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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族人心思

    这事情既然决定了,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正巧云茂德家这一支也就剩下他一个人,谁也没权利说些什么,因此这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云茂德带着女人去上坟的事情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与此同时大家也都知道他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外孙女,膝下没有能传承香火的男丁。

    这个消息让有些人看笑话,也让一些人起了小心思。

    既然云茂德没有子孙,那他的家业该传给谁?

    他这时候回乡祭祖,说不定就是准备在族里挑选一个嗣子或者嗣孙带回去呢?

    想到此,不少人的眼都热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云茂德究竟在做什么生意,但只看他们一家人的穿戴就知道家底不薄。

    还有他今天拿出来的谢礼,怎么着也得大几两银子了。

    如果自家的孩子能被选中……

    当云茂德领着一家人从山上下来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照理来说,他虽只带着女眷去拜了自家爹娘的坟,但是族里肯定会有人提意见。

    毕竟这事儿传出去,丢的是云氏一族的脸(虽然他并不觉得丢脸)。

    可是为什么不仅没人上门来找碴,倒是有人来闲聊?

    族里好些跟他同辈的,甚至比他长一辈的,都带着家里的孩子来看他,问他在外边好不好,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又夸他有出息,仅凭自己就娶妻生子还挣下了一份家业。

    云老爷子诧异于众人态度的变化,但他面上不显,仍旧神色淡淡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

    虽然不知道族人们为什么突然变得殷勤,但是对于自小受他们欺负鄙夷的云老爷子来说,众人这样的态度他表示很是受用。

    而云老爷子稍显冷淡的态度并没有让族人们热情退却,反倒是他时不时接两句话的举动让众人看到了希望。

    云家人在兰湾村待了一天,等到傍晚时便辞别众人回了县城。

    他们走时,好些人都跟着马车送到了村口,并让他们明天早点儿来,有人还邀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马车上的安之很是疑惑:“祖父祖母,你们知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吗?

    上午看到咱家明明还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到下午却笑脸相迎的,看着就跟表演变脸一样,可真是奇怪。”

    云老爷子回道:“估计是看咱家日子好过,想要从我身上讨些便宜吧。”

    说完他冷笑一声:“简直做梦!

    我又不是钱多了烧得慌,做些什么不好,干嘛要给他们占便宜。”

    安之见祖父并不喜欢云家的人,便提议以后少跟他们接触,给曾祖父母修坟的事情交给伯爷爷一家就行,毕竟之前来时也是这么商量的。

    老爷子闻言笑出声来:“安安,你还是年纪小啊,不理解祖父的心情。

    我就喜欢看他们明明不喜欢我却又故意捏着鼻子讨好我的样子。

    畅快!

    解气!”

    老太太打断他:“行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是别教孩子这些没用的东西。”

    听了这话后云老爷子虽然没再说话,但却对着安之挤眉弄眼,意思是晚些时候悄悄说。

    这天晚上云家人在县城的客栈又住了一晚,第二天在市场买了好些菜之后,又重新回了兰湾村。

    昨天已经说好,今天族里人帮云老爷子的父母修缮坟墓,中午就在云铁牛家里吃饭。

    虽然云铁牛主动把午饭的事情给包揽了,但是老爷子不想占人便宜,便自己买了好些酒肉回去,多余的就当报酬了。

    这次再进村,云老爷子能够明显感觉到不只是族里人,就连村里人都对他热情起来。

    他不知是什么个情况,怕内里有坑,说话都谨慎起来。

    他不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源于云康成。

    昨天云家人走后,族里便有人跟云康成打听云茂德究竟在外面做什么生意。

    云康成听了这话便下意识地看向爷爷,见爷爷点头他才开口道:“叔爷爷在我们书院的对面开了一家酒楼,还有四套院子出租。”

    “康成,你不是说你们酒楼是开在山里,那酒楼能有生意吗?”

    “四套院子?那一年也就能赚个几两银子,撑死了也就十多两银子,我还以为他发了多大的财呢,敢情是打肿脸充胖子。”

    族里人自觉被欺骗了感情,说话便难听起来。

    “就这点儿小生意能赚什么钱,说不定连马车都是租来的。”

    “我今儿看他媳妇头上那根金钗就不像真的,定是铜钗上面镀了一层金粉。”

    “你眼神儿有问题吧,我看那就是铜的,哪里镀金粉了?真是臭不要脸,招摇撞骗都骗到自家人身上来了。”

    云铁牛听他们越说越不像样子,正准备出言呵斥,不想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今年开学后,云康成可没少受叔爷爷一家照顾,时不时叫他去吃饭,三不五时地让阿佑给他送些肉菜。

    叔奶奶见他带的衣服不够,还给他做了一身棉衣。

    他心里喜欢叔爷爷一家,便不肯让人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他少年意气,说话也没个遮拦:“今天叔爷爷可是一句也没提自己发财了,他可没骗你们!

    再者说叔爷爷他就是有钱!

    他的酒楼虽然是开在村子里,但是我们书院好些学子都在他们那里吃饭,除了早中晚三餐还有夜宵,怎么可能不赚钱。

    还有他的四套院子可不像咱们住的这种房子,是专门租给书院学生们住的。

    一套院子里有二十一间房,最便宜的一间得一两五钱银子一年,贵的要三两银子一年。

    就这还供不应求。

    而且叔爷爷家除了酒楼和院子,还有一整个山头和偌大一个养鸡场。

    他家连下人都买了七八个,怎么可能没钱?!”

    他这话落音,院里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心里都开始打起算盘来。

    酒楼不知道一年能赚多少钱,暂且不管。

    那院子就按最便宜的价格来算,一套院子就能收个三十一两五钱,四套院子就有一百二十六两,如果再算上一部分能租三两银子的,一年怕是能赚个一百大几十两。

    院子都能赚这么多,酒楼估计也差不多。

    还有山头和养鸡场,虽不知道具体能赚多少钱,但是能养得起七八个下人,那家底可不是一般的丰厚!

    要知道云铁牛开了三间杂货铺和两个酒楼还只买了两个下人呢。

    如果自家的儿孙真能被云茂德挑上,那岂不是发了!

    因此众人再见到云茂德时,那态度可称得上是谄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