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嘚瑟一番之后又问:“爹,您之前不是准备在村西的荒地盖房子做生意吗?
现在给了我,您自己……”
周志明回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这一两年是没有精力做生意了,与其让那块地空着,不如给你折腾去。
我可等着你赚钱给我养老,好好干。”
他之前的计划是以东山村为中心点,一点点带动周边的村、镇、县、州乃至府发展,彻底洗刷阿佑身上的污名。
可是没想到,根本不用他使力,东山村已经用出乎意料的形式扬名,并且效果很是不错。
而他也没有精力再去主导城市发展,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比起开书院所能获得的民心跟威望,他的发展计划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安之不知他心中所想,怕他是为了将地皮送给自己,所以故意说这话糊弄,她又问:“爹,您要忙什么,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这事儿还是你自己提的。”周志明笑道:“去年你在俞夫子的书房说开书院的事情,这就忘了?”
安之很快想起来,就是聊起首富那天。
她一时只觉得荒唐,不由瞪大双眼诧异道:“我那就是随口一说而已,难不成您真要去外地开书院?”
她那天还说了什么来着?
在每个府开一家书院,江南地区的重点照顾,好像还有村学计划,一年得花费几百万两银子……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万一首富赔钱了,应该不会找她爹或者她算账吧?
周志明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现在已经确定好下一家书院的位置了。
因为东山书院是我一手筹备,所以下一家书院的很多事情得我来张罗,这一年估计会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在外地呆着。
不过我会带个助手出来,等开下家书院的时候就可以让他去忙活。”
说完这话他略带歉意地看向云燕蓉。
他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燕蓉仔细聊聊今年的安排,没想到竟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睡了出来,也不知燕蓉是怎么想的。
元燕蓉听到这件事后心里咯噔一响。
才刚新婚,夫妻感情也很是不错,骤然听说周志明要出远门,她自然是不舍得。
但转念一想,这是志明的事业,她自然没有阻拦的理由。
因此她对着周志明淡淡一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她本是为了安慰丈夫,不想男人看到她这个表情心里更郁闷了些。
新婚不足三个月他就要出远门,心里是千般不舍,可没想到妻子竟毫不在意?
安之看她爹娘说这话就开始眉目传情,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电视里说得一点也没错,中年人的爱情果然就跟老房子着火一般不可控。
她拍着胸口的地契道,好在自己也不是一无所有。
算了,自己还是想想村西那一块荒地要怎么处理吧。
……
确定地契归自己所有后,安之便能开始想着要怎么才能利用好这一块地皮。
不过在这之前,她得了解一下书院的具体情况,于是她直奔孙家而去。
不想孙景澄正在待客。
安之见状想要退出来,孙景澄却叫了她过去:“安之,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这位是梁管事,以后会负责书院的管理,以后有关书院的事情可以问他。
之后我就不再管书院的杂事,只负责教书。”
接着他又对梁管事道:“这位是云安之,志明的女儿。
别看她年纪小,主意很是不少,似咱们的东山书院的前身,东山村学就是她鼓励我开办的。
书院一步步走到今天,她可是功不可没。”
梁管事闻言拱手给安之行礼:“云姑娘,久仰大名,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安之看这个梁管事怕是有三四十岁了,哪里肯受他的礼,连忙到一旁避让。
“梁管事无需这么客气。
东山书院能有今日成果,孙叔和我爹才是功不可没,与我可没什么关系,您可别信孙叔的。
不过您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让我做,尽管开口就是,做别的不行,给您跑腿倒是没问题。”
梁管事笑道:“云姑娘谦虚了,在下既然接手书院,此前自然是经过一番了解的。
云姑娘确实是书院的贵人,没有您就不会有今天的东山书院。”
安之实在不擅长跟他们掰扯这种客套话,便主动换了话题。
“孙叔,我今儿来主要是有个事情要问您,照您预计今年开学书院大概会有多少学子?”
孙景澄道:“新老学子加在一起,我估计应该有五百人往上。”
“五百?”
去年书院放假时才二百三十五人,今年开学五百人,这一下就多了一倍还有余。
安之被这个数字震惊,要知道新增的几乎都是经院学子,或者是秀才举人类的,可少有启蒙班的孩子。
毕竟读启蒙班的孩子太小,是不太可能离家太远来求学的。
现如今启蒙班的孩子,都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来的,镇上的孩子都少有。
安之又问:“孙叔,那书院的食堂是怎么安排的,大概都有些什么消费标准?”
孙景澄不答,而是转头看向梁管事。
梁管事道:“云姑娘,容我说声抱歉,书院的食堂借用了您家小饭馆的经营模式,做好价位不等的菜后让学子自选,因此没个具体标准,三五文钱能吃一餐饭,三五十文也能吃。”
“这有什么抱歉的,做生意的方式不是我一家独有,谁都可以如此行事。”
安之对书院的大概情形有了数,接着又问了几个自己关心的问题便告辞了。
了解了书院的大体情况之后,那块地就要好好规划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