫共产共妻。也就是说,李渊陛下经常拉着裴寂来玩换妻游戏。
裴寂后来在李世民陛下的手里倒了霉,很难说有没有这方面的因素。
不过这个共妻不共妻的先不说,但是裴寂确实经常跟李渊一起,闲着没事的时候在长安满地乱窜,吃点大排档啊,体验一下老百姓的日子啊之类的。据史书记载,当时东西两市里有李渊御笔的店铺就十来家。
这是被发现的,肯定还有李渊陛下去吃了东西但是没有被发现的这种。而菜妈的这家食肆,就是李渊陛下和裴寂都很喜欢光顾的其中一个地点。铁无念为什么会带着人来这里请客呢,这里的狗肉好吃自然是一个理由,但是多少也有意图撞个大运的想法在里面。
他们几个在外面等了一会,就看到东宫的这些卫士们也走了出来之后,两边很有默契的互相对着看了一眼,然后就一前一后的朝着长安西南的庄严寺走了过去。
长安城在闹市斗殴的罪名很重,因此虽然不管是天策卫还是东宫卫都没有脑残到了一出门之后立刻就当街大打出手。虽然说长安县衙和万年县衙不敢抓他们,但是并不代表人家不敢打他们的小报告。
其实从长安西市要说找僻静地方的话,那么去大秦寺,报恩寺之类的地方更近一点,但是邪门的是,这段时间经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闲汉们在这些寺院出没,偷点香火钱之类的,于是本来这些偏僻的地方,现在时不时就有县衙的差役进去转转。
而他们这种打群架的事情,当然要躲着一点差役,所以也就只能去庄严寺了。虽然说路是远了点,但是问题是在路上的时候还可以找帮手,算下来还是利大于弊的。
不过很遗憾的是,召唤帮手这种技能并不是天策铁卫的专属技能,于是当天策卫和东宫卫到达庄严寺的时候,天策铁卫这边十个人,而东宫卫这边十二个人,总的说起来,还勉强算是旗鼓相当。
“来吧,你这个只会偷袭暗算的家伙。”进了庄严寺之后,被一脚从楼上踹下来的哪个年轻的天策卫终于忍不住了,蹭的一下跳了出来,对着刚才的那个壮汉招了招手,“我们一对一,你老子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一对一!”哪个大汉朝左右看了看,“兄弟们,看到了没有,这个傻小子居然想跟我一对一。”
“哈哈哈!”东宫卫士们发出了一阵的哄笑,“云头儿,弄死他!”
“你想要一对一。”壮汉狞笑着上前一步,“好吧,我就跟你一对一。”
年轻的天策卫微微的弯下腰,两手攥拳,小心的围着壮汉转圈,寻找这个壮汉的破绽。而这个壮汉则是一脸轻蔑的站在原地,只是抬起一只手,对着这个年轻人做着挑衅的动作。
“孙子,你不是要一对一吗?”壮汉鄙视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伸出的手朝地上点了点,“怎么还不攻过来啊,你要是再不攻的话,你爷爷我就过去了啊!”
就在这个壮汉说话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忽然合身扑上,一拳对着这个壮汉的肋下就打了过去。壮汉轻蔑的一笑,竟然不闪不避,只是微微的转了一下身体,让这个年轻人的一拳打在自己的肚子上。
砰的一声,壮汉的肚子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个年轻人一下,但是壮汉连腰都没有弯一下,只是一把伸手抓住了年轻人的肩头。
“就这么点力气吗?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吃你妈的奶吧。”壮汉狞笑了一声,“让爷爷来告诉你一下,拳头应该是这么用的。”
就在壮汉说拳头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说到应该的时候,攥成拳头的手已经收了回来,等说到这么的时候,一拳已经向前挥出,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抓着年轻人肩膀的手把这个年轻人的身体朝自己的怀里一带。
等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也同样结结实实的在这个年轻人的肚子上来了一拳。顿时就看到这个年轻人猛然发出了呜的一声惨叫,整个身体似乎都被这一拳打的跳了起来。
当这个壮汉松开手之后,年轻人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哇哇的开始呕吐了起来。
“我说,你们这帮黑狗的伙食也太差了吧?”壮汉一脸厌恶的退了一步,“这吐出来的黄色的玩意是什么,狗屎?”
