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这几天或许是赫蒂入学霍格沃兹后和马尔福相处的最为和谐的几天了。这位少爷竟然没有再出言讽刺挖苦她过,也没再拿她的出身说事,反而事事都轻声细语的,倒让她感觉有点不适应了。
马尔福借着她看不见的机会,一改以往那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态度,也算是彻底将心里那份已经存在了许久的怪异情绪释放了。
他本以为这样可以减少一些对她的那种不该产生的感情,却没想到,似乎适得其反了。每每来看她时,他都忍不住想要牵着她的手,看着她依赖自己的模样。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吃了一颗夹心巧克力似的,外层已经很甜了,到里头的夹心时觉得更甜腻,却意外的好吃,再回味时便有些欲罢不能了。
放在从前,马尔福看都懒得看一眼的麻瓜出身的女孩,尽管那张脸没有那么漂亮,最多算是中上,但看着她的笑容和脸红的样子,竟令他觉得有些可爱。
两人之间相处的意外的融洽,赫蒂每天都很期待他的到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似乎从醒来时身边就是他开始,只要有他在,她就会很安心。
并且,这是他第一次说要送她生日礼物,或许她该好好想想礼物内容才对。
这又令她想起了一年级的圣诞节收到的那支凤羽笔了,但从她在二年级被解除了石化后就一直没看到那支笔。
之前和他的关系又不怎么好,也导致她根本没把这支笔放在心上就直接丢在了抽屉里,但后来似乎也没在抽屉里看到过了,很奇怪
直到8号下午,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才让她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始终。
赫蒂的眼睛现在已经不用再缠着纱布了,庞弗雷夫人说她的眼睛随时都有可能会好,只需要等待。
虽然这么说,但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对于现在的她,最能打发时间的事就是睡觉了。而帕金森便是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到的。
2号下午的保护神奇动物保护课上,帕金森就跟在马尔福身后,和他的几个跟班一起。
在前一天的开学晚宴后,帕金森便找到了那几个新升入二年级并同样讨厌那个泥巴种的斯莱特林,教唆他们去堵她。
果不其然给了那泥巴种个难忘的教训,只可惜被一个赫奇帕奇的级长给碰见了,还被他给扣了分。但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只要能找到机会教训那个泥巴种,扣几个分而已。
可,等那个泥巴种狼狈地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后,马尔福竟然一看到她就去了她那边,全然不管当时只说了半句话的自己。
原本,在看到那泥巴种凄惨的样子时,她心里是很痛快的,可,自己喜欢的男孩的举动却硬生生惹得她心里顿时只剩下了嫉妒和恨意。
但,她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她简直要嫉妒的发疯,巴不得那个泥巴种现在就彻底消失掉。
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第一节保护神奇生物课,她喜欢的男孩被那畜生攻击而受了伤,可下一秒,她心中的担忧便全被快意给代替。
那个碍眼的泥巴种终于死了
至少当时她是这么认为的,毕竟那地上满是血迹,那个泥巴种就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那腹部的大口子再深一点,整个都会变成两截。
可事情似乎变得更糟了,在马尔福醒过来后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便执意去了医疗翼看那个半死不活的泥巴种。
也就在4号那晚,她在公共休息室内等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他才进休息室没多久说什么也要出去。
她干脆挡在他面前,得到的却是他的一句冷漠的警告,“潘西,她没事我才没说什么,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丢下这一句便绕过她出了休息室。
该死的,泥巴种!
她偷偷在医疗翼外头看过他们,她从未看过自己喜欢的男孩这么温柔地笑过,对象却是那个恶心的泥巴种。
那一瞬,她的心中只剩下不甘和怨恨,凭什么一个低贱的泥巴种却能得到他的关注?
帕金森站在床边,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似乎睡着了的赫蒂,越看越恼火,干脆一把将被子给掀开,随后将特地带来的那只装着凤羽笔的盒子用力丢在她身上。
赫蒂本来就快要睡着了,但身上突然一轻,而后就被一个东西给砸到了腹部,她登时就清醒了。可睁开眼依旧是一片黑暗,她只好边伸手去拿那样东西边开口道,“是谁?德拉科?应该不是”
赫蒂下意识以为是马尔福,但他不会这么将东西砸在她身上才对,遂又自己否认。
“德拉科也是你这个泥巴种能叫的?”帕金森一听顿时就不淡定了,立刻恼怒地反驳,此刻她巴不得让这个泥巴种就这么消失。
赫蒂听着这尖细的女声蹙着眉头,“帕金森,是你。”她非常肯定地开口,而手里已经摸到了那个盒子,又继续问,“这是什么?”她可不认为这个大小姐会送她礼物这种东西。
帕金森看她的反应这才意识到她还看不见,便毫不犹豫地故意开口讽刺,“你这泥巴种自己不会打开看?oh!我忘了,你已经变成瞎子了,就跟那个疯眼穆迪一样~”
果然,换来的是帕金森尖酸刻薄的嘲笑,赫蒂干脆将这盒子放在了一边,随后拉过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帕金森见自己被无视只是冷笑了一声,她自顾自拿起那只盒子打开,随后用着阴阳怪气的语气道,“这只白色的羽毛笔还真是好看。”
“怎么在你那里?”赫蒂立刻坐起,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但立刻她就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她后来都没见过,原来是被这个帕金森给拿走了,可她又是怎么拿到的?
