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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娼籍又如何?

    好在那个捕快没有和林柯说话,交代了那些商户几句就离开了。

    他不像是捕快,倒像是城管。

    而到了晚上,林柯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

    林柯看了看天色,估计也就十点多十一点左右,感觉差不多了,就快步出门。

    他左顾右盼的快步来到街头停下,一路走过来,发朝阳街上的店铺已经关的差不多了,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朝阳街的街坊邻居们,各个不是好惹的主!

    晚上了反而消停些。

    而此时他站着的地方,是街头的店铺——“听曲勾栏”。

    晚上来勾栏做什么?

    原来林柯傍晚和酒楼掌柜的聊天时,试探那胖掌柜是不是武学宗师或者高手。

    谁知道酒楼掌柜的竟然说,自己根本就不会任何武功!

    那林柯就让酒楼掌柜的推荐了一个协调性最好的师傅。

    酒楼掌柜的就说:“协调性最好的,在我看来就是隔壁那群跳舞的。”

    而经过酒楼掌柜的一说,林柯才突然恍然。

    协调性?

    协调性!

    对啊,在二十一世纪,训练协调性最好的不就舞蹈、体操和武术表演这些东西吗?

    你说散打之流确实协调性也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进攻和防御能力,或者说搏杀能力。

    但是舞蹈,那最重要的必然就是协调性、美观性了。

    要知道他是演员啊,舞蹈可是演员基本功啊!

    更别提他还是拿过大大小小很多奖项呢!

    但是林柯也有其他考虑。

    前世的现代舞蹈多吗?

    多!

    而且种类之繁杂、品种之丰富,简直难以想象!

    什么东方舞、西方舞就不说了,各种各样的舞蹈机构、大学、剧院、民间社团等等,很多都有自己独特的舞蹈。

    但是,现代舞再多,林柯也不能随意把前世所学轻易展现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大魏圣朝!

    像天鹅舞芭蕾舞,他要是在这里搞出来,保准上午刚刚让人跳,下午就能招来一批大儒口诛笔伐,晚上林府就能出殡开席。

    活该嘛!

    人家这里的女子一个个性格保守,露露腿可能都是有辱斯文、大坏门风,更何况是穿超短裙和白丝在那儿咔咔露大腿跳?

    再加上林柯从小在林府院子里接触不到舞蹈,所以,他必须要了解好这里的舞蹈特点才行。

    如果那天自己做一个动作,因为太过奔放或者冒犯到别人,然后被一群不知名道士或者和尚又或者一堆大儒,追着自己满世界跑咋办?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规矩之多,上下阶级严谨的社会现况,所能滋生出的舞蹈产物绝对不是多么豪放或者大胆的。

    所以……

    学习!

    学习这里的舞蹈!

    学习这里的舞蹈特点!

    然后结合前世那些舞蹈,总结出能够令人感觉惊艳,同时又符合当前时代背景的舞蹈来。

    当然了,这就需要显露一定的舞蹈才能了。

    毕竟别人不会无缘无故教你东西,必须拜师才行。

    显露才能、拜师,而后学习这个世界的舞蹈经验和规律之类的。

    结合两个世界的特点,他才能一鸣惊人!

    不过他接下来白天上午去厉老头那里,下午在王琳那里,晚上在酒楼,太忙了。

    就凌晨稍微有些空挡,他必须将训练协调性的事敲定,不然以后晚上都不一定有时间。

    所以在捕快离开后,林柯就回到院子,开始熟悉之前的舞蹈动作。

    专门在院子关起门熟悉了好多遍舞蹈后,还顺带着回忆了很多动作,一一熟悉后才选择出的门。

    而此时他站在“听曲勾栏”门口,却有些犹豫了。

    话说……自己二八芳龄,竟然在这个时候去逛勾栏?

    被人看到怎么办?

    齐老头和王琳不得用言语挤兑死自己?

    “砰……”

    在林柯犹豫不决的时候,听曲勾栏的匾额下,左边门扉被关上了。

    于是他果断往前踏出一步,反应性地伸出手按住另一扇即将关上的门。

    里面的人用力推了推,但没推的动,就探出头向外看了看。

    是个女子!

    她看到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公子,她有些迷糊。

    看着来人,门内的人面露警惕,毕竟现在听曲勾栏里可没有男人,要是这一个男人进入,她可没有办法阻拦。

    她警惕地看着林柯:“公子,大魏律法规定,勾栏女子皆卖艺不卖身的。”

    《大魏律法》言:勾栏者,卖艺不卖身;瓦窑者,卖身不卖艺;青楼者,皆可。

    意思就是说,除了青楼可以看自身情况来决定业务,勾栏和瓦窑那都是定下来的东西,不能变的。

    以大魏律法之森严,如果此时听曲勾栏开门迎客,那估计第二天就要被查封。

    想到这里,林柯微微一笑,说道:“请麻烦知会一声,就说隔壁酒楼掌柜的让我来的,我有要事!”

    门内的女子想了想,眉头皱巳,看着他警惕的说道:“那你在这里别动啊,我去给我们妈妈说一声。”

    林柯站着往后退了一步,表明自己不会闯进去,然后点头示意她去知会。

    “砰!”

    另一扇门也重重关上了。

    林柯就站在原地,心里有些疑惑。

    虽然这“听曲勾栏”是勾栏,但是怎么关门这么早?