“云头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身后的一个东宫卫说,“黑狗不吃屎的话吃什么?”
“云头儿……”铁无念伸手制止了一下他身后的那些天策卫,“你就是东宫郎将云成风?”
“就是爷爷我。”壮汉一拍胸脯,“怎么,怕了?没关系,怕了的话只要跪下给爷爷们磕几个响的,爷爷我也不介意饶了你们。”
“怕!”铁无念啪的一声在胸脯拍了一记,“老子这辈子还不知道什么叫怕呢。有种的话,你跟老子来一对一。”
“来!”云成风毫不含糊的就冲了上来,对着铁无念的小腹就是一拳。有了刚才哪个倒霉鬼的经历,铁无念丝毫也不敢托大,侧身闪开这一拳之后,接着一肘就砸向了云成风的面门。云成风微微一转,跟着下面就飞起一脚。
看到云成风和铁无念已经打成了一团之后,剩余的东宫卫士猛然大喊一声,分散开来对着剩余的天策卫就扑了过去,然后就开始了一对一,或者一对二的混战。
当然,因为本来东宫卫这边就多两个人,再加上云成风一个照面又摆平一个,所以东宫这边开打之前就比天策卫多了三个人,于是很快就占了上风,三个东宫卫围着两个天策卫在哪里狂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正在拳打脚踢,打的正起劲的东宫卫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腰一凉,回头看的时候,看到刚才被云成风放倒的哪个年轻的天策卫正一脸狰狞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在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狗娘养的杂种……”就在这个东宫卫一脸愤慨的倒了下去之后,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东宫卫大声的喊了出来,“天策黑狗动了兵器了,兄弟们,亮家伙……”随着话音,这些东宫卫有的开始抽刀,有的开始从靴子里摸匕首,群架顿时就升级成械斗了。
“呸!”云成风闪开了铁无念的一脚之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什么天策上将军的黑甲精锐,打架打不过就动家伙,婊子养的小人。”说着,云成风也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动家伙就动家伙,难道爷爷还怕你们这些黑狗吗?”
铁无念被云成风的一句话说的满脸通红,但是既然对手已经拿出匕首了,自己还空手那就是找死了,于是他也一声不吭的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两边一亮兵器之后,顿时战斗就凶残了不少,不时的就传出来一声两声的惨叫,很快就有人带着血倒下。
此时,从庄严寺的门外又冲进来了不少东宫卫的天策卫,然后跟着他们也很快的就被战斗卷了进去,半个时辰之后,这场斗殴已经变成了几十人之间的持械武斗。
就在两边已经杀红眼的时候,忽然从他们的身后传出了一声清脆的佛号,“南无本尊大自在王佛!诸位檀越,请住手。”
既然已经杀红眼了,那自然是不能随便的停手了,而且如果真的自己停了但是对面不停的话那就是白死了,所以虽然这些人听到了这句话,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听下来。
“唉!诸位檀越,你看看你们……”这个清脆的声音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基友何苦为难基友啊!算了,小衲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们一个忙好了。”
说着,边缘的两个正在拿着长剑对拼的天策卫和东宫铁卫,就看到一个拎着锡杖的小和尚迈步朝他们中间走了进来,接着他们就看到这个小和尚手中的锡杖在他们两个人的武器中间一缠一转,他们手上的武器已经脱手掉在了地上。
接着哪个天策卫就看到这个小和尚朝他们两个露出了一个天真的微笑,然后一个圆乎乎的小拳头已经笔直的砸在他的脸上,接着他就感觉到眼前一黑。而跟他正在打斗的东宫卫刚刚犹豫了一下,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一震,跟着也失去了知觉。
“唉,你们这帮没有慧根的货色。”悟空叹了口气,从这个东宫卫的脑袋上拎起了自己的禅杖,“难道不知道小衲我是最讨厌暴力的咩,而且你们打架居然就在大雄宝殿的前面开打,尼玛眼睛里还没有佛祖他老人家啊。”
说着,悟空灵巧的锡杖一卷一转,用锡杖的杖头再次搅落了一把匕首,然后一把揪住一个东宫卫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狠狠的朝下一揪,跟着一脚把这个家伙踹晕。“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省了这两步路,给小衲我制造了多大的麻烦。”
悟空一脸郁闷的闪开了一把戳向自己的刀子,然后顺势跟着踏前一步,一个冲天炮再次放倒了一个卫士。“小衲我辛辛苦苦埋了一下午的炸药包全尼玛浪费了,你说说你们,多走两步路你们会死啊,还是会怀孕啊!”