谁知,帕金森下一秒便故意将那支笔连盒子往远处一丢,安静的医疗翼里蓦地就响起了一道突兀的声响,而后她便开口道,“你这泥巴种现在想要了?”
“帕金森,你又搞什么鬼?”赫蒂才不会信她,明明就是故意扔在地上,根本就没打算还给自己。
谁知,帕金森却带着极其无辜的语气回答,“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不介意帮你把这支笔送给哪个斯莱特林,但如果被德拉科知道了”
赫蒂听着帕金森故意拉长了语调,就想起当时打算还给他时,他所说的,如果不要就送人,但是现在怎么会送人,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第一个礼物,不可能再送给别人。
“东西就在你的右前方几英尺,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死瞎子!”帕金森说罢便趾高气昂地出了医疗翼,但她并没有离开反而站在了门口。
赫蒂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又等了一会才摸索到床边小心地下了床,摸着床沿走到了床尾的位置,随后便按着帕金森说的朝着自己的右前方一点点走过去。
她才走了几步便蹲了下来在自己周围一圈的地上胡乱摸着,然后再往前两步继续这样,然而不知道是她的运气不好还是位置偏离的太远了,她一直都没找到那个盒子。
帕金森望着蹲在地上的赫蒂的蠢样子心情大好,她在外头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后,才重新看向里头并拿出了魔杖。
就在赫蒂正向左边摸索过去时,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高温,越靠近越热,她慢慢伸手过去却被不小心烫了一下令她猛地缩回手。
而她面前的赫然就是打开的盒子和掉落在一旁的凤羽笔,只不过此刻它们已经被火焰附着了,燃烧的势头也在变旺。
帕金森满意地看着那支笔被烧掉的场景,又瞥了一眼仍旧躲在地上不明所以的赫蒂,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但还是不情愿地收回了魔杖离开了。
赫蒂的手被烫了一下此刻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她瞬间便猜到了帕金森仗着她看不见故意用笔将她引过来又在她找到之前施了火焰咒当着她的面烧掉了马尔福送她的东西。
“庞弗雷夫人,庞弗雷夫人?有人在吗?”赫蒂焦急地大声叫喊着,可并没有人回应,她干脆起身凭着感觉往回走想要回到床边,她记得旁边的桌上有放了一杯水。
赫蒂跌跌撞撞地摸到了床沿,顿时一喜忙摸索着拿到了那杯还剩一半的水,又转身大步地向着右前方走去。然而,她太心急了,没有注意便撞到了隔壁病床的尾部边角摔了下去,水杯也脱了手。
“嘶”赫蒂下意识闭上眼睛,直到她趴在地上后才睁眼,这次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白天的医疗翼很亮,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她正好对着门口,可以看见外头的光亮。
但,来不及欣喜,赫蒂赶忙爬起,一回头便发现了已经快要燃烧殆尽的那支羽毛笔。她将剩下的火给扑灭,望着已经毁了的笔,顿时气极。
下一秒,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回去在枕头下拿了自己的魔杖,对着那支烧焦的已经看不出来是笔的物品施了个修复咒。
一道绿色的光从魔杖尖端发出直接击中了那支笔,随后那支笔连带着盒子也一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回了最初的完好的模样。
可,当那支笔恢复成原样后,赫蒂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马尔福送她的那支,这只是支灰色的再普通不过的野鸡羽毛笔。
帕金森故意带着支笔来告诉她,为的不就是看她看不见时狼狈的样子吗?而原因很明显跟马尔福有关,这个大小姐大概是看他们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好才心生妒忌吗?还特地挑了个没人的时间段来。如果她依旧看不见,那么笔烧就烧掉了,也恢复不了,只可惜她的眼睛突然就好了。
赫蒂抬眸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到了下午4点半,她换上自己的袍子,带着魔杖和那支笔径直出了医疗翼。
她也该去拿回自己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