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信?”
“回皇孙殿下,城东的杂货铺子确实没有收到给您的信。”
阿佑沉默片刻后冷声吩咐:“去护国公府问问周叔最近可有送信回京,如果有的话,问一下信里都说了什么。”
“是。”
小太监应了一声,接着便躬身出了。
“安之姐姐,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你那边为何杳无音讯?到底是你没收到我的信,还是你送出来的信遇到了什么麻烦?”
长久没有安之的消息,让阿佑内心生出一股躁动,如果他能尽快扫平一切障碍,是不是就能把安之姐姐接入京中,甚至接入宫中。
到那时他们就可以跟以前一样朝夕共处,可以跟她一起看书、玩耍、聊天。
想到此,阿佑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广明殿……
“皇孙殿下,城东的杂货铺来了一位姑娘,她将这个信封交给掌柜,说是有紧急的事情,必须要尽快见到您。”
听到这话,阿佑暗沉的双眸顿时染上一丝亮光,难不成?
他急躁地接过小太监手里的信封打开一看,上面就五个字:“阿佑,我来啦!”
这封信没头没尾没署名,但是阿佑却一眼认出这就是安之的字迹。
这个字他看了六年,甚至知道它是如何一步步演变至今的,再不会认错。
“来人,更衣,我要出宫!”
阿佑脱下身上带有龙纹的常服,换了一身早就准备好的布衣,接着便往广明殿而去。
身为皇孙,他要出宫必须得由皇上允准才行。
延庆帝允了他出宫的请求,阿佑闻言连忙道谢。
等阿佑出去以后,延庆帝突然开口道:“佑嘉进宫一月有余,朕还是第一次看他笑,也不知他这是要出去做什么?”
张承平殷勤道:“陛下,可要奴才去打听打听?”
“去看看吧。”
对于这个孙子,延庆帝的情绪很复杂。
他一方面觉得是这个孩子克死了他的长子,另一方面又舍不得长子的唯一子嗣,这两种情绪交织,时常让他的情绪产生割裂,以至于他明明很想关心阿佑,但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待张承平出去之后,延庆帝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题:“夏大夫,还是不能查出问题所在吗?”
“皇上,最近这十几天草民与您几乎是同吃同睡,确实未曾发现您的饮食起居有任何不妥,但每次见过八皇孙殿下之后,您的身体确实会异常虚弱。
草民猜测,如果不是八皇孙殿下确实命格奇特与您相克,那就是您中蛊了。”
延庆帝忽视了前面那句话:“蛊?你是说宫中有人行巫蛊禁术?”
“皇上,此蛊非彼蛊,草民说的是蛊虫,这是苗疆不传之秘,据说只有极少数的人能掌握养蛊之术。
养蛊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被称为蛊虫。
这个蛊虫一旦进入体内便难以察觉,但是养蛊人却可以通过特殊手段来驱动蛊虫伤害人的身体。
依草民之见,您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
毕竟这两个月以后,您已经将广明殿打造得如铁桶一般,绝不会有人可以神不知觉不觉地给您下毒,甚至控制您的病情。
除了蛊虫,草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延庆帝听了这话顿时铁青着脸色。
如果他真是中蛊了,那究竟是谁可以悄无声息地给他下蛊?
而这人又是何时跟苗疆有了勾连?
亦或者说这就是苗疆人的手段?
不过眼下的紧要任务不是追查下蛊之人,而是寻找解蛊之法:“夏大夫,你可有办法解了这蛊?”
“皇上,依草民愚见,在没有想到万全之法时,咱们最好还是别动这蛊。
毕竟咱们对它太过陌生,万一哪里没弄好损伤了龙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话成功让延庆帝双拳紧握,被别人捏住脖颈的滋味可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