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安之就希望周志明可以晚些来,这样被她压在身下的人就能多吃些苦头。
时间长了,说不定能被大黑吓出个毛病来,这才叫大快人心。
可惜周志明并没能听到她的心声,男人听说有人在云家门口闹事,连开门的功夫都省了,直接从围墙翻了出来。
因此云老太太刚回房没多久,他就赶到了现场。
周志明扒拉开看热闹的人群挤了进来,着急忙慌地问:“安之,这是出什么事了?”
不等旁人开口,安之立刻抢先道:“周叔,我先时从村尾回来就看到有个疯婆子叉着腰说什么我娘和您的婚事不作数。
真是搞笑,你们两人都已经签了婚书,婚事作不作数岂由一个疯婆子说了算。
我本来想好生与她理论一番,结果她说婚事不算,还敢骂我娘。
这我自然是没法儿忍的,就动手打了她,结果张奶奶却说这是您的娘。
周叔,我记得您之前上门来提亲的时候说您的母亲早已仙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您骗婚?!”
周志明听了这话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他何时说过自己的母亲仙逝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将问题解决了要紧。
不想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小张氏就跳了出来:“周志明,你看看云家人都做了什么……”
周志明侧目看过去,凌厉的眼神立刻让小张氏闭了嘴。
他这才道:“安之,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安之可不想好好说,但她已经将人打了一顿,现在解决问题的人也来了,还将人坐在屁股下面确实不好。
于是她只得不情不愿地起来。
但不知是之前的力气使大了还是坐久了腿麻,刚起身到一半就腿软坐了下去。
如此连续两次,险些将张氏的五脏六腑给压得移了位。
但事不过三,第三次她好歹是站了起来走到周志明的身边。
但是安之走了,大黑却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因此张氏趴在地上还是不敢动。
小张氏连忙上前小心将婆婆给扶起来。
一直到离了大黑三尺远,张氏才算重新活了过来。
她挣脱了儿媳的搀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各位乡亲们,你们评评理啊,我一把年纪了还在村里被个晚辈压在地上,这可真是没天理!没王法!
老天爷啊,你收了我吧,就在云家门口收了我去,我这张老脸可是没办法见人了。”
小张氏见状立马跟上:“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没了咱家可怎么办。
您放心,爹和相公他们几人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这样欺辱的。”
围观的众人都知道张氏是个什么性子,今日这事儿本来就是她存心在找碴有错在先,可惜安之却动手打人,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众人抬眼看向安之,不想她却津津有味地看着张氏婆媳二人,还不知道从哪里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
安之注意到众人视线,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各位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叔叔婶婶们,不好意思,看戏看得太入迷了忘记招待你们。
翠喜,赶紧去家里拿些瓜子花生出来给大伙儿分上一分。
再搬些板凳出来,这么站着看戏也挺累的。”
翠喜这个孩子,也不知说她傻还是说她机灵,听了安之的话后竟真的转身跑回屋里去了。
而坐在地上的张氏婆媳二人见此情形却彻底傻眼。
如果云家人真的不管不顾坐着看戏,她们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安之还在催:“你们接着哭啊,咱们东山村邻里和睦,我还没见过这种阵仗呢。
拜托你们二位多少让我涨涨见识,以后别人说起泼妇时我就知道泼妇是什么样了。”
说完她猛地拍了下脑袋:“啊!是没词儿了吗,那你们坐在地上想想也行,我不急的,
一会儿板凳就来了,我也不累。”
安之这话将围观人群都给逗笑,也将张氏婆媳彻底整不会了。
张氏身为一个泼妇自然跟人吵过无数次架,她深知吵架的关键就是不能被别人的话带着走。
眼见云安之已经将话题带跑偏,她再哭也无济于事,因此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她看着云安之道:“我不跟你这个黄毛小孩说话,你将你家的大人叫出来。”
安之立马怼回去:“我才不要跟个不认识的癫子说话,你给我滚远点。”
之前张氏被按在地上打,脸在地上蹭得乌七八糟,头发也被抓成了鸡窝一般,安之硬要说不认识她,谁也挑不出理来。
毕竟张氏这个模样与平日里相差甚远,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张氏眼见拿安之没办法,便又对着屋里喊:“姓云的,你给我出来,躲在屋里装死算什么本事,你……”
“大黑,给我弄她!”
张氏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安之打断,接着她就看见大黑朝她扑了过来。
之前她已经被大黑吓得够呛,这时候连躲的力气都没有,因此很是轻易地就被扑倒在地。
看着近在眼前的狗头,张氏就连一丝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畜生,最终葬身狗腹。
后来还是周志明将大黑叫了回去,也算是解救了张氏。
面对安之的不满眼神,周志明小声道:“还是尽早将问题解决了,没必要与这种人浪费时间。”
若是真的让安之这样搅和下去,估计能玩到天黑,实在没什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