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定时的时候把第二天的最后一章发出来了,只能用这个办法替代,抱歉)
毫不夸张地说,在聂老先生来之前,安之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书院的夫子。
可是就在聂老先生进书院的这一天,书院所有的夫子齐齐出来欢迎,就连前礼部尚书也不例外。
安之在围观人群中远远看了一眼。
嗯……连聂老先生的衣角也没看到。
不过她倒是看到阿佑站在孙叔身边,跟着一起上前迎了聂老先生。
安之看完热闹回来时顺口提了一嘴,于是阿佑回家后就被家里二老给包围了。
两人非要让阿佑说说聂老先生长得什么模样,又说这些天如果能找机会看看聂老先生,那真是此生无憾了。
阿佑是个孝顺孩子,见二老连此生无憾都说出来,他不得赶紧想办法圆了二老的梦。
“云爷爷云奶奶,我听孙叔说聂老先生会在书院待上一个月左右。
老先生的吃住饮食都由孙叔来安排,不如让他找个时间带着聂老先生来咱家酒楼吃餐饭,这样您二老自然可以见到聂老先生。”
云老爷子闻言第一反应就是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就我们酒楼这手艺怎么敢招待帝师?
就算老先生要出来吃饭,那怎么着也得去逸仙楼那样高档的地方。”
可是这话说完他又有些后悔,于是按着怦怦跳的心口问:“那个,阿佑啊,你说聂老先生真有可能来咱家酒楼吃饭?”
那可是皇帝的老师,来他家酒楼吃他做的饭,这怕不是做梦吧?
阿佑肯定道:“云爷爷,这肯定是可以的。
如果您想,说不定还能请他们来咱家吃饭。”
“那可不敢想,真不敢想!”老爷子压制着激动的心情组织了一下语言:“阿佑,那劳烦你跟景澄……
不对,还是我自己去跟景澄说,毕竟是我求人帮忙,这态度还是得拿出来的。”
整个村里不止云家,其他人户也都为帝师的到来而激动。
他们也没什么追求,只想要在人群中远远看一眼帝师是个什么模样,便觉心满意足。
因此云老爷子跟孙景澄敲定了帝师来自家饭店吃饭的事情后,便忍不住跟村里人嘚瑟了一番,狠狠地满足了一下虚荣心。
不想这一嘚瑟却直接导致一个后果:聂老先生来吃饭的那天酒楼刚开门就爆满了。
云老爷子看着人满为患的大堂只觉傻眼:“你们这是干啥?”
“我来吃饭,老云,找个人来点菜。”
“我也来吃饭,怎的,你不欢迎啊?”
“云叔,我爹还有几天过生,我想着趁着今天有空,全家聚在一起吃个饭热闹一下。”
“云叔,那什么,我媳妇儿不是快生了吗?我们一家也庆祝一下。”
别的理由也就算了,可是最后这一个……
“二狗子,你当我傻是不是,就你媳妇这架势,你告诉我快生了?”
“云叔,那什么,五个月也是很快的,一眨眼就过了,所以我们想着提前庆祝一下。”
云老爷子无言以对。
他看了一下大堂坐着的人无奈道:“你们看热闹归看热闹,少给我捣乱,待会儿聂老先生进来以后,看到人了你们就麻溜地走人,把地方给我腾出来。”
“老云,我是真要吃饭,你……”
“我拢共就这么大个地方,中午都是招待游客跟书院的学子,你们坐了他们就没地方了。
你们说说看,是让游客饿着肚子还是让读书的娃儿饿肚子。”
那自然是谁都不能饿的,因此大家都答应,等看完聂老先生之后立刻走人。
临近午时,孙景澄陪着聂老先生过了桥往集市这边走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好些人。
“来了来了,上桥了!”
“过桥了过桥了,往咱这边走来了!”
“快快,快坐好,别吵吵了。”
众人闻言顿时在自己的位置端坐好,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敢动。
于是等孙景澄扶着帝师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
饶是他见过不少场面,这会儿也有些为难。
他是装看不见呢?还是装看不见呢?
聂老先生不愧为帝师,他老人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自在,还问孙景澄:“小孙,咱往哪儿走。”
孙景澄连忙在前面带路。
待他们一群人进了最里面的包间,村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都跟着小声议论起刚才的情况。
“娘诶,我真的出息了,我竟然跟皇帝的夫子呆在同一间屋子里。”
“我才叫出息呢,刚刚我坐的地方距离帝师只有半丈远!”
“我跟你们说,我刚刚悄悄抬眼看到帝师的模样了……”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见到”帝师的喜悦时,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院试的成绩出来了,今年东山书院出了十一个秀才,比许飞昂预计的还要多三个。
这个消息一出,举村沸腾,大伙儿杀鸡宰鸭,看着跟过年一般热闹。
要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反正是好事,那就帮着庆祝一下呗,横竖现在大家日子好过,也不缺这一只鸡一只鸭的。
据说就连聂老先生得知这个消息后,都夸东山书院大有可为。
但书院的创始人孙景澄却觉得这件事情不值一提。
这一批考出来的学生很多都是半途转学过来的,能考上秀才并不全是他们书院的功劳。
只有等到启蒙班的这一批学子读到经院,并且考上秀才,那才是他们书院的真本事。
而到那时候,院试两百个秀才中,他东山书院最少得占六十个才算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