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这位高大的萨卡兹向着黑灰里走去,盾卫们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原本凝固在空中的黑灰因为这位古老的温迪戈的到来变得兴奋无比,它们贪婪的朝着爱国者席卷而来。
在触碰到爱国者盔甲时无功而返。
众人看着爱国者在龙卷般黑灰中行走。
“你们的主人我也曾屠过,退下。”爱国者手中的长戟在空中划出一条道路,笔直的大道。
……
白朔在花海中朝着一个方向行走着,至于走的时长,他已经不记得了。
有时他能看见天空隐隐约约的出现某种生物的尾巴,能听见他从没听过的嘶吼。
无边无际,他甚至没有看见天空上方的太阳移动分毫。
“不会要被困死在这里吧。”
他在这里不会觉得渴,不会觉得饿,也不会觉得累与困,一直处在巅峰的状态。
他试过用疼痛让他惊醒离开,但当他一口咬上手上的肉时,他发现,竟然不会痛,而且流血的伤口在几个瞬间便恢复如初。
就连流出来的鲜血都会逆流回去,这种奇怪的场景让白朔长了见识。
“他(粗口),这到底什么鬼地方。”白朔躺在花海中,这些花无论怎么糟蹋,都会在他离开之后几秒再次恢复原样,这里就像一直在格式化的手机一样。
“等等,不会是现实里的我已经死了吧。”白朔从花海中惊坐而起。
……
爱国者来到白朔跟前,一个巨大的钟楼正用金光护着他。
“自行护主的源石技艺……从未见过。”
爱国者无功而返,他接近不了,滚落进钟楼金光范围的小石子被瞬间泯灭,灰都不剩。
“爸?”霜星众人看着出来的爱国者。
“还没死,他的源石技艺很特殊。”爱国者安抚了霜星后来到了塔露拉面前。
“你把城市,拱手让人?”
“看来你已经收到了我的消息。”
“他们的行为可以称作是背叛,你的准许令他们得到正当的理由,你毁坏了纪律的执行。”
“从他们要求要走的那一刻,我们就拦不住。”塔露拉望着移动城市的方向,她没有愤怒与不甘。
“没有信念之人,无毅力之人,从头至尾,不应战斗。”
“按照这个标准,没有人在最初就有参加战斗的资格。”
“纪律胜过铁。”爱国者的长戟被耸立在大地上发出闷响声“杀死他们,夺回城市,这是你应为你的队伍你的同胞做的。”
“让他们知道感染者为了一座破败的城市,可以杀掉一群走投无路的人?”
“他们违反纪律。”
“他们从头到尾就不是为了纪律在战斗,爱国者先生,他们为的是活命。”
“距我第一次见你,已经过去四年,我从未正式命令过你,只是任你参加,或者拒绝合作。现在我不知道你是变得更加成熟还是软弱。”
“……是因为我反对你的观点?”
“你现在只要号召其他感染者,只要宣布他们背叛了感染者的事业,他们就会立刻被处死。”
“……”
塔露拉摇了摇头“我不能。”
“你犹豫了,因为他们是感染者,你犹豫了。你觉得这不荣誉?你不热爱谋杀,不执着权利这当然好,但你也许需要有人去做这事。”
“爱国者先生,我并非不敢这么去做,也不自封比别人更道德。”
爱国者拿起插在大地上的长戟“那么我和游击队去,如果你不愿与他们交恶,那么游击队去。”
爱国者注意到了塔露拉的表情变化。
“怎么?你那是什么表情?真认为我像他们说的那样?”爱国者思索了一番“是一个所谓纯粹而崇高的人?”
“这种人早在战争开始前就死了。”
“除了……”爱国者的话语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看着雪怪跑来。
“我们收到了从移动城市里发出的讯息,投给了这个区域里的乌萨斯驻军,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了他们。”
爱国者盯着塔露拉“他们在利用我们去引开乌萨斯军。”
“谁也不想这场战斗发生,您带着他们一同前来很正确。”塔露拉看着盾卫大部队后面被保护的孩子和后勤人员与移动帐篷。
“他们的愚昧会让他们一步步滑向毁灭。”爱国者转身对着游击队施号发令转移。
“爸……”
“你带队,让雪怪小队跟着游击队。”爱国者的大手摸了摸霜星的头“那小子,死不了。”
霜星望向黑灰里,兔子长长的耳朵不在状态的下弯“是。”
“塔露拉,该启程了。”爱国者提醒着蹲在黑灰跟前的少女。
“乌萨斯军也抵挡不住这个黑灰,对吧,爱国者先生。”
爱国者扶起塔露拉“除非另一个内卫,不会有人会想着进去。”
……
白朔躺在花海中伸手遮住天空上的太阳“已经……死了吗?”
“我还没摸过雪兔的兔耳朵呢……塔姐的龙角也没摸过。”
“不对啊,每次进这里我都是昏迷了过去,没死,只是昏迷了过去。”白朔从花海中跳了起来“得想办法出去。”
“每次天上的那个隐隐约约的奇怪尾巴出现花都会朝着一个方向。”这个方向也是白朔一直前行的方向。
“可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尽头,(粗口)”
源石技艺也不能……
源石技艺?
“对啊,怎么给忘了,反正现在死不了,老子往死弄。”
说着白朔展开了空间。
这熟悉的疼痛感,这吟唱,是那个味。
扩大,扩大,继续扩大。
“噗。”喷出一口鲜血,眼睛鼻耳都有些略微渗出鲜血。
下一刻所有鲜血再次钻了回去,那种感觉,白朔觉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头好痛……可别(粗口)再唱你那我听不懂的语言了。”白朔使劲拍了拍脑子,试图用肉体的疼痛来压过精神上给他带来的折磨。
很可惜,他不会有痛感。
继续扩大,无边无际的花海映入白朔脑子里,越来越远。
“扑通。”
“我……艹……这顶……顶不住。”白朔跪在地上双手疯狂敲打着让他难受的脑子,浑身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