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
“诸位爱卿都辛苦了,最近一段时间,可有什么要事?”
嬴政笑着和文武百官们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开春之后,我大秦的商业恢复迅速,多种新产品的出现,更是让内外贸易都增长迅速,已经超过了预期的水准。”
“新设立的数个郡筹备工作也十分顺利,已经连续从各州郡选择了数百位官声政绩较好的官员,准备于月末在咸阳城进行最后的考核。”
“不过,也有一些问题存在,还需要陛下圣裁!”
萧何先是汇报了一堆好消息,随后忽然话音一转道。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嬴政脸色微微凝重起来。
萧何的政务能力,早已得到了朝野上下认可。
能让他这位代理尚书令如此慎重对待的,绝对不会是小事。
“回陛下,就是新成立的安西、康居等数个郡,许多已经加入大秦籍的原塞琉古民众,反映他们昔日曾经受到过罗马异教的打压,要求拆除这些异教建筑,并且惩治那些为虎作之人,此事关系甚大,蒙还请陛下裁断。”
萧何话音落下,百官们的脸色,也都难看了起来。
说实话,一开始对于各门宗教,朝中百官还是不大以为然的。
毕竟大秦本土以道家为主,而道家盛行的是黄老之说,对于朝廷来说,并没有什么太犯忌讳的东西。
其余如阴阳家等,严格意义上,都算得上是道家的分支,只不过其主张的五德之说有利于大秦,不过也只是工具人罢了。
直到嬴羽介绍域外的孔雀王朝等情况,详细阐述了神权大于军权的弊端,这才让朝堂官员们对于宗教稍稍重视了一点,借着扫除不良炼丹术士的时机,收拾了一批败类。
不过随着黄石公归顺朝廷,道家恢复闭门修仙不问世事的举动,百官们的警惕性也就越来越淡,很快就在把此事淡忘了。
却没想到大秦本土虽然很安稳,但是新纳入的这些区域,信仰引起的冲突,却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此事,太子有什么看法?”
嬴政习惯性地将目光看向了嬴羽。
“异域的神学,确实是和我大秦不同,各宗教之间龌龊厮杀十分激烈。”
“西域各国之间爆发的战争,除了利益之争外,有不少都是教会为了争夺信徒而引起的。”
“之前罗马势大,其主力军团最远曾经打到过距离塞琉古首都安条克城百里之外,确实强迫不少塞琉古人放弃信仰,为此还曾经造下不少杀孽。”
“不过在我大秦将罗马军团全歼之后,此等情况已经改善许多。”
“因此,依儿臣看,此等提议,不过是塞琉古本土宗教势力,企图借我大秦朝廷之手,打压异己,争夺权力和信徒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儿臣的意见是,无论是什么宗教,都必须服从大秦的法令,是否需要受到惩处,一切以秦律为准,任何违逆秦律的行为,都要得到相应的惩处!”
“我大秦可不需要这么一群居心叵测的神棍!”
嬴羽沉声道。
他之所以能容忍道教的存在,是因为道家本身的教义偏向无为之治,黄石公对于大秦的改革也十分配合,积极投入到大秦的医疗建设和科技研发之中。
在这些前提下,道家的存在,对于大秦的统治,没有丝毫的影响和威胁。
但是对于那些对大秦没有多大贡献,却试图窃取大秦权柄的异教,嬴羽可不会放任不管。
这些教派常年杀来杀去,每个人手头上的血债都不少,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作为穿越者,嬴羽自然清楚这些异教对于科技的打压程度。
要是生在大秦之外,压制异域的发展,嬴羽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
但是在大秦掌控之后,还有多余的想法,这就无法饶恕了。
嬴羽不介意让这些神棍明白一下,什么事情是他们该做的,什么事情是他们不能做的。
也是时候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大秦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仁慈。
而且目前也确实是一个整合信仰最好的时候。
在大秦之外,宗教多的简直数不清,大派系不说,就是同一个神学之内,也有无数的分支,其内证的程度,甚至还要超出对外。
而后世最出名的几个大教派,除了秃驴在孔雀王朝有一定萌芽之外,其余两个,十字还要两百多年才能诞生,至于白头巾,还有近千年呢。
如今大秦已经占领的孔雀王朝一半的土地,有韩信和张良坐镇前方,拿下孔雀王朝轻而易举。
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是嬴羽故意为之。
由于屡次战败,孔雀王威望受损,各部落之间为了争权夺利,开始不断厮杀。
为了获得最后的胜利,各部落首领纷纷向大秦贩卖苦力换取军火,短短数年内,孔雀王朝的人口已经锐减了一半。
秃驴们也在大秦的倾向下,被婆罗门杀得抬不起头来,韩信最新传回来的消息,秃驴们已经快要被灭教了。
偌大的孔雀王朝,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是因为大秦的拳头足够大,足够硬。
“太子所言甚是,不过具体要怎么做?”
嬴政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作为大秦皇帝,嬴政对于任何神学都没有好感,所重视的无非是对大秦有没有价值罢了。
如今这些异教居然敢打大秦权力的主意,想要继续他们那套糊弄民众的把戏,嬴政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办法也很简单,首先就是任何教派都要经过大秦朝廷册封之后,才能在大秦领土内传教,所传授的教义,也都需要经过大秦朝廷修订后才行。”
“没有经过朝廷许可的,一律视为异端,按照非法组织进行处理。”
“而且无论属于哪个宗教,都需要严格遵守大秦律例,没有任何人拥有律法豁免权!”
嬴羽淡淡一笑道。
大秦依法治国,虽然被许多人抨击为残暴,实际上却是最大的平等。
尤其是在许多适用于战时,过于苛刻的条例已经被修改完毕之后,更是最大的仁政。
那些还在唧唧歪歪的,无非是特权被剥夺的不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