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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贾蔷贾蓉戏贾瑞

    贾瑞有些迟疑的问道:“果真?”

    王熙凤见他不信,便假装气恼的说道:“谁乐意哄你不成,你若不信的话,那就别来。”

    贾瑞见她生气,连声应道:“来,来,来,就是死我也要来。”

    王熙凤听后,这才满意的点头说道:“这会子你先去罢,晚上再来。”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看我晚上不往死里治你。

    贾瑞料定晚间必妥,便没在这里纠缠,忙回家梳洗打扮去了,就想等晚上见凤姐儿时,能将她给迷住。

    王熙凤见他走了,冷笑一声,叫来自己的心腹,这样那样的一吩咐,就又给他设下一局。

    贾瑞在家梳洗打扮好,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偏生家里亲戚又来了,直等吃了晚饭对方才去,此时已到了掌灯的时候。

    他心里虽着急,可祖父还未休息,只得又等祖父安歇了,他方脱身溜进了荣府。

    进了荣府,他半刻也不敢耽搁,直接往那夹道中屋子里而去。

    等进了屋,却发现屋里没人,只得又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里一边来回的走来走去,一边等着王熙凤来。

    左等不见人影,右听也没声响,心下不由嘀咕起来:“别是又不来了,又想冻我一夜不成?”

    正当他在那胡猜时,只见黑暗中的来了一个人,贾瑞以为来的是王熙凤,也没有细看,只焦急的等着人进来。

    等那人来到门前,他便如饿虎扑食一般,不管不顾的抱住来人叫道:“亲嫂子,你可算是来了,等死我了。”

    说着,便将那人抱到屋里炕上,一阵的亲嘴扯裤子的,满口里“亲娘”“亲爹”的乱叫起来。

    那人也不出声,任由他亲他喊,直到贾瑞拉了自己裤子,就要接着往下动作时,忽见灯光一闪,只见贾蔷举着个捻子照道:“谁在屋里?”

    炕上躺着的那人,这才出声笑道:“瑞大叔要操我呢。”

    贾瑞闻声低头一瞧,身下躺着的竟是贾蓉,直臊的他无地可入,不知要怎么样才好,回身就想要跑。

    贾蔷本就是来抓他的,哪能让他跑了,一把将人揪住,冷声说道:“别走,如今琏二婶子已经告到太太跟前,说你无故调戏她,她暂用了个脱身计,哄你在这边等着。

    太太听了,简直要被气死过去,因此叫我来拿你。”

    说着,又指了指炕上躺着的贾蓉:“刚才你又拦住他,没的说,跟我去见太太罢。”

    贾瑞听了,吓得魂不附体,哪敢真跟他去,忙跟他求饶:“好侄儿,你只说没有见我,明日我定重重的谢你。”

    贾蔷听了心中暗乐,面上却道:“你若谢我,放你倒也不值什么,只不知你谢我多少?

    况且口说无凭,写一文契来,不然你跑了怎生是好?”

    贾瑞见他肯松口,忙出声问道:“这如何落纸呢?”

    贾蔷早有打算,张口便来:“这也不妨,写一个赌钱输了外人账目,借头家银若干两便罢。”

    贾瑞的家境也就那样,虽一心想离开,可也不想写欠契,便道:“这也容易,只是此时无纸笔,不若回头再写罢。”

    “这也容易,你且等我一下。”

    贾蔷既然提出这个提议,自不会没有准备,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笔,让贾瑞写。

    贾瑞磨蹭着不肯写,两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拉扯,最终还是写了五十两的欠契,然后画了押,交给了贾蔷。

    贾蓉见贾蔷的欠契写好了,便开始与贾瑞掰扯起他脱自己衣服,要羞辱自己的事来。

    他先是咬牙不肯与之和解,说是明日要告诉族中的人,让他们给自己评评理才行。

    等贾瑞急的都给他叩头了,他这才罢休,让贾瑞也给自己写了一张五十两欠契方罢。

    见欠契写好了,贾蔷与贾蓉对视一眼,开始安排下一步计划。

    贾蔷一副为贾瑞好的样子,说道:“如今要放你,我就得担着不是,老太太那边的门早已关了,老爷正在厅上看南京的东西,那一条路定难过去,如今只好走后门。

    若这一走,倘或遇见了人,连我也完了,等我们先去哨探哨探,再来领你,这屋你也藏不得了,少时就来堆东西,等我寻个地方。”

    说罢,熄了灯,拉着贾瑞来到院外,摸着大台矶底下,说道:“这窝儿里好,你只蹲着,别哼一声,等我们来再动。”

    随后,便与贾蓉一起离去,独留贾瑞心惊胆战的在那等着。

    贾瑞此时已是身不由己,就算心中不愿,也只得蹲在那里。

    他心下正盘算呢,只听头顶上一声响,哗喇喇一净桶尿粪从上面直泼下来,可巧浇了他一身一头。

    贾瑞撑不住“哎呦”了一声,可很快又反应过来,忙又掩住口,不敢声张,满头满脸浑身皆是尿屎,冻的他是直打颤。

    正想着要怎么办呢,这时,又听贾蔷跑来叫:“快走,快走……”

    贾瑞脑子已经乱成了浆糊,一听他叫,也顾不得其他,如得了命一般,三步两步的从后门跑回家里。

    此时天已是三更天,家里门早已关闭,他只得叫门。

    开门的下人他这般景况,忙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身的脏污?”

    贾瑞不敢说真话,便扯谎道:“天太黑了,失脚掉在了茅厕里。”说罢,便急匆匆的回房洗漱去了。

    回到自己房中更衣洗濯好,躺在床上细想过后,他这才反应过来是凤姐儿玩他,不由心中发狠怒骂了几句,可再想想凤姐的模样儿,又恨不得一时搂在怀内,一夜竟不曾合眼。

    可得不到的最是让人留恋,若真得手他或许也就忘了,可偏没得手,自此他满心想的就都是凤姐儿,可又不敢再往荣府去了。

    而贾蓉两个又常常的来索银子,他又怕祖父知道,正是相思尚且难禁,更又添了债务,日间工课又紧,他二十来岁人,尚未娶亲,偶尔想着凤姐,未免有那指头告了消乏等事,更兼两回冻恼奔波,因此三五下里夹攻,不觉就得了一病。

    此病让人心内发膨胀,口中无滋味,脚下如绵,眼中似醋,黑夜作烧,白昼常倦,下溺连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不上一年竟都添全了。

    这一病便没了精神,再不能支持,一头睡倒,合上眼还会梦魂颠倒,满口乱说胡话,惊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