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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一百零三章

    眼前一花,无数时间久远的画面纷纷浮出水面,她看见自己从小学开始慢慢到了初中、高中,同学朋友父母,一张张熟面孔都在快速变换着,最终定格在那对笑得和蔼的中年夫妇那儿。

    她似乎听见了久违的中文,来自那对正在向她招手的夫妇,“囡囡,你不是一直念叨想吃排骨吗?为了让你安心高考,你爸亲自下厨做的红烧排骨,快回来吃饭。”

    她无意识地伸手过去想抓住说话的中年女人的胳膊,同时张了张唇想叫她一声,却无法发出一点儿声音。

    那对夫妇像是在后退,离她越来越远,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她又一恍神,掐着她脖颈的那双手已经松开,但她仍没有缓过劲来,像是失去了知觉般木讷地盯着上方的一片漆黑,却本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直到胸口一痛,终于轮到了她脆弱的小胸脯,她立即扭动着身子疯狂挣扎,可这却换来了更为残忍的对待,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一阵剧痛,他在咬她最柔软的位置。

    “呜我啊!不要!滚开!嘶疼救命呜”

    可随着她哭喊得越厉害,施暴者下手便越重,不停用力揉搓着她还娇嫩的皮肤,她疼的浑身止不住地打颤,死咬着下唇想扛过去,然而下一刻她便感觉到一样冰凉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小腹。

    还没等她弄清楚那是什么,她被绑住的右手掌心便突然传来极其尖锐的疼,她立即尖叫出声,眼泪瞬间充斥进眼眶,她的右手被什么东西和床榻钉在了一起,就算不动也疼的她几近崩溃。

    这时,施暴者突然解开了那道禁锢咒,绑住她两只手的粗绳也消失不见,可这会儿她也不敢乱动了,源源不断的无法忍受的痛苦从手心传达至每根神经,她真的快被折磨疯了。

    黑暗中的廓落,压着她的施暴者似乎终于玩够了上半部分,那根魔杖从她的小腹慢慢滑下去,可浑身除了痛之外,这种几乎没什么感觉的举动直接被她忽略了。

    可施暴者似乎不满她的心不在焉,恶狠狠地将她的一双腿以一字分开,这下子她才又惊又恐地带着哭腔哀求,“我求求你放过我呜你想要什么都”

    但她还没说完便觉身上一轻,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道闷哼声以及破门而入所发出的巨大声响。

    尽管无法起身,但她艰难地扭头还是能看到门外的光亮以及那个门口背光而立身形修长的人。

    “汤姆”她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眼前模糊得令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还是忍疼唤着那个她心心念念人的名字,直觉告诉她,是他。

    果不其然,她话音还未落,那人便已到了她跟前,同时脱下了外套覆在了她身上,以及那句她一直幻想的话,“箐,抱歉,我来晚了,忍一忍,我带你离开。”

    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令她哭得更厉害,他小心翼翼地将刺穿她手心的匕首给取下,尽管疼得她一个激灵,甚至又是忍不住的惨叫,但在被他抱进怀里后,她那颗被凌虐过的心也被包裹起来。

    他的外套于她来说很宽大,但才踏出这个黑暗房间的那一刻,一条柔软的毯子也紧随其后盖住她。

    一起跟来的布鲁克望着蜷缩在伏地魔怀里的女孩的惨状,皱紧了眉头一脸凝重之色地关切道,“oh!该死的!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伏地魔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他脸色极差,又冷睨了眼走廊里那位唯一的女性以及她位高权重的父亲才淡漠回了句,“布鲁克,里面的人先交给你,安顿好她,我会过来。”

    “你放心,敢欺负温特小姐,我也不会放过这个混球!”布鲁克显然也恼怒起来,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同时抽出魔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伏地魔只低低地道了谢,便在众目睽睽下快步离开了。

    布鲁克哪里还有平时那满不正经的样子,他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到了福吉面前解释,“部长,您也看到了,那个女孩是温特的未婚妻,根据《英国巫师基本法令》第234条对故意伤害、袭击巫师,以及《未成年巫师保护条例》第35条,意图伤害、故意伤害或虐待未成年巫师这两条法律,这个人至少该在阿兹卡班服刑三十年!”

