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她是在说……美？
季无辛看着这个女孩眼睛，从中看不到任何谎言。
她是认真的。
不论是她的目光，还是她的表情，亦或是她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他脸颊的那种小心翼翼，都在说——她是认真的。
美……
从来没有人用美来形容他这张脸……不，有一位。
他的姐姐，季可爱。
还记得小时候，他因为这张脸被同学嘲笑，说他是丑八怪的时候，季可爱就会捧着他的脸颊，安慰他。
“你不是丑八怪，你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他们没有发现美的眼睛，不怪他们，你就是最好看的！”
她是这样说的。
只是从她离开之后，就再也没人对他说过这种话了。
露娜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侧脸，指尖划过那因为烧伤和扭曲的肌肤。
“你长得真好看……我好想要你完整的皮……”
“以后真的能给我吗？”她问道。
“你真的喜欢？”他问道。
“喜欢！”她毫不犹豫地点着头，有些苍白的脸蛋上浮现出了一抹病态的红晕：“我非常喜欢！”
闻言，季无辛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在整片迷宫中回荡，所有听见这个笑声的人，不论是冷血的刽子手，还是连环杀人犯，都感到由心而发的冰凉。
“好，到时候，我会给你一张完整的皮。”他看着露娜点点头说道。
露娜顿时喜悦不已，随后直接抱着他的脸蛋，在他那张恶魔般扭曲的左脸上亲了一口：“那从现在起，我是你的了！”
感受着脸颊上的柔软，季无辛心中微微一动。
但很快，他就压下了这种感觉。
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的计划。
他是来颠覆这个世界的，不是来谈儿女情长的。
这始终都只是一场游戏。
一场小丑的游戏。
想到这，他重新将面具戴了回去，随后手一挥，一旁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戴伦瞬间满血复活，身上的伤势全部痊愈。
猛吸一口气，戴伦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身体，满是难以置信。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要被抛弃了呢，毕竟他血都快流干了，应该是没救了。
结果季无辛随随便便就给他拉回来了。
这相当于是从死神手里抢人，还给了死神一巴掌啊。
而且虽然意识越来越模糊，但他还是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
眼前这个自称小丑的人……是个怪胎。
是怪胎中的怪胎！
那个露娜也是！
两个怪胎走到了一起，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差点忘了，他也是个怪胎。
所以他连忙跟上季无辛的脚步。
季无辛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跟着，像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而季无辛显然也对他非常满意。
至于露娜。
她在季无辛背上。
“小丑，你的名字就叫小丑吗？”
“不是。”
“那你叫什么名字？”
“季无辛。”
“我叫露娜，露娜·海格！”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能剥出那么漂亮的人皮？你能教我吗？”
“以后教你。”
“好！那你现在需要我吗？”
“需要，帮我杀人。”
“那正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
这丫头热情高涨地说道，然后从季无辛背上跳了下来，抓着那把尖刀绕着季无辛跑来跑去：“那我要从哪里开始？要杀多少人？”
“杀到剩我们三个。”季无辛淡淡道。
“三个？为什么不是两个？我能把他也杀掉吗？”露娜用尖刀指着戴伦说道。
季无辛摇摇头：“以后有机会你再杀，现在他有用。”
“哦。”露娜乖巧地点点头。
戴伦：“……”
都不背着点人吗？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现在只是季无辛的一条狗而已，他必须有自己的定位。
很快，季无辛就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大门前。
大门是敞开的，上面有几个数字。
【0/10】。
意思就是可以通过十人，目前通过零人。
“去吧，别让任何一个人走到这扇门前。”季无辛缓缓说道。
“哈哈，我已经等不及啦，游戏开始啦！”怪胎丫头大呼小叫着冲向迷宫深处，时不时还传来她疑惑的声音。
“不过这算露娜的游戏，还是算小丑的游戏？”
“嗯，就算小丑的吧，露娜也可以是小丑！”
“哈哈哈，我看见你啦，要玩躲猫猫吗？输的人留下心脏哦~”
而戴伦听着她的笑声，眼角跳了跳，随后不动声色地转头跑向了另一边的廊道。
季无辛看着这一幕，轻轻打了个响指，随后两人的脑海中，就出现了迷宫的地图，并且还有现存的参赛者的实时位置。
异界法则，只要季无辛想，并且是在【规则】之内，那么他便无所不能。
有了季无辛的“辅助”，原本实力就不俗的两人更是如虎添翼。
特别是露娜，已经杀疯了，仅仅两分钟就给三个参赛者和两个npc掏心窝子了。
季无辛知道露娜的能力，这些在天权的实验室中都有详细资料。
可以说除了【001——存在者】以外，其他实验体的资料都是相当完全的。
【Ⅳ—007—恐惧传播者】，其威胁评定评定达到了四级，比他的超脑还要高两级呢。
至于能力，便是感知恐惧，吸收恐惧，还有传播恐惧。
在这里，灵的能力被抑制，无法体现，但季无辛知道，这个丫头一旦真正掌握了自己的能力，那么她将会成为恐惧之源。
而这正是他需要的。
恐惧配小丑，那不就是绝配么？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解决掉她脑中的抑制芯片。
每个实验体的大脑中都有一个抑制芯片，这个芯片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抑制实验体的能力。
季无辛自己算是比较特殊的，因为他是个无灵者，也是这九十九个实验体中唯一的一个无灵者，因此他的能力不是体现在灵上，而是在自身上。
也就是大脑。
因此他的抑制器对于他来说，作用不大，只是抑制了部分算力而已，也正是因此，他的威胁评定仅仅才Ⅱ级。
但若是配合异界法则，那么威胁评定绝对在【Ⅳ】以上！
Ⅰ、Ⅱ、Ⅲ、Ⅳ、Ⅴ。
威胁评定能够达到四级的实验体只有十二个。
而能达到五级的，目前只有一个！
季无辛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造成第二个【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