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有客来,青衣人
“剑仙应该不会去。” 颜夕梦似乎知道剑仙正在悟道的事情,给出了一个回答。 “嗯。”余尘然轻轻点头,略感压力。 如有剑仙坐镇,会安心很多。 过了十余日,颜夕梦等人与天雍王碰面了,客套了几句话,继续赶路。 与此同时,旧土。 一群豺狼虎豹全在注视着宴会的场地,森寒之意悄无声息的遍布四周,隐隐泛起令灵魂窒息的杀意。 三个侍女在场地之内增添了一些东西,随处可见的精美之物,以及刻印于地面和虚空的特殊符文。 古老的战车,茶香四溢的雅间。 陈青源和南宫歌正在弈棋,悠然自得,全无盛宴将至的那份紧张感。 “啪嗒” 一颗棋子落于棋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该你了。” 南宫歌落子以后,顺手端起了身侧的茶水,抿了一小口,浅笑如画。 这个棋盘乃是由万年雪木打造而成,后由南宫歌精心雕琢,融合了一丝大道之力。 执棋之人,恍若身处棋盘之中,眼前一片迷雾,四处遍布杀机,每一步都需小心谨慎。 长时间于棋盘之中博弈,对神魂大有裨益,且可磨砺道心。 “也许,我明白你下一步的意图了。” 陈青源迟缓抬头,与面前的南宫歌深深对视了一眼。这句话,好像是在讲述棋盘之势,又似包含了对绝顶宴的看法。 “是吗?”南宫歌似笑非笑,眼中掠过一抹不被他人察觉的异色,很快掩盖了下去,始终淡定:“赶紧落子,莫要耽搁。这局下完,咱们该出去了。” “好。” 四目相对,两人皆会心一笑。 “哒!” 陈青源重重落下手中的白色棋子,使得棋盘轻轻一震,神魂位于其中,周边的浓雾被震散了许多,隐约看到了山川、瀑布、湍急的河流等等。 棋盘如天下,包罗万象。 两人聚精会神的弈棋,局势已至紧张的时刻,一步错,满盘皆输。 茶香袅袅,慢慢钻入鼻尖。 这一局,下了足有三月。 黑白两子像是两支军队在冲锋,时而攻势凶猛,时而平淡如水。各有占据上风的时间段,后面又处于分庭抗礼的情况。 “咚、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有人拜访,欲见陈尊者。” 侍女蝶玉,立于雅阁之外,脆音道。 按理来说,蝶玉肯定晓得这种时候不适合打扰。可是,她拿不定主意,必须要禀报上来。 身为贴身侍女,一直跟在南宫歌身旁,面对不朽古族的老祖都可面不改色。如今有人来访,却让蝶玉显得手足无措,不太对劲。 “这盘棋,怕是下不完了。” 南宫歌轻叹一声,略感遗憾 蝶玉的性子,南宫歌很清楚。定是来了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物,否则不会这么冒失。 “罢了。” 种种因素的加持下,陈青源和南宫歌全神贯注,谁都不想输。 一个想借棋局之力,看透南宫歌的全部意图,俯瞰天下。 一个欲以棋盘为引,使用自悟而成的手段,进行磨砺。 “看看是何人来见。” 兴致散去,陈青源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决定一见。 “肯定是个有趣之人。” 若说刚刚在全身心弈棋,察觉不到来人的气息波动,情有可原。可是,南宫歌现在认真去打探,居然没发觉战车之外的异常。 如此说来,来客非凡,不容小觑。 “将客人请进来吧!” 南宫歌提了一下嗓音。 “遵命。” 蝶玉一直守在门外,得到指示以后,立即去办。 战车的前殿,金碧辉煌,宽阔敞亮。 一身云纹玄服的陈青源,坐在殿内,静待这位神秘的客人。 南宫歌待在侧殿,暗中观察。 来者直言要与陈青源碰面,不知是何来意。 “哒、哒、哒......” 蝶玉解除了禁制,将客人请了进来。 客至,蝶玉很识趣的退到了外面,将殿门闭上。 这人身材高大,约有十尺,身着一件双袖宽大的青衣,如一棵笔直的玄木。其五官分明,英气十足,长发束冠,落步沉稳有力。 最值得让人注意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如无尽黑渊,显出无尽的威严,饱含岁月沧桑。 明明穿着很是朴素,仅是一件青色长衫。 然而,却给人一种高贵、尊雅、不可亵渎的感觉。 待在侧殿的南宫歌,偷偷打量,眉头缓缓皱起,暂未看透。 前不久,青衣人凌空踏来,站在战车之前。 蝶玉抱着极高的警惕,过去询问对方的来意。 一眼看去,蝶玉娇躯一颤,眼底露出了一丝对未知的恐惧,来自灵魂深处,不可压制。 那一瞬间,蝶玉觉得自己被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渊吞噬了,灵魂不停地下沉,永远不会停下,直到生命的尽头。 胸口沉闷,难以喘息。昔日面对古族的强者,都不曾这般难受。 虽不知来人是谁,亦不知对方的实力。但蝶玉晓得,这件事非自己能做主,必须要上报。 事情的前因后果,南宫歌已经知晓,不可能去责怪侍女。 “阁下怎么称呼?” 青衣人进来的第一时间,陈青源便注视而去,视线没离开过片刻。 第一眼看去的时候,陈青源冒出了一个很诡异的感觉,有一丝莫名的熟悉。但是,识海中翻阅了数遍,确定自己从未与这个人打过照面。 为何会有一丝熟悉呢? 陈青源表面淡然,心中暗暗发问。 “空。” 青衣人同样在打量陈青源,吐字清晰,嗓音低沉。 “空?” 一个字,透着极致的苍凉感,以及无上的尊严。 于识海中搜寻许久,未有结果。 来人很神秘,让人心情沉重。 “请坐。” 陈青源指着一个客位,沉声道。 青衣人落座于客位,位于陈青源的正对面。双方的中间是空旷的前殿平台,相距十丈。 “阁下欲与我一见,是何缘由?” 隔空递上一杯香茶,陈青源发问了。 “看看你。” 青衣人好似很多年没讲话的样子,声音沙哑,惜字如金。 “看我?” 闻声,陈青源眉头一皱,更为疑惑。