    可这换来的却是福吉意义不明的一句,“布鲁克,这起事件该由执行侦查队来解决,做好你自己的职务。”

    “部长,我认为这属于魔法部内部人员亲属的恶劣案件,完全可以立即解决,而不是拖。”布鲁克毫不留情地指出对方的意图,说完也不顾其他就这么进了事发现场。

    几秒过去里头的灯才亮起,布鲁克也得以看清一切,凌乱的床上有一块殷红刺眼的血迹,不少破布碎片,地上还有一只高跟鞋。

    而罪魁祸首正一动不动倒在最里头的一角,布鲁克走进才看清这人的脸,居然是他认识的,而且还是部长的侄子,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鲁弗斯福吉。

    但很快布鲁克便发觉了有些不对,鲁弗斯的右心房赫然有把匕首直直地插着,但他本人却很清醒的睁着眼睛。

    布鲁克踢了踢她,但鲁弗斯仍不动也不说话,直到眼尖地发现了他露出一截的手腕上正在腐烂的皮肉才后知后觉刚刚伏地魔进来不过数秒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赫蒂躺在寝室的床榻上,她身上的伤口痕迹都已用魔药进行了处理,右手被绷带裹着,小脸惨白紧闭着眼睛的模样令伏地魔眸中阴霾更甚。

    他望着她熟睡却还是不安地向他这边靠,便握住她未受伤的左手,又俯身凑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最终在她额前落下了个轻飘飘的吻。

    又安静地待了片刻,他松开手为她掖了掖被子才算完,但紧接着,他突然从西裤口袋里取出一块叠的很小的羊皮纸。

    尽管她睡着了,但他还是全部展开,上头所写下的一切有关他的魂器的秘密在下一秒就都一并消失在了他指尖悦动的火焰里。

    火光下,他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也染上了层淡淡的橘色,不一会儿便统统淹没在他泛着比这11月夜晚的寒风温度更低的眼神中。

    他不再多看她一眼,只留下盏小夜灯后才起身便径直出去,但关门时还是尽量放轻了动作。

    而一楼的小矮星彼得早已等着了,在看到从楼梯下来的伏地魔的第一时间便极恭敬地向着他的方向跪下,随后讨好般谄媚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伏地魔并没有在彼得面前停下,他摩挲着指尖那枚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灰黑色戒指,直到快进门厅了才丢下一句命令,“后天晚上杀了鲁弗斯福吉,不必用索命咒。”

    彼得战战兢兢地伏得更低了,更不敢有任何拖拉,立刻回复,“是,主人。”

    而下一秒,伏地魔便消失在了宅邸中,彼得这才敢松了口气起身,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主人复活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压迫感。

    虽然彼得并不清楚自家主子的想法,但作为一名食死徒,他能做的只有服从,只不过就算是他,这段时间也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一丝变化,可现在,似乎那都是错觉,他的主人从来都没变过。

    赫蒂一觉睡到自然醒,受伤的地方都不疼了,只是虽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可身边却没有他。

    但转念一想今天都周一了,她也就咽下了那丝丝失望的情绪,翻了个身便下床去进行洗漱。

    魔药非常管用,一夜过去胸前背后大大小小的伤痕全都消失了,被绷带包着的右手也完全不疼了,就算是拿牙刷,毛巾等物件的也没什么大碍。

    等赫蒂出现在一楼餐厅时已经将近10点,原本她打算要不坚持两小时等他回来了一起用午餐,但吉恩却一个劲催促她把餐食迟完,还说这是伏地魔的命令。

    那命令就命令呗,而且她算明白了,跟小精灵扯这些有的没的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所以听话就完事了。

    于是,赫蒂便乖乖将这已经非常迟了的早餐全都用完。

    昨天伏地魔并没有留下什么学习任务,但赫蒂生怕他来个突击检查什么的,还是在早餐结束后选择了去练习前几天学过的变形魔咒和反咒。

    很快便到了12点,也是他该回来的时候,果然没等多久,门厅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她欣喜地跑过去迎他,却在发现来人时硬生生停了脚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可与此同时,他温柔好听的声音也立即传来,“箐,该用午餐了,要去哪里?”