    但同时林柯在即将重新拾起舞蹈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激动。

    这时候门被打开,里面的人就看到林柯的激动模样,也不叫他,就那么饶有兴致的打量。

    林柯回过神发现眼前站了一个老妇人。

    这老妇人,身材矮胖,胭脂浓厚。

    胖倒是没有隔壁酒楼掌柜的胖,但其面容让林柯瞬间精神了。

    因为来人脸上是满脸赘肉,而且皱纹满面,就像一朵快要干枯的牡丹花。

    如果不是一头整整齐齐的花白长发盘成发髻,都不太好分辨是男是女。

    同时,脸上涂满大红色胭脂和各种颜色的胭脂,身穿一身大红色花衣,头上还插满各种簪子首饰,个子比林柯略微低半头。

    林柯首先想到的是容嬷嬷,还是加强升级版的。

    胖妇人站在门口,其身后好几个姑娘,手里带着扫帚、椅子什么的,都警惕地看着门外的林柯。

    林柯甚至看到有个熟人也在其中,只不过她手中拿了一个花瓶。

    看到这一幕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么晚了她们这个操作也不奇怪,他们都是弱女子,男的大晚上来敲门,害怕有男的欲行不轨之事,可以理解。

    随后林柯往回退半步以示自己的诚意,双手合拢抱拳问道:“您是?”

    那妇人的眉眼弯弯,一直在饶有兴趣地打量林柯。

    待林柯行礼后便其向前走了两步,温柔地说道:“公子,你可真有意思,大半夜来敲我听曲勾栏的门,不认识妈妈我是谁?”

    然后她不等林柯回答便笑了笑:“叫我媒婆就行。”

    说完还眨巴眨巴眼睛,对着林柯放了一电。

    林柯微笑僵硬,出声道:“啊!媒婆……姐姐,深夜打扰多有冒犯,我来‘听曲勾栏’是为了请教。”

    林柯也不知道叫什么好了,虽然有些违心但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而听到请教二字,媒婆眼中闪过一丝无语。

    大晚上敲勾栏的门,想想就知道他想请教什么,但媒婆还是很快就隐藏起那一丝无语。

    如果不看林柯脚上的已经开始泛白的鞋子,以及那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衣的话,估计林柯的形象更像是某个羽扇纶巾的公子哥。

    但是此时的林柯更像是落魄的寒门子弟。

    不过……

    姐姐?

    媒婆笑着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红胭脂因为笑容和皱纹的缘故,飘飘洒洒往地面落去。

    “姐姐?”媒婆笑容大盛:“这位公子要向我听曲勾栏请教什么?咱们可是做的勾栏生意……”

    林柯无奈笑道:“我是想来请教舞蹈的。”

    说着,林柯都觉得自己说的太假了。

    要不是齐老头规定不能出街道,他早想转身跑了,找别的地方去学习舞蹈了。

    找一个勾栏的人去请教舞蹈?

    请教什么,双人舞吗?

    媒婆闻言向林柯身后看去,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跟着一起,随即有些惊讶的看着林柯。

    虽然早就想到结果,她还是要确认一番:“公子一人?”

    林柯站在原地,看起来不卑不亢微笑着点头回应。

    媒婆看到林柯点头,虽然心中早就想到很可能只有这公子哥一个,但还是有些惊讶。

    然后摇了摇头拒绝:“可能要让公子失望了,奴家已经不跳舞多年了,能不能换个请教方式,比如我们上楼去我房中大床请教一番?”

    林柯:6。

    他看到那因为笑而散落一地红胭脂,头皮发麻,听到媒婆说要上楼的话更是反应性地后退一步。

    这朝阳街的女的怎么都这样?

    难道我太帅了?

    林柯内心无奈。

    媒婆看到林柯后退一步,眼中多了几分轻蔑,然后就笑着说:

    “公子还是请回吧,不然这三更半夜的,妈妈我倒是不介意大被同眠,但是我们家姑娘们可不行,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虽然林柯觉得在这种时代背景下的娼籍女子很难嫁出去,但是他也没有多说。

    “另外……”媒婆想了想又笑眯眯道:“公子,我看你彬彬有礼,应是懂些礼数的……我们都是些学艺谋生的娼籍女子,可不敢教导您呐!”

    这媒婆并不想给自己机会啊!

    但他明天白天没时间,所以今天晚上无论怎么样都得比,因为以后的时间大多数不一定由自己了。

    再努力争取一下。

    林柯想了想就对媒婆说:“媒婆姐姐,因为我也会一点舞,所以我才会在深夜来叨扰,况且……我是有原因的。”

    媒婆:“嗯?”

    于是林柯继续道:“因为我母亲为娼籍女子,所以我亦是娼籍……我自小和母亲学舞,如今我母亲故去,我受母亲影响,很喜欢跳舞,娼籍影响不了我跳舞,影响不了我喜欢舞,但……”

    林柯闻言转过身给了媒婆一个背影看着天空明月,然后声音坚定有力的说:“但娼籍又如何?娼籍就不能有大成就?娼籍就不能心存大义?没这样的道理不是吗?”

    “所以,我想要系统学习舞蹈,并且……并且让其他人知道,娼籍之人令人惊叹的,绝对不仅仅是那副皮囊!”

    “哦?咯咯……”媒婆闻言眼睛咪起,然后讥讽地笑了笑,不屑道:“我们贱籍也能跳舞?公子,咯咯,公子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