等放倒了这个家伙之后,悟空发现自己已经差不多到了殴斗现场,接下来悟空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自己手腕那么粗的纸卷,接着变戏法一样的弄出一截点着的香,然后把香头朝纸卷的附近凑了一下,跟着甩手就把纸卷丢进了人群中间。
轰的一声,从人群的中间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震的正在殴斗的东宫卫和天策卫们的耳朵都嗡嗡的响。跟着悟空再次伸出手,用香头点燃了自己宽大的僧袍袖子里的一个捆在手臂上的大纸筒。
随着一阵嗤嗤嗤的声音,一股白色的浓烟从悟空的袖子里冒了出来,悟空把两只小手抬起来,朝着四周一阵的狂喷。很快的,这篇斗殴的场地就变得浓烟密布了。
就在浓烟遮蔽了这些人的视线之后,悟空偷偷的从自己的另一只袖子里拿出一个纸筒喇叭凑到了自己的嘴边,大声的念了一句佛号,“南无本尊大自在王佛!诸位檀越,冤冤相报何时了,诸位檀越,莫要因为一时之气,而葬送有用之身啊。”
“现在,请诸位檀越不要再争斗了,以小衲的烟云为界,暂时退开吧!”悟空用沉重的声音说,“今日留的血已经太多了,诸位檀越,还是赶紧救治伤者要紧,不要再让鲜血,流入这佛门净地了。”
被悟空这么连炸带吓的搞了一通之后,这些天策卫和东宫卫终于从杀红了眼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接着在云成风和铁无念的带领下,这帮人开始把彼此受伤了的人手从斗殴的场地中间抬了出来,放在一边干净的地方。
“这就对了,诸位檀越虽然是军人,但是对同袍还是应该有一分慈悲之心啊。”悟空一脸庄严的拿着锡杖,缓缓的从烟雾中走出,但是从他的僧袍下摆,以及袖子里,还有两个肩头处,还在缕缕的朝外面闹着白色的轻烟,越发衬托的他宝相庄严。
“诸位檀越,你们现在应该赶紧看看这些伤者。”悟空眉头一皱,用不悦的眼神朝着四周一扫,“你们都看着小衲我做什么?”被悟空的这一句话提醒了之后,云成风和铁无念才赶紧带着大家检查起来自己的这些同袍们的伤势。
这一检查之后,云成风和铁无念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云成风的东宫卫士这边最起码被重伤了六个。而铁无念的天策铁卫这边重伤了七八个,其中有一个肚子上划了一刀,都能看到肠子了。
不过东宫这边还有一个死人,就是一开始的时候,被那个年轻的天策卫士从背后一刀捅翻的东宫卫士,后腰中了一刀之后,已经流血过多,连呼吸都没有了。
“你们这帮天策黑狗等着。”在发现这个东宫卫已经没有呼吸了之后,云成风扭头用仇恨的眼光看着铁无念他们,“拳头打不过就动刀子,动了刀子还是从背后偷袭,我这兄弟的仇,我们东宫一定会讨回来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那个年轻的小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毫不客气的两个耳光就抡了上去,还没有等云成风反应过来之后,悟空已经一肘就抡在了他的脸上,跟着一脚把他打翻在地。
跟着,悟空已经抢到了这个东宫卫的面前,脚下利落的一点一翻,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接着一把撕开了这个东宫卫士的衣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瓶药,轻轻撒在了他的伤口上。同时嘴里冷冷的说,“檀越,你要是动小衲一指的话,你的这个同袍就真的死定了。”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打算上来暴打悟空一顿的云成风打出了一半的拳头硬生生的又被他拐了一个方向,直接把站在悟空身边的一个东宫卫打翻在地。“你……你说什么?”