    她身形一顿,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转身,但才回首便被他抱了个满怀,可也就是这一刻,她就委屈地开始一言不发地掉眼泪。

    “乖,别哭,告诉我怎么了?”伏地魔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庞,随后温声哄道,“布鲁克和福吉小姐来看你,昨夜是我不好,没有看好你,我该时时刻刻关注你的动向或者把你带在身边,抱歉,箐。”

    可她根本听不进去,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能来这里,他还肯同意,况且昨天的事不就是在这位福吉小姐的家里才发生的么,难道在他眼里,她的一切感受都这么不重要么

    赫蒂吸了吸鼻子,一把拍掉他的手,又抹了把眼泪,同时迅速逃离他的怀抱才开口,“中午好,布鲁克先生,福吉小姐,抱歉失陪。”

    说罢便提步一路回了二楼寝室内,第一时间将门反锁又用了个反开锁咒,她坐回到床边,望着房间内堆放的一些都是他买给她的一些装饰品或是好玩儿的新东西,她便忍不住难过。

    即便还是想哭,但她迅速甩甩脑袋,随手拿过本书想转移注意力,可她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心里的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年依旧矗立在无法替代的位置上,锁了数日的思念倾巢而出,她实在好想他,可另一种难以表达的难过却更强烈。

    可就在她伤神之时,原本还完好无缺的门突然就碎成了几块,而那个此刻她又怨又气的人也进来了。

    “箐”

    她听见他唤她的声音,但仍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固执地撇过脸,置于腿上的手倏地抓紧了裙摆,她紧抿着嘴,心里铺天盖地的难受已经将她整个人都给彻底淹没。

    她小声哽咽,连带着肩膀也微微抖动,眼角余光便见他已几步过来,伸手就要抱她,可她不愿,干脆起身就要跑,但还是被他眼疾手快捉了回来。

    他将她禁锢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没有任何一丝不耐或厌烦,只是低低地安慰,“我明白你不想见福吉小姐,但青放心,伤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当然,用索命咒很简单,可我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这些该死的人,所以亲爱的,委屈你耐心等一等,好么。”

    她沉默不语,就这么受着他温柔地安抚,许久过去才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哭着就埋怨,“你知不知道那位福吉小姐昨天晚宴对我说了什么

    她以为你只是个没什么背景却才华横溢的人,她说你帮过她一些事,还很温柔,又威胁我离开你,我听她的意思是要让你在魔法部的未来畅通无阻,她又长得漂亮,家世也好,偏偏看上你,碰上这么个什么都为你着想的人,是不是很开心?”

    可这却让他长叹一声,接而又收紧了搂在她腰际的手,“抱歉,昨天我疏忽了你那位福吉小姐的确不错,但她最不该的就是对你出手如果箐不满意,那么我们举行订婚典礼吧,公布于众,我已经有了你便不会再和任何女人牵扯不清箐,我爱的只有你而已。”

    他用着丝帕轻轻拭着她小脸上的泪痕,眼中不假的心疼之色直直地落在她的心上,她平复着翻涌的情绪,垂眸又沉思了片刻才极认真地看向他,“汤姆是真心的吗?”

    只见他勾唇微微一笑,低头便在她唇上印了个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倒映着的只有她一人而已,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箐,我明白从前的一切让你不敢信我,但无妨,我愿意用今后的时间让你安心,即便这要付出更多代价,只是如果是你,所有都是值得的下个月的圣诞节,我们正式订婚吧。”

    她的心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了,那一阵一阵的难过统统趋于平静,却以另一种方式慢慢雀跃起来,她的心正一点点向她的大脑传达一件事,他没有骗她。

    她微微张着唇,他似乎像有魔力一般,令她难以抵挡他真情实意的温言细语的承诺,脸庞不知何时已飞出抹绯色,那种忍不住的欣喜,是心动的感觉。

    又是良久过去,她才终于点头,而迎接她的则是他温柔的饱含爱意的绵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