“小衲说,你要是敢动小衲一指的话,你的同袍就真的死定了。”悟空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块手帕盖在刀伤之上,接着仿佛是变戏法一样,从自己的袖子里好像抽丝一样抽出一卷绷带,给这个连呼吸都没有卫士包扎好。
“你……”悟空伸手一点云成风,“过来!”
云成风愣愣的看着悟空,悟空微微的皱了皱眉,“你,小衲说话你没有听到吗?过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云成风用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悟空。
“就因为我可以救他。”悟空伸手朝地上的这个东宫卫一点,“你过来不过来。”
“过来就过来,”云成风腾腾腾的走到了悟空的面前,“某先跟你说,如果你要是能救下来他的话,你让某做什么某就做什么,但是要是救不回来的话……”
“趴下!”悟空没有理会云成风的话,而是伸手朝地上的这个死人点了点,“看见你这个兄弟了没有,你要做的就是,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全部吹进你的这个兄弟的嘴里,明白了吗?明白了就赶紧做吧!”
说着,悟空蹲在这个死人的身边,把两只手放在了他的胸口,然后抬眼看了看云成风,“你还愣着做什么呢,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速度一点,不要浪费小衲的时间。”
“对了……”悟空伸手掏出了一个瓷瓶,对着铁无念丢了过去,“里面有三颗药,给哪个肚子被划破的兄弟用水灌下去,然后等着小衲我来处理。”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悟空接着眉头一皱,看着云成风,“你觉得你的这个同袍的脸是什么,热馒头吗?给我嘴对嘴的吹,保证你的每一口气都能吹到他的嗓子里,什么叫嘴对嘴你不明白吗?”
云成风的脸涨的通红,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爬下去,按照悟空说的嘴对嘴,深深的吸一口气之后,朝嗓子里吹的那种。
“这就对了,一二,吹!一二,吹!”悟空一边喊着号子,一边有节奏的用手在这个卫士的胸脯上按压着,“吹的力气大一点,你们都是好基友,有什么好在意的,使劲,一二,吹!”
云成风仿佛可以感觉到四周的这些同袍们心里发出的悉悉索索的笑声,让他本来就有点挂不住的心里愈发的纠结。“这个该死的小和尚,你给我等着,如果三狗子活不过来的话,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还没有等云成风考虑好怎么弄死悟空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按着的这个三狗子的身体震了两震,然后一阵咳嗽之后,睁开了眼睛。“活了……”四周的这些东宫卫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和尚,“居然真的活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铁无念已经已经一路飞奔的对着悟空冲了过来,“小和尚……”
“恩!”悟空斜着眼睛,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噤声,不要惊吓到病患?”
“小圣僧,你就是救苦救难的小圣僧,我求求您救救我们的哪个兄弟吧!”铁无念过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然后小声的说,“只要您能治好他,我们天策卫上下,同感大恩大德啊!”
“放心,小衲既然在这里,就证明小衲与这个事情有缘法牵扯,自然不会不管。”悟空从容的起身,“现在让小衲仔细的瞧一瞧。”
等悟空走过来的时候,天策卫的这个肚子开了刀的倒霉鬼已经在悟空的药力之下,昏昏沉沉的好像睡着了一样。悟空仔细的看了看,这家伙肚子上的刀口倒是不长,也就是十几厘米,而且也米有伤到内脏,如果一刀从胸口切到肚子的话,那他真的就可以预备后事了。
不管怎么说,这些毕竟是老兵,战场上的保命几率还真的是蛮高的。
“小圣僧,您看还有救吗?”铁无念在一边小心的问了一句。
“恩,以小衲看来,这位檀越还可以抢救一下。”悟空点了点头,“这样吧,小衲用针线将这位施主的肚子缝起来,接着只要善加调理,自然可以康复。恩,这位檀越,你这是在做什么?想要搞基的话,檀越你可以你等这位檀越伤好了之后再说。”
正在做人工呼吸的铁无念傻乎乎的抬起了头,“难道不需要这么做吗?可是我看刚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